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走了进去。
来到大床边。
她坐下,就看到封呈玺旁边的位置上,铺着一件衣服。
她看了那件衣服许久,手掌慢慢的抚摸着,脑袋内突然飘过了封母的话,他得了心病,产生幻觉,天天都把你的衣服当做是你。
唐语芙的手指划过上面花纹的纹路,她甚至能想到,封呈玺每天晚上睡觉,旁边就是抱着这一件衣服。
她抿着唇瓣,沉默了许久后。
站起身子,将柜子上所有的相框都收了起来,放在了柜子内。
又拿了一把椅子,踩在上面,踮起脚尖把墙壁上的海报全部撕了下来。
房间内除了她制作的风铃,还有一些首饰,其他有关于她的东西,都被她不是放进柜子内,就是丢进垃圾桶内。
整理一遍后,再看眼房间。
顿时感觉房间内的氛围都好多了。
她又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光线照射进来,豁然一亮。
她拍了拍手掌,正打算要去洗手间洗个手,眼角余光突然按触及到桌面上一个白色的本子。
上面好像写着些什么东西。
她疑惑。
迈步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个本子。
那是一本厚厚的画册。
她看着还未来得及盖上的画册,那上面画的人,从五官的轮廓一看便知是她。纵使画功不是大师级别的水准,但能从那上面看出画作的人是费了心思的。
他还把场景也画了出来,是昨日电梯内她扬起脸蛋怔怔的看着他。
他很厉害的用素描将她当时的神态都绘画了出来,踌蹴、紧张、又羞涩的。
唐语芙静静的看着那张素描画,她还从来都不知道,他画画也这么的好。
她手指捏起页脚,将画册翻到了第一页。
未想,第一页也是她。
是她手拿着麦,站在舞台上唱歌的一张画。
身上的裙子,被人很用心的涂上了红色。那裙子的款式让唐语芙有些恍然,这不是她第一个登上大型舞台的着装打扮吗?
她还在想着封呈玺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眼睛扫过右下角,却看到了黑色的钢笔笔迹。
8月6日。
她怔。
细细回想。
今年现在才二月份,所以只可能是去年的八月。
去年八月六日,好像这个时间是表演后的第三天。
她注意力都再次放回到这幅画册上,看着那上面的痕迹,的确是有些模糊,应该是很久了。
所以…那会子,她和他才见了几次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画着她的画像了吗?
312 外面的鸭子,不能和你的长度相比
封呈玺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卧室内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睛投注在垃圾桶上,那里有被撕下的海报。
再看了眼在看那本画册的唐语芙,他放慢脚步朝她走过去,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手将她的长发环绕耳后,唇瓣贴着她的耳朵动了动,低沉问,“在看什么?”
唐语芙手捧着那本画册,她已经翻到中间了,竟发现一整本全是她的画像。
她离开那段时间,他画的是最多的。
基本上一天七八张。
每一张都有不同的神态,姿势,动作。
她轻声道:“这些,你什么时候画的?”
封呈玺:“那下面不是有写日期么?”
唐语芙望向他,语气有些深意道:“八月六日…”
不应该好好的跟她解释一下吗?
封呈玺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两下,掩盖了些不自然,毕竟这些是他往日一个人待着无聊时作画的,没想到会被唐语芙看到。
他说:“那时候看着挺美的,就画了下来。”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女人有不一样的魅力。特别是她第一次上舞台,没有别的新人的紧张,站在舞台上,自信张扬的女王范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
回到家,无聊之下,情不自禁的画了下来。
画完后,觉得不错。
后来的好多次,都是凭借着脑海中她给他带来的惊艳一幕,然后动笔将她画了下来。
他何曾对过一个女人如此认真,若那时候能明白的早,现在媳妇估计都已经娶回家了。
哎…
封呈玺内心倍感无奈。
唐语芙听着他的解释,淡笑道:“还挺油嘴滑舌。”
封呈玺邪魅一笑,“嘴油不油,舌滑不滑,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唐语芙:“…”
一言不合开黄腔?
她转了个话锋,“你会画画我怎么不知道?”
封呈玺:“我还有很多技术是你不知道的。”
他牙齿咬重技术二字,手不知觉的抚摸上唐语芙平坦的腹部,当然,也只是过过手瘾。
唐语芙放下画册,“你现在给我画一幅。”
封呈玺:“想画什么?”
唐语芙想了想,“就画我坐在床上的吧。”
她走到大床上坐下。
封呈玺见她姿势都摆好了,也起了兴,拉过椅子坐在了她前方的不远处,重新拿了一张白纸放在画板上,手上依旧是一支炭笔。
唐语芙双腿搭放在大床上,一只手臂屈起,靠在旁边的桌子上,手肘撑着脑袋,眼睛望着前面的封呈玺,很自然和谐的一副画面。
封呈玺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能低头画上好几笔。
她的五官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等封呈玺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撑着脑袋的唐语芙已经闭眼睡着了,他无奈一笑。
原来选择这个姿势,是想睡觉啊。
他放下笔,放轻脚步朝她走过去。
俯身弯腰,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脸庞,凑近看,她的脸蛋毫无瑕疵,如同鸡蛋的蛋白,白皙弹嫩。
他的大拇指情不自禁的摩挲着她的耳垂,轻轻的揉捏。
看她仍睡的香沉,外头金光扑洒进来,鸟叫声给安静的房间内增添了些生气,封呈玺看着眼前闭眼的女人,竟觉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安宁感。仿若她在,心脏也就在。
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深情。
手臂轻缓的环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的人转移到大床上,让她的脑袋枕在了枕头上。
看她睡得香沉,封呈玺也无心作画了,掀开她另一边空出来的被子,脱掉身上的外套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慢动作的躺了下来。
身旁不同于往日的空落,温暖的热源和绵长有序的呼吸声让他的心倍感充实,他身子忍不住朝她靠拢,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唐语芙感觉身子被人翻了过来,嘴巴嘟哝了声,随后脑袋熟稔的挪到了男人的胸膛,一只手臂搭放在男人的腰上,接着睡着了。
封呈玺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放在她背后的手掌,越发轻柔的抚摸着。
他也沉沉的闭上了眼。
这个午觉,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个午觉,甚至醒来的时候,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
赫尔格达。
酒店内。
陆念城拿出门卡,门滴了一声,门开后。
他迈步走了进来。
因为赫尔格达的天气白天都在二十多度左右,所以陆念城身上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西裤。高大的身子如一棵挺拔的松树般,站姿笔直。修长的西裤服服帖帖的贴着大腿。
他的身上带着军人坚毅刚正的气质,一头黑色的短发简洁利索,一双眼睛很是深邃,高挺的鼻梁透着威严。稀薄的唇瓣紧紧的抿着,衬得他立体的五官严肃内敛。
房间内因为没开窗,不透风,比在外面还要闷。
陆念城一边手腕解开袖子的纽扣,一边走去拉开窗帘,又打开了窗户。
酒店靠近海边,伴随着椰枣树的摇动,吹进来丝丝凉风。
陆念城身上衬衫的纽扣也解开了两颗,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
他又周而复始的走去厨房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冰水,打开饮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后,便将冰水重新返回冰箱内。
他视线朝客厅的沙发上扫了眼,发现他的电脑没在这,转而一想,才想起来早上的时候放在了卧室的柜子上了。
便迈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是关上的,他扭开门柄,推门进去。
手刚摸到墙壁上的开关,行走的脚步便是一顿,目光一厉扫向大床,“谁在那?!”
床上女人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许是因为困了,含着氤氲之气,她自然的转头对视上陆念城严厉的脸色,脸上未见害怕,反倒是笑脸盈盈,“帅帅少校,惊喜嘛?”
陆念城一听这个称呼,刚刚戒备的眼神少了些,却又增多了几分怒意。
看着床上姿势妖娆的女人,身上仅穿着简单的睡裙,长发披散,那张脸又换了一张,可这把声音,还有妩媚入骨的眼神。这几个月一直追缠他不放,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