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有我爱你爱得早,更爱,更爱,永远都爱”他用力拥紧她,吻在她头顶上光滑的头发上。
日本。东京。
陪萧楚睿来做手术的,除了小高和昙云外,那个叫景向楠的景总和“如果?静”另外一个懂日语的方总也一同跟了过来。
手术安排在两天后,一行人先住进了酒店。
把萧楚睿送进浴室洗澡,昙云走出来敲响了隔壁小高的房间门。
有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可是不敢问,既然已经到了东京,她必须让自己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
“洛小姐,是不是萧总那边需要帮忙?”小高走出来问他。
“没有。”昙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门,压低声音问他:“高师高经理,我想知道,他手术的成功概率到底有多少?请不要隐瞒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小高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五成。”
“只有一半那,最坏的结果呢?”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手术的难度竟然这么大。
“最坏的结果洛小姐,你不要担心,勇野医生是脑科方面非常权威”
“我不要听这些,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昙云打断小高,迫切地问。
“”
小高顿了顿说:“最坏的结果,可能连手术室都出不了,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他的手术一定很成功。”
昙云说完,转身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僵硬地抬着步子,回到房间,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
大叔,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的。所以,一定要安然无恙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洗完了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坐在床边,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的很高,他似乎有点热,只把腰间的系带松松地系在前面,还带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昙云拿着毛巾,站在他身侧,帮他仔细地擦着头发。凝视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她悄然抿嘴。自从眼睛出了问题之后,他的话少了,静坐的时间多了,时间一长,反倒让她觉得他更加沉稳迷人,英挺帅气。即使走在无人相识的东京街头,也会引来无数人的侧面。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绝对是一个随便招招手,就可以引来很多女人排队贴上来的主。
然而,恰恰是这个优秀出色的男人,对她,竟然如此深情,如此一心一意,疼她入骨,爱她入髓。
昙云在心里想,自己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只享受他的爱,却还未回馈他。所以,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然后用剩下的七八十萧来好好地欺负她,让她反过来好好地待他。
萧楚睿扭过头,“偷偷看我干什么?”
“谁偷看你了!”
“小笨蛋呗。”
“我我才没有,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傻妞!等我眼睛好了,我可是要看回来的哦!”萧楚睿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揽着她的腰坐下来,抬手抚着她的脸颊,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第一次带你来日本,却没法陪你好好玩玩。”
“我又不喜欢日本,若不是利用利用那个叫什么勇野教授的技术来治好你的眼睛,我才不稀罕来这里呢!”
“哦?那你想去哪?”
“嗯”昙云想了想,“上次你给我发的那张布达拉宫的照片很美,我想去拉萨。”
“好!等我们回国了,我就带你去。”
“说话算数!”昙云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他的,“不准反悔!”
“就怕你这小身板扛不住那里的气候!”萧楚睿坏坏地笑了笑,捏着她的脸蛋说。
“谁说我身板小了,最近在家陪你,我都长胖了!”
“真的?让我验验货!”
萧楚睿说着,双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身上最柔软的部位,不满地砸砸嘴,“胖的不明显,还可以再胖一点”
“”
医院,病房。
趁昙云和景总出去买吃的机会,萧楚睿问小高,“遗嘱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嗯,全都已经办妥,刘律师说您这是杞人忧天,没必要把遗嘱定这么早。”高经理想尽力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但是看到萧楚睿脸上毫不掩饰的悲伤脆弱,自己还是暗自叹了一口气。
最近这段日子,只要洛小姐在他面前,萧总总是一副毫不在乎自信满满的样子。
这会她不在面前了,才看到他脸上的伤感。
其实任何人都知道,在萧楚睿心里,对手术的担心和害怕,程度并不少于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但是对他来说,最大的害怕不是真的失明,不是下半辈子都要生活在黑暗里,还要让人照顾着,而是他答应了要给她的幸福他没有能力再给,他欠她那么多的承诺还没有完成,怎么可以让自己失去眼睛,怎么可以死在手术台上?所以,别说50%的成功几率,即使这几率只有一成,他也要毫不犹豫地选择手术!
萧楚睿手术的前一夜,昙云又失眠了。
睡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她不敢让自己翻来覆去,只是侧向他的一面,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静静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刚好洒在他的身上,他平躺在床上,昙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就这样,直到天亮。
萧楚睿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把昙云拉到身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着问她:“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昙云诧异地皱了皱眉,似是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说是在我给别人当伴娘的婚礼上么!”
第246章 伤感而已
萧楚睿温和地笑了笑,探手摸上她的头发,摇摇头,“不是。”
“不是?”昙云更加诧异,从他腿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那就是比那还早吗?”
萧楚睿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腿,“什么时候属猴子了,过来我告诉你。”
昙云撇撇嘴,乖乖坐了回去,抬眸看着他即使空洞也似乎依然闪着碎光的眸子,“有多早啊?”
萧楚睿将她的手全部裹进自己的大手里,眼睛的方向转向昙云说话的方向,笑道:“算算时间,应该是五年前了,那个时候你刚本科毕业,还没读研究生。”
五年前?呃
昙云错愕至极,但她十分确定她应该不认识他。她正要开口,萧楚睿笑了笑,徐徐说道: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是7月1日党的生日,我带领一队中青班借用你们学校教室上党课,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出教学楼去楼下的花园抽烟。正在花园里欣赏你们学校那个著名雕塑的时候,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刚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小姑娘手里捏着相机不住地给我说抱歉,说完就冲她的同学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走了,却始终没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没看清她的样子。
我笑着正要转身离开,已经走出数米开外的姑娘突然回眸,似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见我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促狭地冲我笑了下,便消失在了教学楼的拐角处。
那个时候我才看清她的模样,清汤挂面似的长发,素面朝天,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鬼使神差地,我夹着烟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取笑自己怎么突然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冲动了一下呢?
随后我似乎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但是没想到第二天的课刚开始上,突然一个姑娘急匆匆推门进来,低着头径直在第一排的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不仅是我,所有在座的同事都愣了一下,正在点名的小组长停了下来,走到那个自从一进来就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姑娘跟前问她是不是这节课的老师,她这才抬起了头,茫然地转身看了一眼我们大家,自言自语说‘呃,中文系的今天不是在这里发学位证吗?’傻乎乎的模样可爱极了,我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待我抬头的时候,她又拎着包跑了。
我当时就在想,这姑娘都毕业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一样,昨天莽莽撞撞的,今天又稀里糊涂的,真是朵漂亮的小奇葩。
第三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带队的那批中青班毕业离开你们学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边说边向学校门口走去,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熟悉又刺眼的身影。熟悉,是因为居然又让我碰见那个小糊涂蛋姑娘了,刺眼,是因为她身边居然有个男孩,而且那男孩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个人一起走着,男孩似乎在安慰女孩,因为她在哭,还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我在想,原来她有男朋友了!可转念又一想,谁大学不谈恋爱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的那男友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爱小姑娘,居然也忍心让她哭成那样。
走出你们学校校门,我莫名就笑了。
自己真是疯了,才会乱七八糟想这么多跟我没关系的事。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吗?我萧楚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会突然有了一种想去挖墙脚的龌龊想法?
回单位之后,工作应酬忙起来了也就渐渐淡忘了那个仅仅有过三眼之缘,而对方压根可能根本没记住我一眼的女孩。可是令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三年后我居然在一场替别人出席的婚礼酒宴上又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