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愉安心头一怔,“祁”这个姓氏在江城不多见,除了祁逸乾,其他的姓祁的人她也不认识。
又是祁逸乾,他就要对她不留余地的赶尽杀绝吗?
夕阳西斜,街上有些店面已经亮起了招牌灯,霓虹交错,绚丽多彩。
她沿着街边慢慢的走着,眼睛扫视写哪里有招聘广告。
☆、54.一年收两份生日礼物,给你送礼物的人都亏死了。
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直叫,这才想起忘记吃午饭了,找了个摆路边摊的铺子花了五毛钱买了一个馒头,坐在花坛上啃了起来。
啃着啃着,泪水模糊了眼眶,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变得很坚强的,可以不再泪流满面的,可是泪水还是顺着眼眶向下流。
原来,人永远都不是自己想要变坚强就能够变坚强的,想要变得懂事真的好累,可是从此以后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已经没有了那个可以给她依靠的肩膀,她除了逼着自己坚强再别无他法。
她伸手抹了眼泪,用力逼着自己笑,你要笑着活下去,莫愉安,你什么都没有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难过了。你这样哭泣也没有一个人会心痛。只会让那个人看笑话,更加的鄙视你。
对啊!自己不坚强,软弱给谁看?她哭着哭着对着红灿灿的天空扯着嘴巴咧咧的发出笑声,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祁逸乾从莫愉安出来后就一直跟着她,在对面的马路上的车子里面一直看着坐在花坛上面啃着冷馒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很残忍,但是当他看到她那双到处都是伤疤的手时,他就痛得恨不得把她绑在他身边,哪里都不让她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他只能在后面默默地断了她所有的路,让她知难而退,他曾经在莫氏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作。
可是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她的倔强和拒绝让他束手无策。
莫愉安吃了一半的馒头,就感觉到手机在响,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来郊外别墅。”是面具先生发过来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那天她在酒窖里面喝醉了以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
后来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别墅的软绵绵的床上了,她身上衣衫未解,她想那天他应该没有对昏迷不醒的她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
跟往常一样,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别墅了,不过今天奇怪的是别墅里面没有一个下人在这里。
她走进去就看到戴着面具的他在厨房里面忙活,她也不敢走过去问他在做什么,就那么规规矩矩地站在客厅里面等他。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终于转过身来了,而此时他的手上端了一个蛋糕,看样子应该是抹茶慕斯蛋糕。
难道今天晚上还有谁过生日吗?要是算公历,她的生日就在这一两天。
以往她的生日都是祁逸乾陪她度过的,公历过一个,农历再过一个。她公历生日的那天同学朋友还有祁逸乾都会给她准备礼物,可是她每次过农历生日的时候,还会死皮耐脸的找祁逸乾勒索第二份礼物。
祁逸乾会一边笑她:“哪有人像你这么过生日的人啊,一年收两份生日礼物,给你送礼物的人都亏死了。”然后又拉着她满世界找她喜欢的东西。
☆、55.那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莫愉安喜欢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和祁逸乾手工制作的一些物价。檀香木手串,陶瓷马克杯,木雕相框......
而且必须是要制作两份相同的东西,就她当时自己的话来讲:“我们都是一对,那它们也应该是一对!”
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所谓的“我们”永远都是奢侈的不存在。她跟祁逸乾之间,永远都只是“你”和“我”的关系。
他看了一眼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拘谨地攥着自己的裙摆,然后像个木偶人一般的走到他身边。端端正正的站在他身旁,拘谨的恭敬的样子好像一个被老师叫去问话的学生。
他也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将蛋糕放在桌上,铺好两个盘子,摆放好刀叉,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
他戴着面具的侧颜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俊美神秘,莫愉安有又陷入了遐思中,这张面具后面的他一定也是长了一张绝世美颜吧。他是不是会有一双言情脉脉的桃花眼?英挺笔直的鼻梁,如刀锋般的眉峰?
印象中,祁逸乾所有的形象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呈现出来,为什么到现在她都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原来忘记一个人真的要比认识一个人要难得多,要是可以,她情愿当初在她八岁生日的当天她不去刻意注意那个送她纸手枪的翩翩少年,不让自己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面,也就不会再美梦清醒之后这么绝望。
不知道为何,房间里面的灯光突然一下子没了,四周被黑夜笼罩,莫愉安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有站稳,下一秒就被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她的身子被他带入了他宽厚的胸膛里面。
他的手很暖很暖,身上有淡淡的奶油和抹茶粉的香味,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儿甜品就会变好,她现在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突然觉得心里竟然没有那么伤感了,还莫名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就那么静静地拥着她,夜真的好静好静,静谧空荡的房间里,只听得近在咫尺的两人彼此间的呼吸声。
莫愉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可是她很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刻意压制住的呼吸有些局促。
祁逸乾抱着怀里的人,心里感觉像是重拾了遗失已久的安稳和舒心,尽管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奢求来的,也许下一秒钟灯打开之后,她就会马上挣脱开他的怀抱,但是他还是想就这样抱着她,一分钟,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是永恒,要是时间能够永远定格在这短时间里,那该是有多好。
就好像是曾经那些日日夜夜,在明媚的阳光下,他们相拥而立,在大雨瓢盆的风雨中,他们彼此依偎在一起,在电闪雷鸣的风雨夜,她躲在他的臂弯里面捂着耳朵说她害怕。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温声细语的说道:“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她问:“那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56.这辈子我的身边只能有你。
他坚定不移的答:“当然,这辈子我的身边只能有你。”
那些曾经的誓言都还在脑海里面回荡,他不是一个轻易做出承诺的人,但是他们之间他说过的话,都会一一去实现和坚守。
愉安,我说过我的身边只能有你,就算是哪一天你真的已经不再爱我,已经用恨淹没了原先对我所有的爱,我都还是爱着你。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现在因为缺少营养,又缺乏护理而变得有些毛燥的头发。
以前莫愉安的头发很滑很顺,她有时候会趴在他腿上睡觉,他喜欢用手一遍一遍捋顺她散落在脸颊两边的头发,静静地陪着她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候。
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简单,就这样惯着宠着她一辈子也挺好的。
他的手每摸一下她的头,莫愉安心中就颤抖一下,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在芸芸众生,那么多的名单里面选了她来进行交易?
她只记得当时'中介'的人说,她长得比较像他意外去世的前女友,他现在是把她幻想成了前女友了吗?就如同她现在的心境一样,幻想的也是那个曾经给了她无限温柔的男人。
她想着想着,就感觉有股热气慢慢向她靠近,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房间里面的温度好像倏然一下子升高了好几度,还有他抱着她的身子也变得滚烫如火。
她原本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也突然一下子有了一丝悸动,黑暗中似乎有种致命的诱.惑在召唤着心底按耐不住的不安火焰。
她移开了一下头,却被他温热的唇覆盖下来封住了樱唇。
“噗通……噗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头脑里面的程序完全错乱,她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吻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将舌头伸进去了她的嘴巴里面,跟她的交缠在一起,缱倦缠绵,留恋不舍,就好像是吻着离别的恋人似的。
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女朋友吧。所以才会找个跟她长得很相像的人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莫种程度上她觉得他还真是可怜。
今天会不会是他女朋友的生日?所以她才会亲自下厨做蛋糕,然后又把跟女朋友长得相像的自己叫过来一起给她过生日。
他的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吧。有这么一个男人这样一往情深的爱着她,思恋着她,惦记着她。
他的女朋友可真幸运,可以在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还有人再祭奠着她,莫愉安在想要是她有一天也离开了这个世界,是不是不会有一个人记得她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应该是吧!
她没有拒绝他的这个吻,就算是给他伤心的心灵送去一丝丝慰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