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慌乱间,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她感觉手腕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生生扭转了她倒地的方向。
吱呀——
哐当——
两声巨响。
姜皎屁股下面的椅子滑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脑勺磕到后面的电脑桌上,疼得他眼前一黑,还没缓过来,柔软的身体就砸过来,跌了他满怀。
这样大的动静,再一次惊动了考场里的人,正在考试的人也顾不得视频监考了,一个个扭头去看。
这是多么旖旎的一幕。
叶欣桐双腿分开跪在他身体两侧,上半身整个被他揽入怀里,两具躯体贴得严严实实。
姜皎的手搁在她腰上,掌下女人的腰肢纤细柔软,他曾梦想过无数次,被他揽入怀里。淡淡的香味儿钻入鼻腔,是纯粹的女人身上的香味儿,因为他的缘故,她从不用香水和任何香氛制品。
考官又急匆匆的走过来,连声问:“又怎么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来一看,愣了一下,也没空多想,“快起来,都没事儿……”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打得考场内的空气瞬间安静。
叶欣桐挣扎着站起来,微微喘气。
她看了他一眼,忍着膝盖钻心的疼,拿起身份证一瘸一拐的走了。
姜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考场里,这才摸着被打的脸慢慢坐起来。
他捻了捻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柔软的温度。
周围有人看着他窃窃私语。
“……我靠,闹掰了?”
“刚才还觉得这男的真他妈帅,结果秒打脸。”
“故意绊女朋友摔倒,也是够没品的。”
“对啊,一巴掌便宜他了……”
叶欣桐科目一过了,要到候考大厅的前台签字,签完字就可以离开。
不过成绩还没提交上来,她要等一会儿。
她问完情况,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揉着膝盖。
成绩陆陆续续提交上来,前台那里围的人很多,她没过去和人家挤,等大家都签得差不多了,她才忍着疼走过去,找到自己的名字,签名。
签完名,她就算是正式通过科目一考试,可以去练车了。
正准备把笔放下,一只手握住了笔杆。
顺着修长的手往上看,姜皎顶着脸上的五指印,正欲言又止地盯着她。
叶欣桐松开手,转身就走。
姜皎飞快的签完名,疾走两步跟到她身后,没说话,看着她出去,上了那辆卡宴。
他看着卡宴渐渐开远,拿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点着。
“嘿,哥们儿,看啥呢?……我靠你脸上怎么了?”
刘一炜从后面揽住他肩膀,扭头一看,竟让他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巴掌印,在姜皎苍白的脸上,鲜红得扎眼。
许平洲也凑了过来,嘴巴张成了O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不是被小美人儿打了吧啊哈哈哈我的天呐,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皇位吗?”
“你还……哈哈哈特地叫人把你和哈哈……小美人的考号安排到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前俯后仰,完全不管路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姜皎懒得理这两个神经病,自己上了车。
“你俩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
两人一起回答,接着又是一阵爆笑。
——
酒吧里,一伙儿纨绔子弟聚在一起,包了个房间,叫了几个妞儿,坐在一起打牌,美其名曰庆祝姜皎成功考完科目一。
一瓶瓶名酒被打开,妖娆漂亮的公主殷勤的献酒。
刘一炜抓了一把好牌,得意的向怀里的女人嘚瑟。
“宝贝儿,来看看爷今个儿怎么赢他们。”
姜皎叼着烟,脸色淡淡的,兴致不高。
有公主往他身边凑。
“二少今天怎么了?不高兴吗?”
女人的手摸上他胸口,解开一颗扣子准备往里探。
他按熄了烟,眼神淡淡的瞥她一眼。
“离我远点儿。”
女人脸色一变,立刻识相的抽手回来,笑道:“二少今天真够吓人的。”
许平洲哼笑:“二少现在对你们这些女人没兴趣咯。”
“那是哪家的姐妹勾住了二少的心呀?”
“可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姐妹,”许平洲手肘拐了他一下,“是良家妇女。”
他们这些公子哥儿,玩儿归玩儿,分寸还是有的,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玩物,什么样的女人不是。
女人脸色僵了一下,有意无意瞟过他脸上的巴掌印,尴尬的笑笑,“看来二少是准备收心了。”
姜皎突然把手里的牌一拢,扔到桌上。
“不玩了。”
“嘿,别啊,我靠我这把牌好得很。”
姜皎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干,酒杯扔回桌上,拿起衣服站起来。
刘一炜站起来,“你干嘛去啊?”
“没劲儿,出去走走。”
他径直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伸手。
“车钥匙给我一把,你俩开另一辆。”
“嘿,你行不行啊,刚喝了酒。”
许平洲也急忙上去拉他,“皎子!皎哥!皎二爷!你就消停会儿吧,就你那技术,别再被查酒驾了。”
姜皎一把抢过车钥匙,扬长而去。
“放心,我比你们惜命。”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姜皎达成“第一滴血”成就!
鼓掌!撒花!??ヽ(°▽°)ノ?
上一章末尾有小小的改动,不麻烦的话可以再看一遍,不看也无所谓
感谢宝贝儿们的地雷,么么哒
爱你们(づ ̄3 ̄)づ╭?~
☆、第 5 章
他还是张先时,别说烟酒,就是刺激点的食物都不能碰。现在有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就想把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事物全都品味一遍。
物极必反,大抵就是如此了。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烟,他不见得多爱,酒,也就那样儿。这些曾经让他对旁人记挂艳羡的东西,很快就会失去它们的吸引力,变得可有可无。唯有一样,这辈子都将牵着他的心
——女人。
准确的说,是叶欣桐。
他以前从不敢放纵,和任何可能引起他情绪激动的事物保持距离。即使活着很辛苦,他也不想死,努力控制着自己。
唯有一样,他没有做到,不仅没有做到,还用尽手段抢来,放到自己身边,日日夜夜折磨着自己。
新婚当夜,他晚上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听着不属于自己的,清浅又悠长的呼吸,他忍不住翻身去看她。
黑暗中,她闭着眼,遮住了那双仿佛时刻在勾人的眼睛,红红的唇嘟着,又乖又柔软。
他盯着她的唇,神秘莫测的香味儿从她身上散发,在黑暗中勾引着他,诱惑着堕落的灵魂。
他努力反抗了,然而溃不成军。吻上去的时候,他想,这不怪他,是夜晚能无限放大人的欲|望,而他只是凡夫俗子。
不过他也只敢唇贴着唇,最多伸出舌头舔一舔。
撬开她的牙齿探进去?那时的他是没那个胆量的。
他怕她发现,身体也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只贴着碰一下,就够让他心跳失控,喘不上气来了。
他从未像那时那样憎恶自己的破烂身体。
黑色跑车开得很慢,从不超车,甚至被几万块的奥拓反超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两辆车刚好并排。
姜皎盯着红绿灯,脸色淡淡。
“嘿,哥们儿。”
一个白胖的年轻人从奥拓车里探出头来,扔给他一支烟。
姜皎接住,是廉价的黄鹤楼。
他也不嫌弃,点了。
年轻人立刻笑了起来,“我一看就知道你和那些公子哥儿不一样,嘿嘿。”
姜皎靠在车里笑,眉梢带着一股子放荡不羁。
他问:“哪儿不一样?”
“能把速度400的车开成40,还不够不一样?”
“哈哈。”
绿灯了,姜皎直行,奥拓拐弯儿,两辆车分道扬镳。
他开到他曾经的家附近,在上次那个位置停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建筑。
他对住的环境要求很高,几乎要无菌,家里人进进出出很不方便,他成年以后就搬了出来,房间里除了请的阿姨,只有他自己。
后来,又多了叶欣桐,于是成了“家”。
暮春了,街上的柳絮越来越多,简直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到处都是。
有一团飘飘荡荡的落到他睫毛上,竟然粘在那儿不走了。
姜皎伸手捉住那团柔软,送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
他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又嗅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味道啊?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阳光的味道,软软的,暖暖的。
叶欣桐坐着杜如松的车回来,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那辆黑色跑车。
车上的人一脸好奇的捏着一团柳絮在闻,打了喷嚏还不放弃,脸色有些郁闷。
他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张先。
叶欣桐收回视线。
卡宴停到家门口,她把张先抛开,看着杜如松淡淡的笑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