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又道:“谢谢你帮我,没有将我半路抛下。”也没有让更多的人看到她当时的丑态。
林二春如此郑重的道歉和道谢,童观止有一瞬反而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惊慌,为贞洁的丢失而失措,可她没有,如此平静。
他注意到她颤盈盈的眼眸,看他的时候像是平静的海面,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强压下的暗流汹涌,还没有等他分析出这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她已经挪开了视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子。
林二春在想:别受那梦境的影响,就算是轮回了,童观止也不是那被林三春刺激而记起的梦里的童观止,所有爱或者恨的纠葛,都消失了,眼下他们的关系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了,她竭力回想这一世见到童观止的几次情形,想要保持平常心来看他。
屋内有短暂的静?。
童观止没有马上离开,他心想,差点就被这胖丫头给岔开话去了。
他只要一想到林二春每每对待自己犹如洪水猛兽,躲躲闪闪避之不及,就连做梦,都十分厌恶他,说什么做鬼都要缠着他,他就是狼窝之类的话,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去欺负她一样,他心里就有气。
于是,他又主动挑起之前的问题,故意问林二春:“二姑娘,你说我们俩的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认定了她不会主动纠缠自己,这种认知让他既有恃无恐,又有些挫败,怎么有人这么讨厌他呢!
不故意逗逗她,不见她也两难,他心气实在难顺。
可,林二春这会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扭过头,干脆坐了起来,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果然是穿戴得整齐的,不知道该赞叹他们的君子,还是感慨她自己的安全指数高,起码目前来说,没人会对她做什么。大多数男人还怕被她给缠上了呢。
心中有了底气,刚才的窘迫和复杂神色消失殆尽,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反问他:“我们之间的事,什么事?你是说我撕破你衣服的事吗?还是更加有伤风化的事情?”
童观止被她的直言反将一军,耳根有些发热。虽然误导她是自己的目的,但是“有伤风化”还是太直接了点。
林二春又追问:“我要是说不介意不用管了,童大爷,你答应吗?”
童观止被她给问住了,这女人居然这么看得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态度,还将问题抛回给他了。
她居然不介意!
她果然不介意,要跟自己保持距离。
他故意唱反调:“我要是介意呢?”
“那你想要怎么办呢?”
童观止不答。
林二春察觉到他的迟疑,她发出极浅的哼笑,听起来又像是在自嘲。
“童大爷,你这么戏弄我,到底是想要我怎么回答你?难不成你真的希望我对你负责任?还是像上次那样提议砍我的手,堵住我的嘴巴?”
“你总不至于就是单纯的只想要看我的笑话吧?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童观止一愣。这是被看穿了?
他目光清亮,反问:“你是说我故意冤枉你?我戏弄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二春撇撇嘴:“难道不是吗?”
说话间,她飞快的看了他面上一眼,又将目光下移挪到他的腰间。
童观止不解她的所为,下意识的也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自己的腰间,衣袍平整,连皱着都没有,玉带颜色纯正整洁,不染尘土,没有什么不对劲,他便又收回了是吸纳。
很快,就听林二春叹道:“童大爷,你是太高看了我呢,还是太低估了你自己?”
“不是我想要妄自菲薄。你说你是那样......饥不择食的人吗?就算是我真的扒光了你的衣裳,又按着你咬了你,可我能对你做什么?你真的确定,我欺辱你的时候,你有工具能够配合我,将事情全部办成了吗?只靠我一个也成不了什么事的吧?”
“我猜,你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最多就是我将这些衣裳毁了,还咬了你一口吧?哪能真的做伤风败俗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童观止先是有些错愕,而后顿时耳根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整张脸都有些发热。
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工具”。
这女人口无遮拦到没边了。
想起刚才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童观止顿悟,只觉得下腹一紧,虽然这深秋天凉,他穿得也不少了,还隔了好几层衣物,他突然觉得某个不方便见外人的地方,有种被窥视之感,好像她的眼神能够穿透衣物。
一时间他心中滋味难明。
又随着她的话。想起了那天背她下山的时候的种种情形,此时,被“欺负”得最惨的后颈上一片火热发痒,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和热气都往头上涌,就连呼出的气都带了几分灼热,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耳酣脑热的滋味。
这诡异的感受,让他赶紧垂下头,竟然不敢直视林二春。
破天荒的,他做了件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不等林二春说完。就急忙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鬼赶似的。
林二春没有盯着童观止的脸看,哪知道他不过因为刚才自己几句话,就面红耳赤的害羞了。
她还在继续说着:“不过。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的错,你大恩大德,我也不说空话......日后一定还这个人情。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然现在一无所有,也会竭力还你这次的人情。”
“还有啊,你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我真的要对你负责任,将你娶回家,你能答应吗?你说你,戏弄我到底是图什么呢?你自己半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待她反应过来,童观止已经走到了门口了,他疾步前行,只让她窥见了爆红的耳根和后脖颈。
林二春“哎”了一声,顿时错愕不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耳朵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她不可置信:“他居然会害羞?我刚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啊。”
原来他不只是怕毛毛虫,还这么容易害羞。
一时,林二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真的是童观止?
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疯狂的男人联系起来。
第069不同,二春满血归来
童观止面红如充血的出了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才觉得脸上的热气散了一些。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慢慢的找回理智和淡定从容。
回看了那屋子一眼,心情难以名状。
这是什么体验?
虽然新奇,但是绝对不好受。
若说不好受吧,好像也不尽然,“不好受”三个字不能描述其全部。
他活了二十三个年头,还从未有过这么古怪的感受,因为突然间不可控制的脸红,而落荒而逃了。
想他童观止从十六岁开始接手童家事物,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有去过?什么难听的、调笑的、侮辱的、俗气的......什么样的话没有听过呢?
可现在就因为林二春的一句话而逃掉,简直不是他的作风,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脸红什么?他跑什么跑?
弄得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无地自容一样。
他盯着那合上了,还有些晃动的门扉,想要回去找回淡定从容,可下一瞬,又不自禁的想起刚才林二春盯着他腰腹下,说的那句话:“你有工具能够配合我,将事情全部办成了吗?”
刚刚平复下来的热意,再次缓缓爬上头。
他简直都要对自己懊恼了。
不远处,白洛川正捂着肚子在笑得浑身抖动,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不会跑出来呢。
一边陆齐修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你笑够了吗?有这么好笑吗?”
白洛川说不出话来,一边摆手一边笑得打嗝了,好一会气顺了一些,他才道:“我跟你说,阿齐,观止居然要胖妞负责任跟她算账,小媳妇一样,你是没有看见胖妞的神情......你没看见观止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拿衣服,让我再笑一会。”
他果然又笑了一会,陆齐修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才拍了拍胸口,继续道:“让我想起了那年在荆州,卓家那个摔女。”
怕陆齐修想不起来,他特意多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走路老摔,手软脚软,不推就倒的那个。”
陆齐修不耐烦地拍开白洛川因为激动而拽住他袖子的手,道:“我知道了。”
白洛川收回手。也不在意,继续道:“有一次她是从马车上摔下来,观止打马在车边走,怕她被马踩死了,拉了她一把,哪知道她的衣裳不经扯,居然直接给扯破了,后来她死活非要嫁给观止,拿了那破衣裳给观止看,一本正经的说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被他给看光了,要他负责......观止刚才也让我找衣裳给胖妞看,两人行径真是如出一辙。他故意学别人,笑死我了!”
陆齐修讶然抬眉。
白洛川笑道:“你也觉得奇怪吧?当年他自己还厌恶呢。现在居然对别人来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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