项景渊手指头一颤,抿了抿唇,开口问道:“去哪里?跟谁去,去多少时间?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盘问着,事无巨细的盘问背后,是他的不安。
他一直都知道,项景遥始终没有接受他,不然她不会对他忽冷忽热,忽好忽坏。
他怕项景遥此行,一去不回。
项景遥抿唇笑了笑:“昭南,跟上次的那个小女孩严妍,你见过的。去一周。不用你陪我。”
“那……”项景渊心里不安,他想问你还会不会回来,结果开口却是:“我帮你定机票。”
“好。”项景遥点了点头,笑着站起身:“我回房收拾衣服。”
“等等……”项景渊伸手抓住她的手指。
项景遥不解的回头看向他:“还有事?”
“没……”项景渊下意识的摇头,深邃的黑眸微闪,半晌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索求道:“离开前能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告别吻?”项景遥嗤笑一声,点头:“好啊。”
她抬手亲了一下手指头,然后伸手将吻过的手指抵在项景渊柔-软的唇上:“喏,告别吻。”
项景渊哑然失笑,捉住她白嫩的小手,无奈的道:“我要的告别吻不是这样的,你知道。”
“就是这样的。”项景遥耍赖:“好了,我已经给过你了。松开我的手,现在我要回房了。”
“那晚安。”项景渊无奈的轻笑,眉眼中含着宠溺。
“好,晚安。”项景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身的瞬间,纤细的腰肢却被项景渊的大掌勾住,紧接着身体180度旋转,撞进项景渊的怀里。
项景渊倾身低头,薄削柔-软的唇-瓣,压上她的樱唇。
他伸出舌尖,仔细的勾勒她的唇型,旋即探进她的口腔,品尝她的甘甜。
这个吻,轻柔缱绻,极其暧-昧。
一吻终了,项景渊手指在她的唇角轻轻点了点,温柔含笑:“这才是告别吻的正确方式。”
项景遥嗔了他一眼,小手推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耍流-氓!”
项景渊也不恼,跟在她的身后:“只对你耍流-氓。”
“贫嘴。”她娇嗔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进了房间,干脆利落的关门,将项景渊挡在门外。
*
项景渊买的飞机票是上午九点钟的,先飞昭南省会春城,等到了地方,再换乘大巴前往目标地点。
吃过早饭,项景渊亲自开车,去严妍住的地方接了严妍姐弟,载着他们前往机场。
从买票到登机,一切流程都被项景渊一手包办了,项景遥和严妍姐弟她们全部当甩手掌控,什么都不用管。
快登机的时候,项景渊仔细嘱咐严妍:“你景遥姐怀了宝宝,不能太过劳累的。我原本想跟过去的,但是你景遥姐不让,所以在路上就拜托你多照顾她一些了。”
严妍眼底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唇角微微抽动,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一口答应:“放心吧姐夫,我会照顾好景遥姐的。”
一口姐夫,叫的项景渊心花怒放,也顾不得探究严妍眼底的古怪了,笑的合不拢嘴,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往她手里塞了张信封,就送他们去过安检等候登机了。
☆、第1759章 口口声声的爱
项景渊财大气粗,买的是头等舱的座位。
座位是两座一排,严妍带着弟弟并排坐,项景遥坐在他们的前面。
项景渊塞给严妍的信封里,是一沓现金,严妍数了数,里面是两千,虽然不多,但是也差不多顶了严妍半个月的工资。
严妍趴在项景遥座位的后面,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景遥姐,我觉得项景渊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他还是很爱你的,你真的要继续骗他吗?”
项景遥略一失神,旋即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冷笑道:“他口口声声的说爱我是事实,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也是事实。”
她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一次,白天他在医院的楼道里向她告白强吻她,晚上他闯进她的家里,一边说爱她,一边还不是不顾她的哭求,再一次的强迫了她!
男人啊!
还不是那么回事!
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却依旧不管不顾的继续伤害!
一点都不可信!
项景遥舌尖发苦,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凉风冷飕飕的吹着,所有的温情与柔-软,都被吹散了!
*
飞机历时四个小时,在春城降落。
随便在机场餐厅吃了午饭,他们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搭乘出租车前往汽车站。
买了前往锦溪市的车票,上车。
然后在夜色降临的时刻,到达锦溪市。
从大巴车上下来,严妍看了看周明松的地址,说道:“楚辉说周明松现在住在锦溪市下面的县城岭安县,今天天已经黑了,是去不了了。景遥姐,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去吧?”
“好。”项景遥点点头,抬手揉了揉严航的头发,道:“航航做了一天车,也累了。我们先休息。”
严航眼眉低垂,坐车坐的时间久了,十分困倦,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听到说要休息,他立刻抬起稚嫩的小脸,连连赞同,拍手叫好。
舟车劳顿一整天,她们也没心思去搜罗附近的美食了,随便在下榻的酒店吃了一些,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睡前,项景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点事,但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就抛到了脑后,搂着被子呼呼大睡。
而另一边,项景渊一直到深夜,都没接到项景遥报平安的电话,打她的电话,又一直没有人接听。
项景渊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一直心有不安。
幸好临行前,他留了严妍的电话,顿时就打电话给严妍。
严妍接了电话后,项景渊才知道,原来遥遥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项景渊很失落。
临走前,他千叮万嘱让项景遥到地方,一定要打电话给他报平安的。
结果她却没做。
这说明什么?
说明遥遥根本就不在乎他!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项景渊抬手,大掌捂住脸,上下搓了搓,在心里安慰自己:遥遥今天只是太累了,所以才忘记打电话报平安这件事。明天已经会打电话过来的,别多想。
只是一直到项景遥从昭南回来,都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项景渊。
项景渊委屈的问起,她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第1760章 坏女人玲雪/项景珊
“严妍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她都跟你说过了,我还打电话做什么?”
项景渊解释:“她是她,你是你!我希望的是——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
“谁打电话这有区别吗?”项景遥的眼神很冷淡,一副你在无理取闹的模样。
项景渊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不欢而散,项景渊摔门离开,当晚,他第一次没有回家,在酒吧喝的烂醉。
项景遥后来从齐湘的口中知道,但是她没有探究,为什么齐湘会知道,项景渊当晚在酒吧喝的烂醉。
因为她不在乎,别说是买醉了,就算他喝醉了酒跟齐湘发生了一-夜-情,她也不在乎!
是的,她不在乎!
项景遥忍着发痛的心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南诏一行,项景遥并不顺利。
她们赶到了岭安,找到了现在正在摆摊做早点生意的周明松,但是周明松并不配合。
他说他不认识严妍,也没有在西川做过大官的秘书。
如今的周明松,不过刚满五十岁,但他已经是满头白发,脊背佝偻着,走路一瘸一拐,像是七八十岁垂暮的老人!
严妍解释说:“玲雪一把火把我家烧了,周叔叔冲进大火里想救我父亲,但是到了我父亲的书房,才发现我父亲已经死了。他就赶紧背着我父亲往外跑,但是没跑出来,被头顶落下来的水晶灯砸伤了腿,后来再被消防员救出来的时候,腿就落下了残疾。”
“周叔叔入狱前,跟我妈说:我爸是被人勒死的,他亲眼看见我爸脖子上有勒痕。但是火扑灭,我爸被抬出来的时候,尸体都成焦炭了,有没有勒痕,根本就查不到。警察觉得周叔叔是为了脱罪乱说的,根本没信他的话。后来我妈跳楼也死了,我爸的真正死因估计就我跟周叔叔还有勒死我爸的玲雪、也就是项景珊知道了。”
项景遥手指在桌上轻叩,目光落在周明松的调查结果上。
“周明松九年前因纵火罪,意外致人死亡罪入狱,五年前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资料上说,他跟你母亲有一腿,跟你母亲合谋要害死你父亲,事情败露,他锒铛入狱,而你母亲跳楼自杀。”
严妍猛烈的摇头:“不是的!这当然不是真的!我母亲跟周叔叔是清白的!有一腿的,是玲雪跟我父亲!而且我母亲跳楼也不是自杀,是被玲雪那个坏女人推下去的,我亲眼看见了!”
“当年:名义上,玲雪是我父亲的朋友寄养在我家的,但是其实就是送给我爸的小情儿。她十岁就来我家了,那时候我妈还没怀航航呢!我爸也是个变-态,竟然是个恋-童-癖,喜欢玩弄幼女!亏我当时还对她那么好,把她当好姐妹对待!结果她跟我爸有那么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