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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 完结+番外 (李贞观)



我一滞,心绪顿时错综复杂起来。

小羽似乎做了噩梦,突然张着手在空中茫然无助地抓取。幸运又准确地,她拽住了许尘的袖口。许尘身子一僵,我感觉到了他的两难。

我小心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许尘加深了力气,他目光里升出一丝绝望。我的手每抽出一寸,他的绝望就加深一分。

“许尘,真的很谢谢你,把小羽照顾得这么好。”我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此时,兜里的手机恰如其分地响起,我掏出手机瞥一眼,然后对许尘说:“我得去工作了,有任何需都给我打电话。”然后抱紧木托盘飞快逃离这方空间。

阖上休息室的门,我调整呼吸,确定自己心绪平定才转身,猛见到律照川插着手靠在墙上。他泠泠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嘲讽。

“瞧你这脸丧气样,就这么嫉妒?”

我不理会他,抱紧托盘,越过他离开。

“被戳穿心思觉得丢脸了?”他不依不挠,继续用锐利的声音挥向我,“可惜,只要路真羽一有事,许尘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真的要做第三者?”

我瞪他,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凛冽交锋。律照川这个恶魔,总能轻而易举地掌控我的情绪。

第三者?所以,在他眼中,我应该被道德惩训,被舆论凌迟。自始至终,他对我的看法从来没有变过。

我敛容,嗤笑:“多谢律少关心。不过,我劝律少还是好好管理好自己吧。依我看来,小羽眼里可没有你。律少爷枉费了心思,却连第三者的资格都没有!”

我扔炸弹的能力也不亚于他。

律照川顿时满脸怒容。见自己准确惹怒他,我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我冷哼着准备下楼,却被他一把拽回原地。

“放手!”怕惊扰到休息室里的人,我低吼道。我想甩开他的钳制,却发现他力量大的惊人。

他如同无人可缚缰的烈马蓄积的力量瞬间爆发,拽着我的胳膊将我往墙上甩,我重重摔靠墙上,尚未回神,他的气息瞬间盘绕上来。他撑手成牢并将我囚入。预感不妙的我用力推他的手,他的手像是钉在墙上的,纹丝不动。“你自找的!”律照川低语着抓住了我的下巴,他强迫我面对他,我们目光相触的同时,他头一低,冰冷的双唇准确擒住我的,湿润的气息瞬间逼入口腔之中。我又惊又怒,可是逃避挣扎却迎来他愈发粗鲁的追逐逼迫。他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对我进行专制强横的掠夺。

迭迭升起的屈辱感令我怒火横生,我狠咬他的下唇,他因痛而松了力气,我趁机推开他,捏紧拳头击向他的脸,霎时,他被我揍翻在地。趁他尚未站起,我以饿豹扑食的姿势扑向他,再次捏紧拳头挥向他的脸……

而他,居然还在笑。我用尽力气,却依然抹不掉他脸上嘲讽。

他这番顽固的表情更令人气怒,我再次捏紧了拳头挥向他,这回,他敏捷得将头偏往一旁,并稳稳捉住了我的手,由于生理结构导致力量的悬殊,他轻巧一个翻身,我与他的位置立刻翻转。绝望的我偏头咬他的手腕。律照川吃痛松手,我立即拿脑袋撞他的下巴……

我们在这并不宽敞的走廊里撕扯、翻滚。全无章法。毫无美感。

直到有人厉声喊停。我俩蓦然僵硬,齐齐看向站在休息室门口惊诧失神的许尘。或许是听到外面强劲有声而出来察看,结果竟看到我们在打架。

我狼狈不堪地爬向墙角休息,并且警惕地看我向我的对手。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头发凌乱不堪,原本一丝不苟扣着衬衣此时完全敞开着,上面的纽扣早就飞了。

我们各盘踞一角,气喘如潮怒瞪对方。

谁也不想低头服软。

正文 【052】椰子

我们之所以肆无忌惮敢在此地动手,皆因店二楼是花艺教室与老板的办公室。未排课时,极少人会上到二楼来。不过,很少人上来不代表没人上来。比如老板本人。

在我们怒视对方,不管如何收场的时,张济帆的歌顺着楼梯悠然飘上,他轻快的小调在拐弯处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看到了被我和律照川打翻的花架和碾碎花朵……入眼尽是凌乱不堪。

“你们、你们……”他来回指着我和律照川,一脸震惊词不达意。

我故作轻松地起身,拍净身上的尘土,坦然穿过他们的目光,进了本层的洗手间。刚落上锁,力气就从我四肢流走。

镜中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面色潮红……

如此慌乱如此狼狈。

我用清水反复揉搓嘴唇。之前装的无畏,统统在镜前零落成泥。

我躲在洗手间不出去,反复辗转盘旋,若不是张济帆敲响了洗手间的门进行催促,只怕我要在里面待到沧海变桑田。

“小牧,你出来吧,大家都走了。”

我勉做镇定,拉门走出。门外的走廊,整洁如时间倒流。

张济帆告诉我,气呼呼的律照川走了,呆愣无言的许尘领着苏醒过来的小羽也走了。“店里也没事了,你也回家吧。”张济帆对我说。我看得出,他再一次强行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鉴于脸上有伤,我遮遮掩掩地回到律家,依然被站在门口的高秘书抓了个正着。

“高秘书!”我立即问好。

“你的脸怎么了?”

律照川并未真的朝我挥拳,不过在推搡间难免有磕碰。我的脸就不知磕了哪儿,颧骨上方眼角下方有一处淤青,它随时间推移颜色愈发深沉,如一颗巨大的青色的泪。

我尚未想好借口。高秘书已抬手示意我跟后,我见推脱不过,只能乖乖跟上。高秘书握着刚做好的简易冰袋敷在淤青处,我从她手上接过冰袋,咬着牙忍住想躲的冲动,努力将脸贴了上去。

高秘书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今天少爷回来时,脸上也有伤。”高秘书状似漫不经心。

身为罪魁,我因畏罪深垂头。毕竟,我可是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两拳的。

“……高秘书,您这里外伤药还挺齐全的。”

我瞄高秘书的医药箱,按药水、药膏、药丸、纱布等依序分成整理,整个药箱井井有条。

“这些都是为少爷准备的。”

我随口一句:“律少经常受伤?”

高秘书看了我一眼,竟然开始回忆往昔:“大概三年前某天晚上,他回来脸上带着伤。问他怎么回事?他回答打架了。”

“啊,青春期的少年,似乎很喜欢用肢体对话。”

“青春期的少年?”高秘书哭笑不得重复这个词汇,她挑拣出一瓶红色的药油,检查它的生产日期,“那天,距他上一次打架受伤,相隔快十年。”

高秘书,想告诉我什么?

高秘书示意我拿开冰袋,她在我伤处滴了两滴药油,并试图用手指揉开淤青:“少爷小学时,有段时间总是带伤回来。那会儿,律先生事业处增长期,开始很少回家。律夫人常年在国外。他们都太忙,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关注他在学校里发生什么又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报了防身术的课程。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小孩,坚持练拳从没喊过苦……之后,他不再受伤,再之后,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怕他,怕他所以敬他。少爷不再受伤,却完全变了,他话越来越少,脸越来越冷。”

我大惊。按照高秘书的说法,律照川身上的伤,恐来自校园霸凌……

我顿时心疼起律照川来。

“接下来的十多年来,无人敢惹他。他长大了,却带伤回来。换成你,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我不由点头。

“三年前……”我折着指头算,“律少那会儿还在上大学吧?”

“是。据说少爷在学校里有个死对头,俩人见面就掐。就那段时间,少爷三天两头带伤回来。”

“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我评论。

高秘书高深一笑,继续说:“见他总受伤也不是事儿,于是背着少爷偷偷调查了。原来和他打架的是个姑娘。他怕真伤着人家而处处相让,于是回回受伤的都是他。”

高秘书说完律照川的往事,我的药也上完了。

“雪州小姐,你不愿示弱的人,只是,有时候先低头未必是输家。你说对吧。”语毕,高秘书无声收拾起医药箱,然后不再发言。

我在诡异的静谧中道谢,起身告辞。

大清早。一睁眼就听到院子有各种声音。我起床,揉着睡眼走窗前一看,原来是晴晴围着一堆杂物在挑拣、清理、打扫。

“晴晴,你在干嘛??”

晴晴闻声回头,她朝我比了个“嘘”,然后轻轻跃到我窗下,她压低声量:“昨天,不知道谁惹了少爷,他一回来就开始砸东西,能砸的砸,不能砸的就丢。喏,那一堆都是少爷扔的。”

我和晴晴蹲在垃圾堆前。

垃圾们看起来很奇怪。瓷器的碎片当然是垃圾。但是这些,分明完好无损,不属于垃圾的范畴。比如,一只完美无缺的漂亮的蓝白条纹的大海碗。一本我们店的画册,外面还有透明膜封。一盘黑胶唱片,是吉姆·莫里森的专辑。居然还有几包蔬菜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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