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老天偏生就喜欢跟人对着干,薛砚棋最怕什么,便来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炉子里的火竟然渐渐熄灭了下去。
见此情况,薛砚棋急了,只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管子吹着那眼瞅着正渐渐失去活力的火苗。
正当血眼前跪再地上吹火的时候,她没注意的,厨房的门忽然响了一下。
下一刻,她只觉得背上一暖,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席卷而来,将她包裹。
随即,温热的吐气声在她耳边响起:“砚棋,你可让我好找。”
那熟悉的大提琴一般的天籁之音。
“薛焱?”她惊呼着猛然回头,而她身后,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个俊逸而健壮的男人就弯着身子站在那里,他的脸庞就挨着她的侧脸,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她几乎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
“阿焱?真的是你么?”她看到薛焱那张熟悉的俊颜,却没有薛焱意料中的那种激动,而只是轻轻的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可就算是这个动作,薛砚棋做着做着,还没等手触到薛焱的脸,她却像触电一般,拿开了。
“呵?薛砚棋你一定是疯了,都七天了,薛焱他都没由来,你还不死心么,还没睡觉就在这里做白日梦,薛砚棋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她分明双眼是盯着薛焱的脸的,可嘴里却默默念叨着,只以为看到薛焱是在做梦。
“对了,面,面,我的面,这面不能毁了,就算我不想吃东西,宝宝却不能饿着。”自言自语着,薛砚棋竟是自顾转过了身子,继续拿着筷子在锅里面扒拉着。
那炉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锅里的温度在迅速下降,而锅里飘着的,则是青黄不接的破烂菜叶子和一小坨还没煮开的泡面。
可那锅子前的薛砚棋,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还那这筷子拼命的扒拉着,嘴里还叨叨着,不能饿着孩子。
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这是中国传统中一家人应该团圆的日子,可就是这么个日子,他薛焱的女人却在这么个破地方守着这么一口破破锅,连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都不敢当真,只敢当做第一场白日梦。
看着这样的薛砚棋,薛焱再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进怀里,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仿佛要她揉进骨血一般。
“砚棋,是我,我真的是薛焱,你没看错,我来了,我来找你了。”薛焱抱着薛砚棋,不自觉声音中竟是带上了哭腔。
而本有些木然的薛砚棋,冷不丁被这温暖的怀抱一拥,双眼瞪得几乎要飞出眼眶。
半晌,她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薛焱,真的,是你?”她那种带着欣喜又有些委屈且不可置信的语气,让人听着忍不住心里疼的厉害。
“是我,是我,我来晚了,是我错了,这么久才来找你。你受苦了。”薛焱抱着薛焱,脑袋紧紧贴着她的脑袋,生怕一个不小心,面前这个还魂牵梦萦的人儿又不知会丢到哪里。
而薛砚棋,则把头埋在薛焱的胸口,哭的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宝宝了,我以为我要一个人在这里待到我老,待到我死,但我不敢离开,我怕你回来找我,我怕你找不到我会担心。你工作已经那么累了,我不想让你担心。”她呜咽着,把这么多天的委屈和担忧全部倾诉出来,诚然,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煎熬,磨光了她心中所有希望。
听着薛砚棋这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想着自己刚刚走进这屋子时看到的破败场景,薛焱心中对于薛砚棋的怜惜没有哪一刻有如此之甚,这个傻女人,明明就对这里的厌恶到了极点,却为了他,硬撑着在这里一个人待了足足七天。
“傻女人,真是一孕傻三年么,你怎么这么蠢呢!”抱着薛砚棋那微凉的身体,薛焱再一次忍不住嗔怪。
看着面前女人满是泪痕的脸和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薛焱内心的心疼达到了巅峰。
他忍不住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用他的温暖,在她的微凉上四处点火。
她失踪的这些天,他疯了一样到处寻找,此刻看着虽然瘦了一圈,但却依旧玲珑娇小的妻子,薛焱只觉得小腹的位置有一股邪火在烧。
“砚棋,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他吻着她的脸,从唇瓣到耳畔,一路呢喃着他对她的爱。
她被他拥着,吻着,只感觉那个曾经抛弃了她的全世界又再一次归来了,带着热情且奔放的爱意,直要把她淹没在那欢愉的海洋里。
“阿焱,阿焱……”她喊着他的名字,在这狭小而闭塞的空间里,紧贴着他的身体,汲取这多天里从未再有过的温存。
耳鬓厮磨,浅尝辄止,那熟悉的独属于两人间的暧昧一触即发,瞬间便点燃了这破旧厨房里冰凉的空气。
此时的薛焱就像是多日未尝荤腥的猫咪,贪婪着想要把面前的猎物吃干抹净。
而薛砚棋被他压着身子,冰凉的手脚在此刻被他的温度烘的火热,挺着身子迎合着他的动作。
昔日那有些脏乱被薛砚棋嫌弃灶台,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支柱,它顽强的支撑着薛砚棋的身体,让薛焱能够肆无忌惮的在那身体上采撷亲吻。
锅里还未凉下的热水冒着袅袅的热气,升腾出的白雾把这厨房氤氲像个仙境。
仙境之外,寒风肆虐,沁骨入髓。
而仙境中,两个相拥缠绵的躯体,隐隐约约……
☆、第179章:肾宝片
薛焱就这样拥着薛砚棋,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层一层解开薛砚棋身上那烦人的束缚。
热气在升腾着,厨房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升起来,不经意间被把薛砚棋美好的白皙肌肤染成了诱人的浅粉色。
薛焱的大掌就在白皙之上细细摸索着,从锁骨到小腹,一路翻山越岭,穿越平原。
“嗯,痒痒……”薛砚棋本就是个极其敏感之人,现下被薛焱这样轻抚着,只觉得胸腹上就像有百千蚂蚁在爬。不由得嘤咛出声,喉间还带着几分娇羞。
薛焱本就被多日不见的思念和连日的担忧扰的心神大乱,此刻听到身下娇妻如此这般的迷人可爱,心中一动,整个身子也是猛地一颤,下意识手掌便顺着小腹又向下滑了几寸。
察觉到他的动作,薛砚棋下意识的娇羞的偏过头去,可身体却努力想要迎合着他的动作。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薛砚棋的肚子却发出了“咕噜”的一声想。
听到那声音,薛焱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滞。
“咕噜……咕噜咕噜……”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伴随着第一声响亮的声音后,薛砚棋的肚子浩浩荡荡的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如果说第一声响起的时候,薛焱还可以排除干扰,继续进行,但是此刻,被这么多声音强烈的冲击后,薛焱刚刚提起的“兴趣”刷的就被浇灭了下去。
看着抱着自己身子,眼睛瞪得溜圆,还一脸懵逼的薛焱,薛砚棋不还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什么,抱歉啊,这几天都没什么好吃的吃,宝宝实在得紧了,所以在我肚子里抗议了。”薛砚棋说着,摸了摸自己稍稍有些凸起的小腹,而仿佛为了支持她的话一般,她的肚子又是“咕噜咕噜”的响了好几声。
看着不过在这里待了一个礼拜,小脸却足足瘦了一圈的薛砚棋,薛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又仔细的把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解开的衣服给扣上,把薛砚棋重新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被薛焱放开的薛砚棋又恢复了自由,屁颠屁颠的又跑到了锅边,满心欢喜的只以为锅里的面一定已经煮好了。
可猝不及防的,那冷掉的锅上漂浮着的菜叶子和还半生的一坨面冷不丁的就入了薛砚棋的眼睛。
“啊,这个火啥时灭了啊?卧槽,我的面还没熟啊!”薛砚棋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查看下面炉子里的火,果不其然,那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只剩下黑黑的被烧干净了的木头渣子突兀的横在那里。
看着薛砚棋趴在地上,身姿妖娆的样子,薛焱又是一口口水,不怀好意的贴身上前——
“灭了就灭了呗,这是老天希望我们两再一次用热情把它点燃啊。”薛焱说着,还在薛砚棋腰上的软肉上捏了一把。
可处于被饿的巅峰薛砚棋被薛焱这一捏,却是丝毫没有被激起兴趣,反而一咧嘴哇的哭了起来——“薛焱,你个没良心的,你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就算了,一来就把我的饭给毁了,我吃了一个礼拜的清水煮白菜了,好不容易有个泡面,你赔,你赔!”
薛砚棋抱怨着从地上站起来,小粉拳不住的在薛焱身上擂着,声音里尽是委屈。
看着薛砚棋受苦了这么多天瘦了这么多,薛焱本就心存愧疚,此刻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嗔怪,眉头一皱,忙一把抱住薛砚棋,轻轻拍着背哄着——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毁了你的晚饭,可你一个孕妇,哪里能只吃泡面这玩意呢,我没记错的话,我车里似乎还有点吃的东西,你别哭了,一会我拿来给你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