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试毒?”
权厉嫌弃地瞥了一眼那碗黑不溜秋的野山菌汤,虽然味道很鲜美,拥有大自然独一无二的香味,但那颜色怎么看怎么像一碗毒药。
黄色,黑色,白色,红色,还有像泥巴一样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某少深表怀疑。
他是担心这汤有毒?
岑染失笑,不顾他如果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野山菌汤,担心也算正常。
毕竟,这些野山菌搅和在一起还真不像是什么好菜。
“你放心好了,小念慈从小就跟着他师父学着辨认草药野山菌,这么多年从来没采过有毒的蘑菇。”
“真的?”权厉明显不相信。
那小屁孩从来没认错过?
指不定是这山里的和尚长期吃那个毒蘑菇已经吃出抗性了呢。
他不仅自己怀疑,还有点担心染染吃了这个会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但他看得出来,染染很喜欢,那嘴馋的模样,都快口水直流三千尺了。
他又不忍心不让她吃。
“当然是真的了。你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我啊?”
“要不要吃?”岑染作势要往自己嘴里喂,后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先来!”
说着,他就着她的手,把那一勺汤送进了自己嘴里。
索性两人耽误了一会儿,汤已经不怎么烫了。
“什么你先来,说得像是慷慨赴死似的!”
岑染睨他一眼,又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好喝吗?”
权厉抿着唇,不说话。
看似艰难地吞咽了那口汤,过了许久,才开口,语气淡淡:“一般。”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喝,与之相反,入口是滑腻的鲜美,席卷了整个味蕾。
他难以想象,在山林里面捡到的野山菌竟能煮成这么美味的食物。
“有毒吗?”
您这口味可真挑,这都还是一般?
“一口汤尝得出什么?”权厉故作淡定地瞥了一眼野山菌汤里的野山菌。
这么多种颜色,也不知道哪一种更好吃。
以前从书上看到过红色的蘑菇有毒,黑色的看起来就毒,白色太普通了。
泥巴太脏,那黄色?
好像是千挑万选才选中了那一朵,权厉抬头看向岑染:“我选黄色。”
“所以?”
岑染没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是见他把目光落在汤碗里,才恍然大悟。
他刚才是说他要吃黄色的野山菌啊?
“喏。”
岑染夹了一朵黄色的野山菌喂到权厉嘴边,男人张口就叼走了她筷子上的食物。
只是,动作太快,有些猝不及防被烫到。
权厉下意识地皱眉落在岑染眼里就成了东西不和他胃口。
“怎么了,不好吃吗?”
“夫人这是想烫死为夫?”
男人淡淡地开口,问出的话却是让岑染有些啼笑皆非。
“有点烫吗?抱歉啊,我忘了给你吹一下。”
明明她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却因为喂他,自己一口汤都还没喝上,又怎么会知道这野山菌有多烫?
“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歉。”
男人傲娇地下巴微抬,看向岑染时,眼底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他不接受口头道歉,那还想怎样?
“那敢问大爷,小女子要如何道歉才能让您满意呢?”岑染微垂着眸,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只是眼睛里那一抹精芒却是谁也无法忽视。
她演上了?
权厉也觉得好笑,非常配合地露出一脸猥琐(实则高深莫测)的笑容,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活像古代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大少。
“不如以身相许?”
噗……人家报恩才是以身相许,他道个歉都需要人家以身相许吗?
果然说奸商黑心是没错的!
“大爷,小女子已然嫁为人妇,不如先欠着,等小女子下辈子为奴为婢,聊表歉意?”
“不若,现在就为奴为婢,伺候爷用膳?”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在唇上狠狠一咬。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为奴为婢的话也亏她说得出来!
难道她不知道她自己低眉顺眼说着为奴为婢的那模样有多招人?
“好啊。”岑染立马点头,答应下来就开始喝汤。
不是说伺候他吃饭?
她自己还吃上了?
“爷不用着急,待到奴婢吃饱了,才有力气伺候您。”
岑染笑眯眯看着他,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野山菌,吞入口中那滑嫩的口感,让她忍不住大赞。
太美味了!
她长这么大,曾经也过着千金小姐的奢侈生活,吃过数不尽的山珍海味,却没有一种有山里天然的野山菌这么鲜美。
那嫩滑的感觉,呲溜一下猝不及防就从滑下了喉咙。
见她吃得兴致勃勃,权厉也不想饿着她,开始自己动筷,多数时候还是给她添菜。
一大碗野山菌汤,大半都进了岑染的肚子。
奇迹般的,她今天一点也没有孕吐。
“不能再吃了!”
看着忘了剩下的那点汤,岑染准备端起来喝掉时,被权厉难住。
“你想吃?”
被他这样伸手拦着,岑染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和自己抢食。
她忍不住摸不摸自己的肚子。
好像告诉宝宝:你爸爸连口汤都不给妈妈喝,连一口汤都要和你妈妈抢。
“你吃太多等下会不舒服。”
权厉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妥协在她雾蒙蒙的大眼睛里,坚持把那小碗汤端到了自己面前。
不仅是吃太饱不好,这野山菌就算没毒,但到底也不知道对人体有没有其他危害,还是稍微节制一点比较好。
虽然,她已经吃掉了一大半,现在才节制有些无济于事。
可看着她明明原来只吃八分饱的肚子,现在硬撑成了十二分,他就忍不住皱眉。
【625】是我害了爸爸
这样吃,孩子会撑到吧?
于是,最后在岑染万分不舍的目光中,那碗剩下的汤还是进了权厉的肚子。
某女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假公济私。
明明就是他很想喝汤,所以才抢了她和宝宝的口粮!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当着权厉的面说出来的。
免得某人还恶人先告状说她没有良心。
午饭过后,岑染带权厉在后院散步。
其间,权厉的手机响起过一次,但他只看了一眼电话,没有接。
岑染也没问他情况,只一边走一边和他介绍静安寺的景色。
这静安寺还是古代的青砖红瓦,看起来古朴又充满了宁静和悠久的历史气息。
静安寺传承百年,维修的次数却十分有限,所以还保留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后院和后山是寺里和尚们日常活动的基地。
前院大殿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但后山菜园,山林,大家不仅是可以参观,还必须每天轮流做活。
后院厢房外有一个宽阔的院子,青砖铺地,半边搭了葡萄架。
另一边种着一颗百年菩提树。
菩提树下,是老和尚经常打坐念经的时候。
特别是夏天,那菩提树下也是奇怪,连一只蚊子都没有,岑染有时候也会把案几搬到那树下,专心抄自己的经书。
那树下还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是一副天然的围棋棋盘,两方角落里各有一个装棋子的墨色棋罐。
“岑姐姐,住持师父来了。”
小念慈走在前面,瘦弱的身子却是健步如飞。
他身后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步伐稳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岑然拽了一下权厉,两人朝住持迎了过去。
“住持大师您好。”岑染规规矩矩地朝慧安大师鞠了一躬,权厉也学着她的样子,对老和尚行礼。
“阿弥陀佛,岑小施主可还安好?”
“大师,爸爸他……”岑染不想说,明天就是爸爸的头七了。
她心里的痛苦,却一直抑郁着难以发泄。
如果不是她阴差阳错扰乱了阿厉的计划,或许,爸爸早就被救出来了。
那他就不会死。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总会被抓出来。
她不信,以爸爸的精明会斗不过那个人。
他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还和她有关。
岑染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一闭上眼,爸爸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她眼前。
很多时候,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逝者已矣。
可这句话有什么用呢?
心里的结始终解不开,这也是她坚持要来静安寺的原因。
“既然你走到了菩提树下,想来也知道佛家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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