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惜应了一声。
裴亚爵便摆开架势直接动手了。
几个男人与裴亚爵打成一片。
一阵劈劈啪啪的拳头声响过,几个男人竟只有挨拳头的份。
刚才威胁若惜要把瓶子扔地上的男人被打得最惨,他鼻子挨了一拳,两条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眼睛也挨了一拳,已经青了,像只乌骨鸡。
他一只手刚才直接被裴亚爵狠狠地扭了一下,骨头大概是错位了,以致于他那条手臂完全使不上力。
每次裴亚爵都盯着他下拳头,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挡,每次挡都觉得十分吃力,裴亚爵的拳头很重,他挡一次身体就蹭蹭往后退出好几步。
眼看着他们一行人都不是裴亚爵的对手了,他大声喝斥:““都没吃饭吗?都不想要钱了?”
大家闻言,皆是虎躯一震,一个个交换眼神以后,纷纷点头,忍痛朝着裴亚爵冲过去。
裴亚爵眸子里一片冷然之色,周身透出冰冷的气场,加上今天的气温实在是太低,竟给人一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
他沉声道:“不想死的都滚开!”
几个男人便变得有些缩手缩脚起来,一个个往后退却,裴亚爵往前走一步,他们便往后挪一步。
裴亚爵紧盯着刚才碰过瓶子的男人,一步步紧逼,男人继之前鼻子、眼睛和手分别受伤以后,又再挨了几拳,现在看到裴亚爵心里是害怕的,但他是他们的头,不能退得太狠,免得丢脸又失去威信。
他大声再喝斥:“都死了?这么多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过,以后是不打算混了?”
那些往后退的人都顿住步子,不再往后退了,却也不敢往前。因为他们发现裴亚爵打红眼了,他们退缩的时候,裴亚爵情绪稍稳定一些,他们只要集体冲上去,裴亚爵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下手毫不留情,完全是亡命的打法。
一个个都不再往前,裴亚爵一步步往刚才碰过瓶子的男人走去,男人往后退,裴亚爵往前,男人再往后退。
裴亚爵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碰过瓶子的男人见裴亚爵一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心下一跳,结巴道:“你,你别乱来,现在是法制社会!”
裴亚爵一手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拳头用力地砸向男人的肩井。
只听咔嚓一声响,男人另一条手臂大概也是错位了的。
男人啊地发出一声嗷叫,裴亚爵一把扔开他。
男人解除禁锢,猛松一口气。
他以为裴亚爵就此放过他了,站在原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结果裴亚爵一腿踹过来,直接踹中他的腰部,他身体一个不稳便摔到地上。
正要爬起来,裴亚爵一脚踏在他肚子上。
裴亚爵犀利的眼神射向他,声音冷沉:“别动,要不然我碾死你!”
男人吓得一动不敢再动。
裴亚爵蹲身,声音不大,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谁指使你们的?”
男人吓得一个哆嗦,摇头:“我不知道。”
砰——
裴亚爵一拳头砸在男人胸口,男人痛得嗷叫了一声,再连连咳嗽。
裴亚爵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别乱来!”男人大骇。
裴亚爵又一拳头砸在男人胸口,他冷漠道:“这种拳头打下去,不会出血,看不到外伤,去医院里验伤也构不成伤残等级。不过以后下雨阴天你的日子大概就不好过了。当然了,也许你等不了几个下雨天就熬不下去挂了。当初有个人挨了我七拳头,去医院住了三天就挂了。”
男人眸子里闪过惊恐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眼神是如此骇人。
砰——
又是一拳砸在胸口,裴亚爵的话仿佛在男人心里生出了根,他越想越害怕。
咬了咬牙,他张嘴道:“我说!”
☆、第176章 地下拳馆
裴亚爵看紧男人。
男人眸光闪了一下,说道:“我们是要来带走那个长鼻子老外的。”
这是之前就设计好的说词,要是计划成功,则直接把夏若惜带走,要是计划失败落到裴亚爵手里,也一定要扰乱裴亚爵的视线,干扰裴亚爵的思维,把一切转嫁到长鼻子老外的身上,让裴亚爵误以为他们是长鼻子老外的对头,卸下心防。
裴亚爵双眸危险地半眯起来,看紧男人,想着男人话里的真实性。
男人见裴亚爵不信,立即说道:“我们盯了她很久了。”
“为什么要带走她?”裴亚爵沉声问。
“这个我不清楚,有人付钱让我们带走她,我们就过来拦她了。”
“既然要带走长鼻子老外,为什么盯着我女人不放?”裴亚爵再问,又警告道,“再说一句谎话,我的拳头也许就不像刚才那么轻了。”
“因为你太能打,我们看你女人好欺负,想用她来牵制你。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带走长鼻子老外。”男人立即说道,一面盯紧裴亚爵,看他是否相信。
见裴亚爵将信将疑的样子,男人举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妈出门就被车撞死!”
反正他都没妈了,这样的毒誓也不会应验了。
裴亚爵见男人发如此毒誓,冷冷地喝斥一声:“滚!”
用若惜来牵制他,倒也是有可能的。刚才梅苏夫人的车旁确实围了好些人。
“是!”男人哪里还顾得上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带着他的人跑了。
坐进车子里,裴亚爵半眯着眸子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再思考男人话里的真实性。
见梅苏夫人那辆车子也安全了,若惜伸手握住裴亚爵的手,安慰他:“没事了!”
裴亚爵转过头来,便看到若惜怀里抱着那只装满千纸鹤的瓶子,他伸手接过瓶子,拉自己的衣摆将瓶身擦干净。
若惜紧紧地看着这一幕。
裴亚爵拉自己的衣服细致地擦瓶身,看到有泥的地方就擦,瓶盖的地方有一些泥渗进去了,他眉头拧得死紧,再揭开盖子拿衣摆擦着里面不干净的地方。
看到里面的千纸鹤完好无损,他紧绷的面部线条才变得稍柔和。
若惜一直看着裴亚爵的变化,她心里是感动的,是暖的。
老师说,我们学习心理学,需要在生活中去学,因为书上的一切都是死的,生活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鲜活的。
一个人所有的心境都会由他的行为呈现出来。
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也许他的眼神会隐藏起一切,但他的行为没有办法隐藏。他重视的在意的,他厌恶的不喜的,全部都会通过行为细节呈现出来。
想着,若惜心头感动。她握紧裴亚爵的手:“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太危险了。他们是没有带凶器,要是带了凶器,你会受伤!”
裴亚爵反握住若惜的手:“傻瓜,我又不是死的。他们带着凶器我就换种打法不和他们硬拼了。走吧,回去!”
说完,他将装满千纸鹤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好,发动车子离开。
路上,若惜问:“发生这样的事情警察不管吗?”
裴亚爵挑眉:“再完善的法律机制,也总是会有人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人性趋利,总会有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若惜又问:“这是服务区,他们胆子真的太大了。而且,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好像全部都躲起来了。”
裴亚爵说道:“服务区工作人员一向不多,而且大多是女人,这样的场面也不多见,她们害怕躲起来情有可原的。”
“总要报个警啊!”若惜不太理解地说道。
“也许报了!”裴亚爵说。
说话间,便看到前面已经堵车了,几辆警车发出“毕啵毕啵”的叫声。
若惜眸光一亮:“他们报了警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也许太害怕人性的淡漠,猛地知道服务区的工作人员虽然不敢出来帮忙,但至少也报了警的,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有爱的。
裴亚爵看着若惜的样子,唇角微勾:“对,他们报了警。人的能力有大小,有心就已经很好!”
“是啊,有心就已经很好!”若惜笑着看一眼裴亚爵,再看向窗外。
雪还没有停,温度越来越低,一起交通事故将车子堵成了长龙,交警正在疏通交通为警车和救护车开道……
*
一个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
顾朗冷沉着脸,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的是刚才从服务区撤出来的部分人。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顾朗愤然:“一个个都是废物,这么好的机会被你们凭白错过。都已经抓到夏若惜了,为什么不直接带走?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一堆废话,你们是觉得裴亚爵也像你们一样无能?”
“先生,对不起!是我们的错!”一个男人道着歉。
不道歉还好,一道歉顾朗好像被点燃了一般,一脚踹向道歉的男人,咬牙大骂:“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们何用?一丁点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