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晏总理活生生像是老了十岁,白头发隐约可见,让主持家里的琐事儿也心力交瘁的晏夫人看着也十分的心疼。
“总理,喝点参茶好好休息休息吧。”晏夫人站在晏总理的身后,双手轻重有度的按摩着肩膀。
晏总理沉沉的呼了口气,拍了拍晏夫人的手,沧桑的说道:“你也歇歇吧,别给我按了。”
“还是给你按一按吧,你的肩膀一直不太好,天也慢慢的凉了,一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啊。”晏夫人的语气故作轻松,并不会将家长里短的事情告诉已经焦头烂额的晏总理了。
行政院的事情晏夫人即便是足不出户,多多少少的还是听说了一些的。最近的局势通过平常的打牌组局就能看出来了。往常组局打牌,不用她打电话,一群的官太太上赶着来问要不要打牌。
其实打牌是假,输钱才是真。平日里那些行政院这个总长的太太,那个行长的姨太太的每一次都是故意输钱给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她高兴,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总理的太太呢?输点小钱说些好听的话最后该得到的如果就是一两句话,也不涉及到原则的话,乐意帮忙。
如今却已经没有这样的场景,晏家官邸门可罗雀,早就没有了昔日热闹的情景。果然是树倒猢狲散,日久见人心啊,何况他们晏家还没有倒呢。
值得庆幸的两个儿子都还算是争气,如果没有晏润林在外面扛着的话,怕是整个晏家早就倒了。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这不是还没有结束吗?这年头更迭变换本就是常事,如若真的坐不下去了不如咱们就回广东老家去,如今儿子们也都成家了,咱们也有了孙子孙女,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晏总理察觉到了晏夫人的担忧,也是同样的故作轻松。
晏夫人顺势的回到了沙发前,看着晏总理将参茶喝的干干净净,也就放心了。
“总理,真的要跟老易撕破脸皮,闹得不可开交吗?”这一直都是晏夫人想要问也一直都是担心的事情。
报纸上沸沸扬扬的评论了这一次的晏家军内部的纠纷,江南地区的怨声更是压制不住,晏总理现在多么的难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夫人,这话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听说那边的主动权也交到了靖卓这小子的手上了,看来老易也不想真正的躺这次的浑水吧。”
“正是因为这样,靖卓和润林都还是孩子啊,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弟似得。叫他们两个孩子刀兵相见,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晏夫人忧心忡忡,觉得晏总理把话说的很轻松。
相比于晏夫人的焦灼,晏总理是真的很乐观了,甚至爽朗的笑道:“夫人啊夫人,怎么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呢?”
“此话何意?”
“一直以来,靖卓是一个怎么样的孩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个孩子的心地很善良更有自己的主见。人之初性本善,易靖卓从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会怎么做,你还想不出来吗?”晏总理这是话中有话,颇有自己的想法。
晏夫人揪着眉头思忖了半晌,许久之后终于恍然大悟,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一直晦暗的双眸,连续多天的无奈和担忧一下子疏解开来,烟消云散。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是单昱父亲的事情是不会轻易避免的,杀父之仇单昱如何能够放得下呢!”
这件事情晏总理也无能为力,“那就交给孩子们去解决吧,力不从心也无权干涉,这是单昱和靖卓之间的事情。”
的确,家仇面前外人都没有干涉的权利和资格,目前最要紧的事情不论谁看来都是解决晏家军的争斗。
润林,靖卓,两个挣扎的孩子,辛苦你们了。晏夫人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天边稀疏的星光自顾自的发散着微弱的光芒,东风刮的很起劲,月黑风高夜,正是秘密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行动的最佳时刻。
晏润林带领的晏家军本支大营的门口,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这三位的身上穿的还是晏家军没有改过的制服,显然就是被特殊对待了。
一行三人被很不客气的带到了晏润林的面前,“军长,发现形迹可疑之人,请您发落。”兵哥们的声音似乎都淬了一股子寒气。
披着大氅,军装严正的穿在身上,丝毫不苟的正在沙盘面前低着头认真推演的晏润林闻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距离自己三尺远的三个嫌疑人。
两个跪着,一个倒是笔挺的站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得。
晏润林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单昱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伪装的特别粗糙的易靖卓,骂着没有眼力劲儿的卫兵道:“蠢货,竟然连我们的易团长都没有认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一直站着的人身上。
VIP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来龙去脉
易靖卓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抬起头来跟指挥部最中央的晏润林,“好久不见了,兄弟。”
……
指挥部的闲杂人等被清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晏润林易靖卓还有单昱三人。气氛仿佛凝固了起来,乍然再见,万语千言不知道如何启口。
单昱现在只要看到易靖卓就想起了自己惨遭毒手的父亲,多年的兄弟之情在杀父之仇面前,风雨飘摇。
可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上一辈的恩怨,如果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也不想自己这一辈子都背着仇恨过下去。乱世本就是如此,人命如草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父亲常说,生死有命,人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军人就为这个乱世,为这个国家,为这里的人民,这这里的万丈山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死是不是值得其所。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死有何惧?
父亲,如果你能够看到的话,能够告知单昱要如何面对易靖卓?
易靖卓没有立即跟晏润林说什么,而是朝着单昱走了两步,在单昱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单昱吃惊的往后退了两步,到底还是不忍心责怪的,易司令的决定跟易靖卓又有什么关系呢?晏家军内部发生动乱的时候,易靖卓还在东北前线浴血奋战呢,被欺骗的人中也包含着他。
道理还是要讲的,事理也是要明辨的。任何事情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单昱不想过早的跟易靖卓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口舌。
易靖卓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座大山都压不倒的倔强,连夜的赶路加上避开耳目到达这里,一路上也是说不尽的苦头。终于到了两位好兄弟的面前,忽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才是了。
单伯伯的离开,始终跟自己的父亲扯不开关系,纵然自己已经查明了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成天到晚叫嚣骂天骂地,毫无文明可言的野蛮人马三炮,但是他没有资格自己先撇清关系。无论单昱要怎么处置自己,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只希望他们不要去找自己父亲的麻烦。
“单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要跟我父亲计较,单伯伯的死,我们家脱不了干系,只是想要跟你说明的是,那个马三炮才是最大的祸首。”
“我希望,我可以代替我父亲承担所有的责任。”易靖卓的嗓子嘶哑不堪,像是累极了。
听了易靖卓的话,单昱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一旁一直闭嘴不言,存在感极低的晏润林。
易靖卓看着单昱,诚恳的说道:“我没有奢求你的原谅,其实也没有什么资格求你不要为难我的父亲,只是事情的真相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们商量的。”
“商量?商量什么?”易靖卓终于开口了,从沙盘前走到了易靖卓的跟前,“你这身打扮,一进门又是给单昱下跪,到底要跟我们商量什么?何不直说呢?”
易靖卓闻言又看向了单昱,仿佛是在征求单昱的意见,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了。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吧,这个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像什么。”单昱面色尴尬,表情僵硬的半晌都恢复不过来。
易靖卓抿着嘴点点头,说道:“多谢。”
三人走到了一旁的会议桌,三方面对面的坐下,就好像过去在京城的陆军部里每次开会一样,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彼此可以直观的看到彼此的眼神和表情,也能在第一瞬间知道所有的决议是不是正确的。
晏润林瞧着易靖卓,缓缓开口道:“我派了人去接营救你们,不过为什么只有柳云时一个人出来了,你却出不来?”
“此话说来很长,主要是我跟云时的事情,我父亲一直都不谅解也不肯同意,这一次回去本来是想借着东北战役的大胜和云时的成长身份的改变去求得我父亲的同意的,没想到,一场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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