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功似的,骄傲又得意地将自己抓到的小螃蟹递到项礼礼面前,“姐姐,这只给你。”说着不等她同意,直接放进了陆衍正身边的桶中。
“姐姐你跟着我去抓,你和叔叔两个要很久都抓不到的,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公然被藐视了的陆衍正十分不服气,“跟着我怎么找不到了?”他袖子湿了一角,项礼礼甩了甩手上的水,帮着他将袖子卷了上去。
陆衍正一愣,偏过头来看她,漆眉墨眼,羽睫低垂,霞光温柔地映红了她的半边脸,红唇微翘似是在诱人过去品尝。
这刹那他没能抵住诱,惑,低头过去在她唇边轻落下一吻。
面前的孩子们见到了,纷纷捂脸唏嘘起来,又好奇地从指缝来偷看他们。
项礼礼听到了孩子们发出的笑声,粉颊微红,侧眸睨了眼陆衍正,眼角翩然,似是隐隐染上了几分桃红的色泽。
那边渔人已经将船舟推到岸上来了,这边并没有码头,所以每次捕鱼归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将渔船推到岸上来,岸上钉了个大木桩,船锚连带绳子便紧缠在桩头上。
回过头来,吆喝着孩子们,“差不多了,该回家去了。”
天边那一轮金乌又比刚才坠了几分,海面上的霞光愈发的红火,天际依然明亮,小孩子们不想回去,便讨价还价起来。
项礼礼眼尖,指着石沟缝里头喊道,“底下这里有石头在动。”
陆衍正便依言蹲了下来,翻开石头,出手敏捷又快地抓住了一只浅青色肥肥胖胖的小蟹子,回头扔进了桶里,对刚才给项礼礼小蟹的孩子晃了晃桶得意地笑,“你看吧,什么叫跟着我找不到螃蟹?这不就是嘛?”
小孩瞪圆了眼凑头过去往桶里看,末了撇撇嘴道,“你运气好。”
项礼礼忍不住了,抵在他肩头笑得止都止不住。
到了天色将暗下来时,两人才算收工打道回府,这回去的地方不是回那间老屋去,而是来到下午这个连红大嫂的家中。
他们的晚饭会在这家人里头解决,连红大嫂的一锅鸡汤已经闷炖了一下午了。
项礼礼洗干净了手脚,拎着小桶来厨房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她一走进厨房里面,香气便迎面扑了过来。
项礼礼将小桶放在桌脚下,小狗似的嗅了嗅,惊奇地睁大眼睛问道,“大嫂子,你做什么呢,味道这么香?”
连红正切菜,回过头来笑答道,“不就是下午的鸡汤么。”
项礼礼走到灶台前,那香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灶里只余了碳火在里头红光一闪一闪,她问道,“已经好了?”
连红切好了菜,在另一边灶上架上了锅子,答应她道,“对,已经好了,你等会儿,其他菜一会儿就好。”
“不着急。”项礼礼返身回来,拎起桌脚的小桶笑说道,“刚才和我先生在海边上抓了些小螃蟹,大嫂子你这里有酒吗?我想做醉蟹。”
连红停下了手,转过身来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酒是有,但不是好的。”
“没事,是白酒就行。”
连红走到边上,打开一口缸,取了酒瓶出来搁到桌上问她道,“你要自己做吗?”
项礼礼点点头,同她要了把刷子,然后拎着桶,拿着刷子到外面院子里刷螃蟹。
陆衍正洗干净了手脚后,也跟着过来凑热闹,项礼礼刷干净螃蟹后他伸手接了过来,在另一盆清水中洗一下,放入旁边的大盆子里。
一会儿都处理干净了,项礼礼端着螃蟹回去厨房,陆衍正一边挽袖子一边问她,“打算这么做?”
这么小的螃蟹能这么做?项礼礼抖了抖盆子回答道,“做醉蟹。”
他脸上扬起了笑容,“快去,做来给我尝尝。”
项礼礼轻哼了声,故意道,“你这资本家,光吃不干活。”听到这话陆衍正便喊冤枉了,“这螃蟹是谁抓的啊?”
为此他的手还被夹了好几下,手背上还被礁石蹭破了两处皮。
陆衍正将手往前递了递,“瞧瞧,功勋在这呢。”
洗干净的小螃蟹养在清水里,项礼礼调好了酱汁,又同连红大嫂要了个底较深的容器,准备等两三个小时后将小螃蟹投进去,再浇酱汁腌制起来。
这样浸泡上一夜,明天再打开来吃就已经十分入味了。
这边的事情先告一段落,他们的晚饭也还没做好,项礼礼便同陆衍正先回住的地方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过去吃饭也就差不多了。
前面说的,小岛上分做东口那边的吃井,南口这边的用井,这地方没有热水器和太阳能,水都是他们挑到这边水缸里面放着,吃饭洗澡都是从水缸里面担水出来。
项礼礼他们的洗澡水,是现烧的。
烧了一大锅热乎乎滚烫的热水,一瓢瓢舀进了木桶中,滚烫的热气腾起阵阵白雾,拎进了浴室里头,里面另有水箱,将热水倒进水箱中,再另外拎凉水进来,将温度调得适宜了,合上水箱顶,打开开关,水便从头上的花洒喷下来。
陆衍正示意了一遍给她看,项礼礼目瞪口呆,她还没从用过这么‘高级’的设备,同时陆衍正也提醒着她,“你要注意点用,要是水不够了就喊我,我进来给你添。”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戏情
项礼礼默默地点头,上楼去收拾了衣服过来,然后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回过身来问陆衍正,“衣服挂哪呢?”
浴室的空间并不大,衣服要是挂在里面,少不得会被水给溅湿了,陆衍正熟门熟路地在浴室门外头找了下,指着外墙上的吊钩跟她道,“吊外面,洗完了再出来穿。”
项礼礼嘴角抽搐了下,“洗完再出来这边穿……可是我没带浴巾啊……”
他眼中蕴着笑意,“没带浴巾?”陆衍正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还是要我到时候帮你擦?”
他附耳过来,暖,昧的气息吐在她耳畔,曜玉般的眼瞳中横生出妖冶的媚,意,叫人一不注意便要被他勾了魂魄去。
“怎么样?还是节省一点?”他得寸进尺直接将人压到了墙边上,双手握上她的细腰,迫近了,一字一字在她耳边吐息道,“节省点,一起洗?”
这人此刻,近妖般惑人,他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她,外头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高挂在月空,夜风从未关的窗户进来,送入一阵香味,那是院子里那几株七里香开花的清香。
几乎是在情,迷,意,乱的前一刻,项礼礼骤然清醒过来,凝眸望去,面前这蛊惑人心的妖孽眼中,分明是含着调笑的意味。
项礼礼不说话,脸上飞起的晕红渐渐退了下去,然而陆衍正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调,戏着她,“项礼礼,说话。”声音轻暖,宛若调,情。
她每次都是被陆衍正这般戏耍着,这家伙,jian直……太目中无人了。
项礼礼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唇角也跟着挽起,一双玉臂抬高绕过他的脖颈,陆衍正眉峰一扬,她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似是极柔顺地配合着,“嗯,一起洗确实省事,我也这么认为。”
吐息间芬芳外露,濯清涟而不妖。
濯清涟而不妖,怎么不妖呢?谁说项医生像块木头来着,这分明是夜晚露台上勾人的女,妖,是清晨饮下最烈的一杯酒。
陆衍正瞳光骤然一紧,呼吸微微加重,喉结上下一滚,闷声地笑了下,扳过项礼礼的脸不分由说便吻上去。
唇齿相接间,宛如叹息地唤了声,“项礼礼。”
她一双皓臂缠在他颈上,嘤咛地回应,“嗯?”
空气在此刻变得稀薄起来,相濡以沫,致死缠,绵,彼此更像较劲般,她纤细的指一点点从后颈绕了过来,滑过他的颈窝,蹭过衣领,点过喉结,往下,再往下……
陆衍正眸色一点点变得深沉,像是一颗火星投入了油海,顷刻间便引发了一场燎原大火。
正当陆衍正伸手去解她的纽扣时,项礼礼却突然伸手阻止了他,陆衍正息声微重,眼角一掀询问地看她。
项礼礼调整了下呼吸,伸手按在他肩上,眼波流转神情俏皮,提醒道,“我水要凉了。”
“没关系,还有热水。”他不为所动,瞳中色泽愈发深沉,笑意沉沉唇角卷起邪,气,“放完火就想跑了?”
他已经吃素好一段时间了,现下这么一段戏,倒是将他心底的火给勾了出来,陆衍正吞吐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意味,身体向她压了压,“不敢继续了?”
项礼礼不似以往般红着脸躲避,反倒将心一横,主动贴脸过去,手落到了他腰际轻搭着,在陆衍正看不见的背后,她表情狡黠,眼波灵动地在他耳边道,“晚饭可是要做好了,陆总想让人家等,还是想十分钟解决事情?”
十分钟?陆衍正眼角一跳,项礼礼发出似是询问的‘嗯?’了一声,他侧眸,看见她透着狡黠笑意的小脸,顿时心中了然,咬牙切齿起来,“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