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带着期盼的眼神看了一眼。
漆黑的眸子里面却是闪过一丝冰冷,顺手‘砰’的把那手机丢回了床头柜前。
身上那浓烈的酒气,让他自己都闻得想要呕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掀被朝着那浴室走去。
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衣架上,顾绵绵曾经穿过的浴袍,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权以墨像是疯子一样,迈着大长腿,三两步跨到那浴袍前,一把扯了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看了一眼那洗漱台上,顾绵绵的日常用品,长手一挥,悉数扔进了垃圾桶。
“啊!”权以墨心情烦燥郁闷的跑到了花洒下,大声的狂叫着,冷水顺着他的黑发流下,溅起无数的水花。
“给我把关于那女人所有的东西,全数打包扔掉!”权以墨声线冷冽,目光中的杀气,咬牙切齿的交待着陈管家。
“是,少爷。”望着他那笔直挺拔的背影,陈管家一脸淡定,恭敬的回答着。
阳光透过车窗的玻璃,打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光晕映染得他更加帅气。
白晓嫣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怀疑,她不太敢相信,这个昨晚上醉得像狗的男人,恢复力竟这么强。
好像顾绵绵的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事?”权以墨很突然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白晓嫣,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呃……之前你们去帕劳托运的行李,全部给你送回权家了。”白晓嫣被他这阴寒的表情,看得浑身有些发凉。
这样的绝情,冷漠果然还是她认识的权以墨,心里有些窃喜。
“知道了。”没有多余的话语,权以墨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合同。
白晓嫣悻悻的朝着他微微的含颔,转身推门准备离去,装着完全不知道他喝醉的事情。
“慢着!”权以墨用冷静桀骜的口吻叫住了白晓嫣,语气淡漠的说:“去,帮我把这张卡冻结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之前办卡的回执单,扔给了白晓嫣交待着。
“这个是什么卡啊?”白晓嫣瞟了一眼那卡的名字,竟是顾绵绵。
心里暗喜,却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假意的问着。
“之前一时头脑发热,办的蠢事。”权以墨努力的控制住心中的怒气,眸光冰冷的睨了一眼面前的白晓嫣。
“好,我立马就去冻结。”听着权以墨这样形容他跟顾绵绵之前的关系,白晓嫣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了。
“还有!”目光里泛着寒气,权以墨咬了咬嘴唇,那种冷厉的气息像是寒冬里的冰雪。
“什么?”白晓嫣不知道权以墨还有什么要交待,安静的等着他下命令开口。
“去把之前顾绵绵用的手机号码也给报停吧!”说完这句,他低下了头,再也没有看白晓嫣一眼。
“是。”逃也似的推门而出,心里想要大声的欢呼。
连电话号码都要注销,这是以后连联系都要断了的意思吗?
白晓嫣的精神大好,心情如那窗外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她哼着小曲儿,脸上带着如花的笑容,朝着办公室走去。
“小文,你今天真漂亮。”白晓嫣笑眯眯的对着向她弯腰问好的职员,赞美着。
“谢……谢白秘书!”那个叫小文的职员,一脸懵逼的望着白晓嫣那开心的背影,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这白晓嫣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那天发现她发疯一样踩着东西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而眼前,她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但脸上带笑,嘴里哼着歌,还表扬了她?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无孔不入的病菌
第一百一十九章:无孔不入的病菌
夜幕笼罩着整个权家别墅的上空,权以墨习惯性的朝着那房子里张望。
没有熟悉的人影儿守在那里,也没有人再蹦蹦跳跳的扑腾上来迎接他。
心里莫名的失落,一脸的阴郁,安静的抬腿走了进去。
“少爷,晚饭准备好了,要用餐了吗?”佣人恭敬的问着权以墨,小心的侍候着。
“好。”权以墨冷声回答着佣人,坐到了专属他的位置上。
佣人捧着漱口水走到了权以墨的跟前,小心的等着他伸手。
没有动静,权以墨望着那水发呆,脑海里浮出了顾绵绵那张漂亮而精致的小脸。
“喂!权以墨,这么多水喝下去,还能吃得进这些好……吃的吗?”初次来这权家吃饭时,顾绵绵那搞笑的一幕,全数浮现在眼前。
权以墨的心里难受极了,餐厅里,点点滴滴似乎全是她的影子。
一种蚀骨的疼痛,从心脏深处传来。
“啊!”权以墨猛地站起身,把身前的那些食物,全都扫到了地上。
餐具哗哗摔在地上,碎成一些小碎片,散落得四处都是。
很久没有看到权以墨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佣人们吓得胆颤心惊。
全都害怕的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权以墨这是发了什么疯。
“给我把这餐厅,全部换掉!这桌子,扔掉!”权以墨刷地站起身,指着眼前的一切,大声的咆哮着。
脸上覆着一层阴冷的寒气,餐厅的空气变得低沉极了。
让人窒息,感觉呼吸困难。
一阵晚风吹来,权以墨的背影孤单又寂寞。
望着那清冷的月光,权以墨的心中袭来一阵阵酸楚,眼底浮起淡淡的落寞。
背没有了白日里的挺直,似有几分佝偻。
无力的朝着那卧室走去,只想沉沉的睡一觉。
他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也会让他慢慢的忘记掉顾绵绵那个臭女人的一切。
脚刚跨进卧室的门,关于顾绵绵一切,全都像是电影画面涌了上来。
胸膛里似有火在烧灼,权以墨感觉四周的一切似乎变得虚无,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感觉。
荒凉爬上了心头,隐隐的刺痛了他。
中了邪,着了魔一样,重重的关上门,脚步慌乱的逃离。
身后,像是有魔鬼在追逐着他,直到跑到了酒窖,权以墨才停止了脚步。
满脸的死灰,深邃的眼底努力的压制着悲伤,提起那珍藏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权以墨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是乎在转动,它们像是有了生命力,咧着大嘴,嘲笑着他。
瘫睡在沙发里,权以墨眉眼里都是笑容,指着眼前幻化出来的嘲笑着他的物品,铁青着一张帅脸,生气的大骂:“你们这些温柔蛋!为什么要嘲笑我?为什么?你们难道就没有上过当,受过骗吗?哈哈?”
吼完,又仰头咕咚咕咚喝下整整一瓶酒,失神的不停自言自语。
“你这个坏女人,竟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权以墨突然翻身,脸上表情狰狞恐怖的看着眼前的靠枕。
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那枕头,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般大,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的掐住。
“对不起,宝贝儿,我是不是掐疼你了。对不起喔,对不起……”权以墨眼里泛着红红的血丝,眼神黯淡。
似乎有泪,突然的缩回了手,抱起那枕头又亲又拍。
佣人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疯了一样的权以墨,安静得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这样喝着骂着,做着一些疯狂的举动,折腾着直到很晚才睡去。
夜很静,陈管家看着像是孤儿一样喝得酊酩大醉,蜷缩在沙发上的权以墨。
‘宝贝儿……’他喃喃的念叨着,似在呼喊着谁的名字。
陈管家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着让佣人替他盖上毛毯。
这真是一个让人心痛的夜晚。
头,很痛。
权以墨悠悠的睁开眼,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儿钻进了他的鼻息。
眼红红的瞪着天花板,伸手按着太阳穴,坐起身。
望着那东倒西歪,地上的酒瓶,心里莫名的难受。
从没有如此的无力过,他伸手摸出手机,滑开那键盘锁。
入目就是顾绵绵那无邪的回眸一笑,轻咬着嘴唇。
呆怔的盯着那漂亮的脸蛋,伸手轻柔的抚摸着那手机屏,思绪飘远。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拖着有些虚晃的身体走了出去。
“少爷,昨天托运公司送来的东西,那么多,要摆到收藏室吗?”陈管家的朝着他走来,有些小心的望了眼前的权以墨一眼。
凌乱的头发,胡子拉茬,一脸倦容。
一向一丝不苟的衣衫,皱巴巴的挂在他颀长的身子上,看上去有几分颓废。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眼底划过一丝忧伤的神色,眸光空洞:“你看着办吧!”
权以墨勉强的打起精神,朝着浴室走去。
曾经他对那些失恋而要死要活的家伙,很是鄙夷和瞧不见。
这如今轮到他自己,才突然明白。
很多事情,自己不去尝试,没遇到过,根本就不能体会那其中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