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痴凡哈哈大笑了起来,摆摆手道:“我可以暂且教他一些基本的,等过几日我回去了,让他按照我教的每日练习就好,以后每逢寒暑假,我都会回来继续教他。反正我教的这些东西,他每天练习就可以,教是一方面,他自己练习消化吸收,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真是太好了!”倪子洋站起身,拉着小羊羊道:“小羊羊,拜师了,给师父端杯茶,敬师父一杯。”
小羊羊起身,懵懵懂懂地端起茶杯,却又被慕容痴凡拦住了。
他忖了忖,很认真地看着他们父子二人,道:“我有几个条件。”
倪子洋挑了下眉:“慕容先生请说。”
慕容痴凡平静道:“第一,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对外宣扬。第二,我此生只收一个徒弟,我却不是教他一辈子的,而是从他现在,教到他满十岁,我这一身本领,都会倾囊相授给他,等他满十岁之后,我便不会再教他什么了。第三,等他十岁学有所成的时候,我会封住他的内力与本领,让他与其他孩子看似无异,以免他青春时期难免年少轻狂,惹出事情来,等到他年满二十岁的时候,沉稳懂事了,这些封印就会自己解除,只要他平时勤于练习心法与招式,封印解除后,内力与轻功自然会跟着恢复的。”
倪子洋非常认真地聆听,见慕容痴凡顿住不语了,他连忙开口:“既然拜了师父,师父的规矩小羊羊自然是要听的。这三点,我们一定做到。”
慕容痴凡点点头,起身跺到窗前,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道:“还有最后一点,比较困难,不知道你们能否做到。”
“慕容先生请说。”
慕容痴凡转身看着倪子洋,又看了小羊羊,道:“其实,我一眼就看中了你们父子了。因为你们的面相,跟我有几分命理是相似的,这种面相的人,都属于有天子之相、无天子之命。所以......”
慕容痴凡顿了顿,又道:“古往今来,不论多么繁荣昌盛的时代,总会被另一个时代所吞没。你父子二人若想长久地生存下去,务必做到一点:永不为王。”
“永不为王?”倪子洋诧异了。
慕容痴凡解释道:“不管是大王小王,都不要做。因为你们没有做王的命,一旦沾边,只怕万劫不复。这道理就好像天下人有多人觊觎那把龙椅,可即便是龙椅就在他们面前,也不是谁都有命能坐得上去的。或许我这么说,你们会不服气,但是有时候,一个人的命理是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你们最适合辅佐明君铸成千古大业,你父子二人若是抛弃封侯拜将的尊贵,仅以商贾之名,便可以世代享尽繁华。”
倪子洋细细思忖着慕容痴凡的话,点头道:“好!”
他对着小羊羊招招手,小羊羊会意端起茶杯,跪在慕容痴凡面前:“师父,喝茶!”
慕容痴凡笑了,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便拦腰搂住了小羊羊,从窗口掠出,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走,师父带着你飞一圈去!”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新郎杀来了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新郎杀来了
倪子洋的心猛然提起,却又在小羊羊惊呼过后的开怀大笑声中,一点点安定了下来。
儿子能有这样的机遇,也算造化,可遇不可求。想起慕容痴凡的那番话,他忽而觉得,这天下是不是又要起什么变化了呢?这样的奇人异士,显然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可能性。
然,放眼整个宁国,如今军权几乎都掌控在洛家的手里,就连一半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洛家的手里,而他倪家唯一可能跟政局有牵扯的,也只剩下洛家了。难道说,洛家就要君临天下了么?
敛眉缓缓走了两步,配合着思绪的流转,倪子洋微微一笑。
凌予那样的人物,若是真心想要造反,领着他洛家的子孙早就把这江山坐稳了。可是这么多年,他们却始终忠心地为国为民,从未想过要真的谋取天下。倪子洋坚信:若是将来洛家真的君临天下了,那也是被逼的,也是有人眼红妒忌,有人高枕难安,有人害怕洛家功高盖主罢了!
*
至这一天过后,倪子洋跟阳阳便再也没有碰过面了。
倪子洋是公司酒店两边跑,跟夏清璃一起反复确认婚礼流程,乔欧夫妇也跟过去两天,几人神神秘秘的,让阳阳都觉得紧张不已。
婚礼前一天,湛南跟孤丝也来了,他们先去了骄阳居报到,然后孤丝跟着夏轻轻一起搬来了江南一品。
*
婚礼这天——
时间刚刚过去五点,窗外还是一片更深露重,天幕一片深深的蓝色。
而江南一品的别墅里,却没有一个人是睡得着的。
阳阳四点就被化妆师拖起来了,换了婚纱,做了造型,紧接着就是三个伴娘的化妆跟造型。
想着时间还早,阳阳拖着婚纱来到客厅里,端起一碗燕窝先吃了补充能量再说。看着窗外的天色,她的小心肝砰砰直跳,一会儿就要大婚了啊,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楼上,倪子昕弹着钢琴,娇娇站在他身边唱歌,曲子就是《明天我要嫁给你啦》,阳阳听着脸红,心想这俩人是不是故意笑话她的,可是抬头的一瞬,却瞧见倪子昕与娇娇的眸光交融、情意绵绵。
看着哥哥此生也能遇到这个深爱的女孩,并且一起携手,阳阳是真心替他们开心。
一曲罢,倪子昕起身揉揉娇娇的头发,笑着道:“孤丝刚进去化妆,只怕还要一会儿,我先陪你吃点东西?”
“嗯!”娇娇点点头,小猫儿一样往倪子昕怀里一靠,拉过她的大手,道:“我听师父的!”
两人并肩下来,在阳阳身边落座,也都拿起吃的开始补充体力。
倪光暄红着眼眶坐在一边,瞧着这几个孩子,握着餐具的大手都有些颤抖。阳阳的余光一瞥,心头漾起一抹异样的感觉。把空碗放在一边,她又拿起一个包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直觉倪光暄好像偷偷地哭了,她实在坐不下去了,咽下一口之后道:“你别这么激动,你的手再这么都下去,婚礼的时候怎么把我送去给倪子洋?不是让在场的宾客笑话吗?”
倪光暄:“......”
倪子昕跟着一愣,抬头看着阳阳不似作假的神色,开心地笑了起来:“阳阳,你是说......”
婚礼的时候,一般都是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在万千瞩目下一步步走向新娘的。这件事情,倪子洋这些天一直在做阳阳的思想工作,直到昨晚通电话的时候,阳阳还是不松开,只说:“我再想想。”
倪子洋也不好逼她太紧,只得让她再想想。
当倪光暄父子接到倪子洋的电话,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淡淡的失落。尤其是倪子昕,瞧着父亲煞白的面色,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难过。而阳阳从小的经历那么委屈可怜,他也没有责怪阳阳的理由。
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想明白了?
倪光暄激动地手抖的更厉害了,如果女儿让自己在她的婚礼上出现,领着她走向新郎,是不是表示她承认了他这个父亲?
阳阳咬了一小口包子,站起身,又背过身,不去看谁,只是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妈妈。”
众人:“......”
“如果我妈妈真的在天有灵,她一定不会舍得自己深爱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如此委屈。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懂事,不管什么选择一个人扛着,哪怕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意告诉我我的身世,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深爱的男人继续过着没有牵绊、青云直上的生活。如果妈妈今天真的能看见我出嫁,她一定也会以他深爱的男人的心愿为主,不舍得他失望难过。”
阳阳说完,提起婚纱缓缓上楼去了。
倪光暄的脑海浮现出阳阳母亲的音容笑貌,一颗心抽疼抽疼的。是他的错,女儿怪他也是应该的。
娇娇很快吃完,也跟着上楼换礼服、化妆去了。
时光缓缓流淌,阳阳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伴娘们一个个比自己还激动的样子,扑哧一笑。夏轻轻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嫂子,你紧不紧张?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紧张?”
阳阳无奈地摇头:“谁说我不紧张的。本来觉得,婚礼不过是水到渠成,反正跟倪子洋做夫妻这么久了,有没有婚礼,以后日子都是一样过。几年前快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倪子洋还跟我一起去婚礼现场彩排来着,每一个步骤我们都铭记于心,生怕第二天出错。结果,这一次截然相反,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婚礼的流程是什么。昨晚我在电话里问他,为什么不带着我彩排,这个坏蛋居然笑着道:那是想要你对这场婚礼充满期待啊。就这样,我几乎一夜都没睡好,就怕他忽然给我来个什么,让我措手不及。”
夏轻轻笑了:“嫂子,你尽管放心,我哥就算是临时给你来个什么,那也绝对会是惊喜的。我哥做事,向来稳重,你放心。”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袭来,吓得阳阳差点从床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