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懿悦轻手轻脚的下了沙发,去厨房轻车熟路的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之后赤着脚走回到客厅,看着那少年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怎么就能这么蠢,不知道给我盖件被子啊?”
展少昂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姚懿悦,哑着嗓子问道:“啊?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一个老板也要加班到这么晚啊?你也不缺钱啊,非得这么拼命么?”姚懿悦伸手拽着他的衣服:“赶紧起来,回房间睡觉去!”
展少昂从地上蹭到了沙发上,将手上的抱枕丢在沙发里面,自己的头枕在上面一脸的疲倦:“我想早点结束,过年的时候好出去玩啊!”
姚懿悦很惊讶:“出去玩?你要去哪儿玩啊?干嘛去?”
“去新疆啊?不是你说的么?咱俩不是说好了去自驾游的么,你忘了?”展少昂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除夕我们家晚上七点吃饭,差不多九点就吃完了。我去你家接你,咱们连夜上山上第一柱香。差不多一点就能出城!”
姚懿悦愕然:“不睡觉,直接大年初一就走啊?”
“你要睡觉也行啊,但是你不是想要上头柱香么?我最晚十点能到你家,十二点肯定入山门了。”展少昂打着哈欠:“正好也可以感受一下新疆那边的春节气氛,天气冷的话星空可见度也更高呢。”
展少昂也没问姚懿悦为什么会跑来自己家,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又打了个哈欠:“楼下换指纹密码了,你有时间去物业弄一下。新换的保安不认识你,大冷天的再把你关在外头。”
姚懿悦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对展少昂道:“你回房间睡觉吧,别在这睡,容易着凉。”
展少昂闻言慢慢腾腾的从沙发上下来,又打了个哈欠:“好啊,你也回房间睡吧。”
他闭着眼睛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间,姚懿悦跪在地毯上保持原来的姿势。心头无数思绪涌起,一时又抓不住。
忽又听见展少昂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展少昂瞪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一头无辜的梅花鹿:“你明天不会走吧?”
姚懿悦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我离家出走,要在你这呆两天。”
展少昂并没有很意外,也似乎并不在乎为什么姚懿悦会离家出走。很是高兴的说道:“真的啊?那你就好好的住下来吧,你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的。你要不要洗个澡?你的睡衣还在柜子里呢!”
“我知道了!”姚懿悦低下头口气忽然变得冷漠起来:“你先睡吧!”
她站起身来往客房走:“我也先睡了,晚安!”
直到她的房门关上,展少昂这才收起他脸上的傻笑。高高兴兴的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倒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才卷着被子沉睡过去。
房间里姚懿悦在黑暗中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她不该来的,她应该慢慢的淡出展少昂的世界。她自己先把狠话说足,却又要像一朵白莲花一样又跑过来。
想到这里,她又恨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展少昂是个死心眼的人,自己反反复复只能更伤害他。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伤害他,所以才要保持距离做朋友而不是恋人的啊。
“我又能去哪儿呢?”姚懿悦叹了一口气:“不对劲啊,我最近过的浑浑噩噩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很重要但自己却又没有抓住。这种感觉很可怕,让她非常的不安。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又找不到。
“要不要给霍骁打个电话?”脑海里刚有这个想法,姚懿悦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说现在能不能给这位大爷打电话,就是打了又能说什么。她趴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抱怨道:“他肯定又得说我,先说我不应该跟我妈吵架,再说我不应该大半夜跑出去离家出走。要是让他知道我在朋友家里住,还是个男的,更要有一大堆的废话冒出来。这要是知道我帮着王玉干的那件事是什么。绝对是天塌地陷损人不利己大大的坏人,我就是个助纣为虐的杀人犯,同伙,帮凶了。”
他本来就对某些学生的行为看不过,要真让他知道了这件‘伤风败俗'恶劣至极的事情。见面之后还不把自己皮扒了?什么都不要做了,思想政.治课是必须要上了。
姚懿悦翻了个身,想着自己的母亲姚林艺的那一个巴掌。她三番两次不信任自己,总是在突发事件的时候选择跟自己对立。这本身就很有问题,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别的孩子,所以不那么重视自己了?
“不对呀!”姚懿悦低声自语:“如果是以前,我就算是真的做了她第一反应是善后,将所有痕迹抹除掉,及时止损才是上策。而且一定会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即便这不重要也会在这件事中找出利益链,寻求最好的结果。”
这一次姚林艺的态度却是指责,怨怼,憎恶,气急败坏。好像自己做的这件事儿将她陷入什么巨大的灾难中一样。她的脸上没有心疼,没有痛惜,没有恨铁不成钢。
那是什么呢?
姚懿悦想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安慰自己也许每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去做这种事情都会这样吧。她更年期要到了,所以更加容易激动暴怒。
“居然打我!”姚懿悦摸着自己的脸,愤愤的嘟囔着:“那我就离家出走,让你着急,向你抗议。凭什么不信任我,凭什么呀!”
好在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岁,即便是报警了,也得差不多48小时之后才会立案的吧。
姚懿悦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反正彻夜不眠的不应该是我,急死你们!”
☆、第三百二十六章 原来如此
第三百二十六章原来如此
“你看看,现在怎么办?这孩子找不到了!”傅斯年很慌张,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姚懿悦自尊心很强的,你说你一个当母亲的。不分轻重就指责她,你还有没有一丁点起码的理智跟尊重啊?”姚林艺对于傅斯年的这种指责十分的怨愤:“你少在那马后炮!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我哪有时间去管她?多大的人了,成年了,我还能一天天的追在屁股后面啊?用不用我喂饭啊?”
傅斯年嫌弃的指着她:“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像个家庭妇女像个泼妇!”
“泼妇?还不是被你逼的?要是”没等姚林艺抱怨,傅斯年就摆摆手:“得得得,别再说了。都是老生常谈,不是说我不管孩子就是钱钱钱。我对你这种人已经看透了,没有人性只认钱。”
姚林艺委屈至极,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说我没人性?你有人性?你有人性就不会抛下我们娘俩,你不认钱你会跟袁琦红那个丑八怪复婚。我都是跟你学的,跟你学的!!!”
“离婚我没给你钱么?”傅斯年冷笑着看着姚林艺:“那些年你做低附小为了什么呀?当年那么痛快的同意离婚,不就是怕闹到最后人财两空么?姚林艺,咱俩对彼此都很了解,没有必要把事情都摊开了说。有什么好处么?”
姚林艺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傅斯年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说道:“以前我是看着你懂事有灵性,对傅枕又很好。我想着你家世差了一点,能力也差了一点,但是我不嫌弃你,不嫌弃你的家庭。只要你老实本分做好你份内的事情,我也不会亏待你。”
所以在一起十年,他教会她做生意,教会她如何笼络人脉,教会她人心叵测。给了她名分,给她房子,给了她公司股份,可并不给她一个孩子。
“姚懿悦是怎么来的,你我都很清楚。”傅斯年冷笑道:“当你知道袁琦红回国之后,你就停了药是不是?又在保险.套上做了手脚,这才成功怀上了孩子吧。”
姚林艺脸上血色浸除,像是看见厉鬼一样死死的盯着傅斯年。
“看来我猜对了!”傅斯年哼了一声极为不屑:“咱们俩是同一种人,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他叹一口气看向窗外:“我没想到袁琦红在国外转悠了一圈又跑了回来,我更没想到袁家居然在十年之间就上了更高的一层圈子。她父亲的那些老部下,她的几个兄弟能在政军站住脚。我本来想着,我到底是她儿子的父亲又是她对不住我,拿几个项目赔偿也是理所应当。没想到”没想到袁琦红对他旧情复燃,他将计就计拿下袁琦红这个人。
袁琦红是个孤傲又自大的女人,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更何况她曾经是傅斯年的太太,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姚林艺鸠占鹊巢岂能甘心。
偏偏傅枕对姚林艺的感情比跟自己的亲妈还要深。傅斯年不趁机做点什么,怎么能够让两个女人为自己甘之如饴?
傅斯年有着全天下男人都有的恶习,想要妻子情人左右右抱享受古人的那种齐人之福。
姚林艺怀孕在他意料之中,他也趁机给袁琦红上了个眼药。与袁琦红而言,傅斯年是在情感上倾向于她可又必须在责任与法律上与姚林艺藕断丝连。他利用傅枕与姚林艺十年感情做桥梁,又利用傅枕所处地位的盲点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