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囚禁我吗?还是在你的地盘杀了我比较容易处理尸体?”
她平静的瞳孔映出他怒火中烧的俊容,他定定的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把扯掉了她的长裙。
片刻的功夫,她已经不着寸缕,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不怕死对吧?”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开口,声音很冷,语气邪肆,“那我就让你死在我的床上!”
“……”
蓝悦一声不吭,身子僵硬的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他掰、开了自己的腿,任由他清凉的唇在她身上疯狂的啃咬,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一双空洞的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当祁宴君发现无论他怎么摆弄身下的娇躯都得不到一点回应时,他终于停下了手。
“蓝悦!你他妈的别给我装死!”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周身萦绕的冷气一触即发。
“不继续了吗?”蓝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脸一片漠然,“反正你想要就要,我从来没有拒绝的资格,不是吗?为什么我不反抗了,你反而看上去不那么不高兴?”
她明明在看着他,但她的眼里却没有他的存在。
这样的她,让祁宴君心头一跳。
他心里的怒意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取代,心脏受到强烈挤压而猛缩,他眼尾闪过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慌色,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他攥紧了拳,自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吼。
“蓝悦,你到现在还想装模作样?”
她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却还摆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脸,难道不可笑吗?
蓝悦笑了笑,笑的温柔,也笑的心如死灰。
“祁宴君,你从来就没信任过我,对吗?”
“……”
短短的一句话,浇灭了祁宴君的怒火,看着她木然的表情,他冷硬的轮廓有些微的松动。
蓝悦从他身下钻出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衣物,“我走了,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
她清晰的看到他眼里刚消散的怒火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于是停下了动作,光果着身子站在他面前,抢在他开口之前淡声道,“强暴我?杀了我?还是咬我?我就在这里,请你尽快,我赶时间。”
她白皙的指尖抚了抚脖颈的右侧。
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却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牙印,时刻提醒着她,他对她有多么的绝情。
祁宴君默然的看着她仿佛超脱于尘世间,什么都看透了,什么也不在意了的模样,突然间,心底像是空了一块,凉飕飕的风吹进来,吹的他连血液都凉了几分。
“再见。”
蓝悦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好,经过他的身边,想要离开。
“蓝悦!”
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前一秒,祁宴君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头,因此错过了他脸上稍纵即逝的恐慌,感觉到他的双臂慢慢的缠了上来,霸道的把她整个人揉在他怀里。
“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
他声音沙哑而低沉。
蓝悦闭上了眼,语气无喜无悲,“是,要么我们离婚,要么我死。”
“……”
缠绕住她纤腰的手臂骤然收紧,箍的她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是一刹那,祁宴君想了很多,那些曾经被他排斥的,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片段尽数在他脑中呈现,他微喘着粗气,低声道,“如果我让许妙容这一生都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如果我再也不介意那些过往,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要求离婚了?”
这句话,他语气中既有强硬,还带了点祈求似的询问,每个字都仿佛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蓝悦一怔,有些惊疑不定。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祁宴君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内心驱使他这么说了,他也并不后悔。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沉寂的气息在屋内蔓延,而屋外,贴着门偷听的许妙容却煞白了一张脸,浑身都在颤抖,用了全力才勉强压下已经冲到喉口的尖叫,握紧的双手掌心一片血淋淋。
他说什么?
为了留下蓝悦,他竟然能这么狠心对待她?
蓝悦……
好一个蓝悦!
她发誓,她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第四十一章 她图的只是那个位置?
许妙容眼神像淬了毒的利剑,恨不得穿破门板,将里面的蓝悦凌迟,她脸上露出扭曲的狞笑,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屋内,迷惑,不解,怀疑等情绪从蓝悦眼中掠过,最后化为一抹坚决,她轻轻摇头,打破了一室寂静,“不可能的。”顿了顿,“而且,你舍得杀死她腹中,也就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不管他这句话的背后有什么含义,她和他,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
祁宴君哑然,爷爷已经知道了许妙容腹中孩子的存在,他不会同意拿掉这个孩子。
他的沉默给了她答案,蓝悦心底一窒,并不意外,她抬手,一点一点的把他禁锢着自己腰肢的手掰开。
“我走了。”
“蓝悦,你最好适可而止!”
祁宴君面色沉了下来,他无法无天惯了,连祁老爷子都命令不了他,他生平第一次低声下气的挽留一个人,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蓝悦看着他,突然伸手去脱衣服。
“又要继续了?”
对着她死寂的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眼眸,祁宴君体验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满腔的怒火被憋了回去,他紧攥的拳松开,扶着额,许久之后,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你今晚留在这,明天我们去——离婚!”
最后两个字,像是榨干了他全身的力气。
她宁愿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他能强留住她的人,可守着一句冷冰冰的躯壳,又有什么意思。
蓝悦眼睛亮了亮,很快的又熄灭了。
“好。”
她敛去心底所有的不平静,拉开门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祁宴君垂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挡住了他好看的眉眼,温热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却驱不走他周身萦绕的阴霾,他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背影流露出一丝浓重的萧瑟。
他往后一躺,整个人摔在床上,缓缓的用抱枕盖住了脸。
……
蓝悦来到了她住的次卧,紧攥的手慢慢松开,一个微型录音器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本来她是想录下她和祁宴君的对话,直接传给艾萌,再发动舆论攻击,哪怕祁家再有权有势,也不得不收敛一点,没想到却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
她这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这一夜,蓝悦彻夜未眠。
往事一幕幕的闪现,最终剩下的只有坚定。
翌日一早,蓝悦去敲祁宴君的房门。
砰砰砰!
敲了好几分钟,一脸阴沉的男人才打开了门,他看了她一眼,唇畔噙着一抹讥嘲的笑意,“这么迫不及待?”
蓝悦掀起眼皮看了看他,语气平平,“我赶时间。”
“……”
祁宴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臂弯搭着一件天蓝色的西装,迈步下了楼。
蓝悦紧随其后。
到了楼下,许妙容竟然不在,张妈低垂着头迎上来。
“少爷,少夫人,该用早餐了。”
祁宴君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出门了,蓝悦快步跟上,坐进了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房车,还没坐稳,车子已经开动了,速度之快让她一头撞到了前面的椅背,她皱了皱眉,忍耐着没吭声。
祁宴君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像是借此来发泄心中的郁沉,车速快的连两边的风景都虚化了,途中遇到交警,对方打手势警告让他下车,他也不管不顾,嗖的一下冲了过去。
“……”
蓝悦无语。
她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她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的道路,确定是通往民政局的,不由神色一松,她表情的变化通过后视镜直达祁宴君阴冷的眼瞳,他抿紧了唇,侧脸线条绷的极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爆出条条青筋。
兹——
突然,他一踩油门,车子骤然停下,其惯性差点儿让蓝悦从座椅上滚下去。
“你干什么!”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有些恼怒。
祁宴君剑眉拢起,神情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像是在压抑什么,突然,他沉沉的吐出两个字。
“下车!”
蓝悦一懵,“还没到民政局啊。”
祁宴君面无表情,“不离了。”
“……”
蓝悦忍住想杀人的冲动,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祁宴君呼吸粗重,“突然又不想离了,有问题?”
“……”
哪怕蓝悦就是个忍者神龟,也忍不住了,怒道,“祁宴君,是不是有病啊?”
祁宴君遥控开了车门,没有回头看她,加重了语气,重复道,“滚下去!”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蓝悦头皮一麻,飞快的下了车,看着他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侧脸,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