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内一点点的湿润也没有,粗糙得仿若含了数不尽的沙粒,轻轻研磨间,还能感受到那一丝丝的纹路与结构。
他,真的很渴!
“不会倒冷水?”因为干渴难耐,声音不为微微沙哑,还带了一丝不耐烦与急切。
温暖回头瞪他一眼,不答话。
喝冷水,她就是知道喝冷水对身体不好,才故意不倒的。刚刚那么一说,好像别人都跟他一样笨!
她起身走到窗棂旁站住,看着窗外的风景。
目光下移,落在前面的小亭子里,扫到那一对相拥而立的璧人,不由翻了个白眼。
特么,担心自己的朋友担心到拥吻得难舍难分,这叫担心?
温暖默默回头扫了一眼冷冽,投去一个“啧啧啧,你真可怜,我为你默哀”的表情,再次回头看向窗外。
冷冽不知温暖的想法,也不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他竟然从其中读到了“疼惜”,顿时觉得无比受用,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目光落在温暖的背后,那白蓝竖条纹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她身形极为娇小,隐隐有些瘦削。
双手扶在窗棂上,身后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四散开来,慢悠悠地扬起,一丝丝与风儿空中起舞。
白皙的皓腕露出一截,那肤色莹润剔透,仿若上好的瓷器。
冷冽就只是看着,只觉得一股火气“蹿”的一下集中于某一处,更加的口干舌燥。
他低低哑哑地咳嗽了两声,落在温暖背后的眼神一动不动,发现对方没有反应,不甘心地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室内一片安静,安静地听得到胸腔内有力的跳动。
冷冽无计可施,只好开口:“水还没有凉吗?”
“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显然后面那道声音更加响亮。
温暖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后那淡漠的眸子又恢复了平常,仿若刚刚那道声音不是从她这里发出来。
手臂微抬,掏出手机一看,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时钟。不由心中暗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怪不得饿了。
能不饿吗?早上在冷洌那冷如冰,锐如剑的视线下,还怎能安然地享用早餐?
但这些,不会说出口,毕竟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温暖转身,走到床边,调整好靠背的高度,才将杯子递给冷洌。
纯净的水在透明的玻璃杯中,一圈圈的晕漩开,仿若一个个细小的漩涡。
屋内倒也是也开阔,光线明亮,但依旧开着灯。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水杯仿若上好的琉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冷冽扫了温暖的嘴唇一眼,那颜色,粉嫩如樱红,色泽诱人;那唇形,分明如菱角,引得人欲一尝究竟。
冷冽不接,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平白添了一丝诱惑。搭在身前的手臂,双手交织在一起,静默安然。
那神态说不出的慵懒,仿若刚刚那个急着喝水的人不是他一般。
温暖瞧着他的神情,不由翻了个白眼。心中低嗤一声: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她将杯子再次放回床头柜上,转身就往外走。就在刚刚,扫到手机上的时钟,她才想起,下午6点要交稿子。
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距离六点不过五个小时,要写出来不成问题,但得赶一赶。
最最关键的是,她目前手里没有电脑,必须得回一趟Z大。
本来VIP病房配备电脑,谁知前两天一个病人发脾气,砸坏了。
那人前脚出医院,冷冽后脚住进来,医院还没来得及配备设施。
心中有事,加上肚子又饿,温暖的脚步自是更快了几分。
在温暖的手触上门锁的一瞬间,冷冽淡然出声:“医生说我脑震荡!”他其实并没有听到医生的话,从出事到现在,一直在昏睡,但脑部的疼痛以及那种像转了无数圈后才有的感觉,确实像极了脑震荡的症状。
反正这种内在伤,别人也看不出来。
所以他说起谎来,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无比坦然。
温暖听闻这句,平静的如同湖水的眸子微微一闪,不消片刻,又恢复一贯的沉静与淡漠。
她自是知道的,就在刚刚,冷冽的朋友还跟她说起这件事。
出车祸不在她意料之内,但冷冽也算因她而受伤。俗话说: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说来说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温暖轻叹一声,只好乖乖回到床前。
冷洌一言不发,沉默地观察着温暖的神情与动作。
见她一双水眸,冰凉得如同雪山寒潭,沉静得如同海水微澜,嘴唇轻抿,透出一丝浅白来,心情不由抑郁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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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开始无赖(PK二更)
门外。
傅瑾年一手拥着笑笑,一手提着饭盒。
这是恩宇酒店的招牌,所有的饭盒统一定做,就连筷子也是配套定制。
饭盒内自然装着招牌菜,酒店有其规定,只有各公司总裁且手持VIP会员,才有资格享有这种服务。
傅瑾年虽然不是总裁,但以他跟陈恩宇的私交,一张VIP会员卡还是轻而易举的。
何况,他的财力并不比任何一人差。他有别人没有的经商头脑,却不愿下海经商,独独选了一份教书育人的工作。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半点的铜臭味,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商人的精明,更没有一丝半点儿的书生气。
总之,这种感觉很混乱,这种气质与气场很杂,但偏偏配上他的美貌,又吸引人趋之若鹜。
笑笑含笑地看着傅瑾年的侧脸,眼神的痴迷一瞬间回归清醒。与之交握的手,微微勾动,扫到傅瑾年低下的脸,脚尖微垫,附过去,低低哑哑地说:“现在怎么办?”
门并未关严,屋内两人的动作与对话自然落在室外两人的眼中与耳中。
傅瑾年微微点头,并未回答。
虽是如此,两人在一起也有很久,一抬手,一投足,就知对方所感所想。所以,傅瑾年不说,笑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时撤了身上的力气,软软地靠在傅瑾年的怀里,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病房内。
温暖再次拿起杯子递给冷冽,谁知对方还是不接,不禁心里蹿起一股怒气。
还未发泄,杯子还未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就听见对方说:“喂我喝。”
那声音清冽的如同泉水,却又带着一丝沙哑,平白添了一丝低沉的磁性,偏偏那语气又毋庸置疑,不可反驳。
温暖恼了。
他是为她受了伤,又不是伤得半身不遂,再说,即便伤得半身不遂,那也不影响端起杯子喝水吧?
温暖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故意折腾自己的。
冷冽倒像猜到温暖心中的想法一样,他不慌不忙地解释:“一直没喝水,又流血过多,现在手上没力气。”
温暖一哽。
她端起杯子凑到冷冽的唇边,看他张开嘴唇,不慌不忙地吞咽,杯子与嘴唇的缝隙滑下一丝湿润,又只好顿住,抽过纸巾给他擦拭。
病房外。
笑笑掩嘴偷笑,扫过傅瑾年转过来的目光,声音清脆得如同黄鹂,轻快又带了一丝揶揄:“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般无赖,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娇嗔的声音印在傅瑾年的耳中,仿若绽放出大片的烟火,灿烂的很。
他不满地撇撇嘴,反驳:“他这叫无赖,我那叫撒娇。”
可不是撒娇,他每次要笑笑喂他,跟张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就差摇尾乞怜,不时配上自己的美貌,睁着一双大眼镜,环住笑笑的身子,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媳妇儿,我渴了,要喝水。”
要是笑笑不依他,他就采取特殊方式,要么挠痒痒,要么上课,嗯,没错,就是上,课。
一来二去,次数多了,笑笑只好每次惯着他。就连他说他这种方式是撒娇,笑笑也不敢反驳。
他还有特殊手段,哪像冷冽,明明想抱得美人归,偏偏还一副很大爷的样子。就他这模样,傅瑾年敢断定,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长,说不定他连儿子都有了,冷冽还没有如愿。
笑笑不知傅瑾年心中的想法,懒得反驳,只好安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病房内。
冷冽十分享受温暖的这种贴身伺候,就好像她对待小东西那样。
他一会说渴了,要温暖倒水,倒完水后还要喂,现在身份不明,不敢太放肆要嘴对嘴地喂。
没过一会说这么坐着不舒服,要温暖帮他调节床的高度,闻着温暖身上的馨香,整个人心猿意马,偏偏又装得一副“我是伤者,而且我这个伤者还是因为你”的表情看着温暖,最后看得对方弃械投降,又囔囔着刚刚调节的高度不好,需要再次调节。
好不容易解决完床的高度问题,没一会又说身上不舒服,黏黏的痒痒的要温暖挠一挠,看见温暖吹胡子瞪眼,一副快气炸了的样子,又像肌无力一般轻抬起自己的手臂,一边慢动作,一边“嘶嘶哈哈”就跟额头上的伤口全部崩裂了一般。演技非常浮夸,却哄得温暖翻了个白眼后还是认命地过来当贴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