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薇很满意,索性带着她又去了旁边的造型中心,发型师替辛阮稍稍改动了一下发型,把长发下面烫得卷了,又修出了几绺刘海,造型师替她挑选了一套小礼服,搭配了当季流苏披肩,最后辛阮站在那里,就好像最娇艳柔媚的春花一样,令人挪不开眼去。
这一场折腾下来,都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征询了辛阮的意见后,婆媳俩一起回了别墅。
经过这一次意外的并肩作战,婆媳俩显而易见比以前亲近了一些。
辛阮打小没了妈,而李秀薇那股子恬淡、清贵的艺术家气质,和母亲有那么几分相似,让她不由自主地有了几分依恋。
一进客厅,裴钊阳居然已经在了,一见她们就迎了上来。
李秀薇心知肚明,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是担心她把媳妇吃了吧。
“不是公司很忙吗?怎么提早下班了?”她淡淡地刺了儿子一句。
裴钊阳眼睛一瞟,见辛阮神情愉悦,悬了一个下午的心放了下来:“要回家吃饭,就提前忙完了。”
沙发上坐着的裴钊星乐了:“妈,你可不知道,哥刚才坐在这里,魂都跟着嫂子跑了,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裴钊辰慢悠悠地道:“大哥倒是理我了,教训了我一句,一毫米的伤口你怎么说没关系?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他学着裴钊阳的口吻,惟妙惟肖。
大家都笑了起来,显然,昨晚裴钊阳的小题大做已经被裴钊辰拿来当做全家人的笑谈了。
辛阮就知道会这样,脸上有点烫,狠狠地剜了裴钊阳一眼。
裴钊阳轻咳了一声,一脸威严地道:“你们俩现在就猖狂吧,等以后有了老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俩。”
这里聊得正开心,旁边憋着不参与话题的裴玥玥不高兴了:“你们还聊得有完没完啦,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裴钊星乐了,捏了捏她的脸蛋:“你不是减肥吗?怎么又惦记上吃饭了?”
裴玥玥“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傲然地从辛阮面前示威地走过:“不理你们了,就知道拍大哥的马屁。”
因为有工作资料在东岸花园,这次裴钊阳和辛阮没有在别墅留宿,吃完饭后坐了大半个小时就回小区去了。
一路上,辛阮暗暗发愁,裴玥玥看来对她成见很深,该怎样让小姑子改变对她的看法呢?她问了问裴钊阳裴玥玥的喜好,裴钊阳思索了片刻,居然一时说不出妹妹现在的喜好:“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毛绒玩具和手办吧。”
辛阮无语了:“你怎么当哥哥的?生日你都不送她喜欢的礼物吗?”
“我负责让她的卡里永远都有钱,”裴钊阳很有气势地道,“至于其他,应该由她未来的男朋友操心。”
辛阮头痛了起来,哥哥是个好哥哥,就是太不细致了。
停好了车,一看时间才过八点,裴钊阳便拉着辛阮在小区里闲逛了起来。
不知怎的,今天小区里没什么人,连成天在滑滑梯前面疯玩的小朋友都不见几个,裴钊阳有些纳闷。
“阿嚏”一声,辛阮打了个喷嚏。
旁边有年长的邻居走过,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看着辛阮提醒道:“年轻人别仗着火气好穿太少,春捂秋冻,而且,这两天倒春寒呢。”
裴钊阳这才发现,今天辛阮穿了一件简洁的小礼服,上面披着披肩还算保暖,只是两条修长的腿却只穿了一双丝袜,看着好看,却一点儿都不保暖。
再一摸,拉着的手很暖和,另一只手却冰凉凉的。
“冷了怎么不早说?快回家。”裴钊阳有点懊恼,他身体好,大冬天的也就是一件毛衣加大衣过冬,完全没有感受到这倒春寒的寒意。
辛阮嗔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往前走去。
裴钊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辛阮显然是在使小性子了,可他还没弄明白她怎么不开心了。
回到了家里,裴钊阳开了空调,辛阮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出来了,换了一身家居服。裴钊阳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明白了过来:“今天的裙子是新买的?”
辛阮轻哼了一声:“再也不打扮给你看了。”
裴钊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头发也烫过了?”
辛阮矜持地捋了捋发梢,小声埋怨:“才看出来啊,刚才你弟都夸我好看了。”
裴钊阳诚实地道:“完全没留意,是我不对。真好看,你不管变什么样都是好看的。”
可能直男都这样,永远都感受不到女人精心的打扮。
辛阮不想理他了,刚要去开电视机,裴钊阳却拽住了她的手,使了个巧劲,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辛阮轻呼了一声。
裴钊阳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混杂着薰衣草和玫瑰气息的香味钻入鼻尖。
“好香……”他喃喃地低语着,微热的吐息从胸前缓缓上移,在锁骨处停留了片刻,又往脖颈和耳背移去。
辛阮被嗅得痒痒的,低喘着笑出声来:“别……好痒……是做SPA时候涂了精油……”
裴钊阳却没有听话,反而往后挪了挪,把她的家居服往下拽了拽,又侧身把她翻了个个,压在了她的后背上。
她的后背纤瘦有型,蝴蝶骨形状优美,更是那香气的源头所在。沿着那精美的凸起一点一点地描绘着形状,身体里蛰伏的野兽仿佛也被这香气引诱了出来,跃跃欲试。
“阿嚏。”
辛阮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她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钊阳:程序猿,给这个作者的手机设定个抢红包都是一分的程序。
醋哥:……
醋哥:裴总,误会!这只是一场误会!
*本章随机红包5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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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倒春寒(八)
感冒来势汹汹, 第二天就转化成了发烧。
这阵子各大医院的输液厅都爆满, 症状都是咽喉痛、高烧不退、咳嗽。辛阮仗着年轻, 昏昏沉沉地硬挺了两天,第三天烧非但没退, 反倒一下子到了三十九度, 裴钊阳当即叫来了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和裴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看了看情况,开了点退烧药, 建议他最好药物和物理退烧一起, 抗生素能少用尽量少用, 能不输液尽量别输液。
“退烧药吃了以后会有反复, ”医生建议道,“家里没人这样时时刻刻盯着,还是去医院让特护随时观察比较好。”
辛阮一听去医院就摇头。
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更讨厌医院里随时上演的生离死别。
“行, 我们不去。”裴钊阳哄她,“我来照顾你。”
一整个晚上,裴钊阳拿毛巾蘸着温水替她擦脸颊和脖子,又不停地换额头上降温的毛巾,辛阮睡得迷迷糊糊的, 只感觉到身旁有人一直在喃喃低语:“宝贝……快好起来……”
她病得难受,更娇气了,一听这声音就想哭,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流。旁边有人抱住了她, 带着凉意的唇一下一下地吻去了她的泪水,哼着难听跑调的小曲,仿佛想以此驱散她身体的不适。
这种感觉,好像她又变成了很小很小的婴儿,在母亲怀里肆无忌惮地哭泣。
她贪恋这种感觉,钻在这个怀抱里不肯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被烈焰灼烧的感觉终于慢慢褪去,她睁开眼一看,四周黑乎乎的,唯有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了一点微光。
呆愣了半晌,她侧身一看,裴钊阳和衣躺在她的身旁睡得正沉,手还放在她额头的毛巾上,保持着替她换毛巾、摸额头的姿势。
心神微微一荡。
辛阮悄无声息地把裴钊阳的手挪了下来塞进被子里,又侧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许是这一晚上把他累到了,辛阮这样的动作,他只是稍稍动了动又沉沉地睡去了,唯有眉头的川字拧得更紧了几分,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情不自禁地,辛阮凑过去在那紧皱的眉头上亲了一下。
裴钊阳“唔”了一声,好像要醒了。
辛阮不敢动了,屏息看着他。
没一会儿,裴钊阳又静止了下来,往她这边靠了靠,摸到了她的手,满足地嗅了两下,重新睡着了。
仿佛有什么嫩芽在辛阮心底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
这感觉很陌生,让她甜蜜,却又有点惶惑。
这样一个男人,强大而温柔,实在太容易让人沦陷了。
辛阮啊辛阮,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傻呵呵地一头撞进去。
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这一场感冒,断断续续了一个星期,末期化作了咳嗽,裴钊阳一连炖了三天的枇杷叶雪梨冰糖汤,每天逼着辛阮喝三次,这才稍稍有所好转;而这次的冷空气也不知道怎么流连不去,一连几天气温还是徘徊在十度以下。江南这里空气潮湿,这股子阴冷真的能冻到人骨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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