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珍,我真的想醉一场。”我又哭又笑的说,“就醉一场。”
然后忘掉这个男人……
后面的事情,我有点儿记不清楚了。
只是好像邵晓珍滴酒未沾,跟我说什么她不能喝酒,再然后……就是现在的眩晕。
我感觉有人在拉扯我,撕我的衣服,耳边还有好多的声音,像是有邵晓珍的尖叫,再有就是粗狂的男声。
而且有人似乎在揉搓我,令我浑身恶心,让已经下肚的啤酒正在蓄势待发的往上翻滚!
“你们放开她!滚开!”
我隐约又听到邵晓珍在喊,但我就是睁不开眼睛……再接着就是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了。
最后,我的印象就是被人给拎起来了,我大吐特吐,全都吐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啊!”
我尖叫一声,就感觉冰冷的水珠打在了我的身上,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
终于睁开眼睛,我就看到霍言安拿着淋浴头往我身上冲水!
“你干什么啊?”我用手挡着那水柱,冲着霍言安大吼,“你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是你疯。”霍言安冷声道,“所以,我来帮你。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神清气爽了?”
源源不断的冰水一直在击打着我,甚至有很多灌进了我的肚子里,让我胃里又开始灼烧起来。
“你快关了它!”我无力的去够那个淋浴头,想堵住它的水柱。
霍言安不听我的话,反而把水柱调的更大,我冷的浑身发抖,就感觉自己好像要抽筋了一样。
“言安,你停下……快关上它……”我求饶道。
水依旧是没有停,但这一次却变成了热水,而且水柱也变的缓和了,淋在身上觉得很舒服。
霍言安坐在了浴缸的边上,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问我:“就一个人渣,你犯得上作践自己吗?”
我躲避着霍言安的目光,把头撇了过去,说:“我没有。不过是喝多了而已。”
“喝多了而已?”霍言安反问我,语气里尽是愤怒,“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晓珍接通后说你们在大排档,我听后就说过去找你……你现在已经被人轮了,知道吗?”
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抓住霍言安的手臂,问道:“晓珍呢?她在哪里?有没有吃亏!”
霍言安皱紧了眉头,说:“你怎么总是想着别人?为什么不问问自己。”
“你快告诉我,晓珍到底有没有吃亏啊?”我喊道。
霍言安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去焐热,然后说:“没事。虚惊一场。”
我顿时松了口气,有些不自然的把手从霍言安的手中抽了出去。
看了看这个浴室,我发现并不是我公寓里的那个,那也就是说……我被霍言安带回了他的家。
“你这幅样子,要是让景哲看到的话,岂不是要过去砍死沈容与?”霍言安说着,扯了条毛巾扔在我的头上,“在这里休息一晚。我睡客厅。”
我听后一愣,马上又问他:“可是我在你这里……景哲他……”
“晓珍帮你瞒过去了。”霍言安站了起来,“你今晚放心休息就好。衣服是我的,不过一次也没穿过,你将就一下吧。”
看着霍言安就要离开浴室,我抱紧了自己的双膝,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很没出息……”
霍言安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在门口站住了脚跟。
片刻后,他说:“我没那么觉得,我只是觉得他不值得你这样而已。”
等霍言安离开之后,我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站在镜子前,我脱掉了一层又一层的湿衣服。
每脱下一层,就像是脱掉我的一层皮一样。
或许,这可以视为是一种脱胎换骨,但是对我现在我的而言,就是疼。
除了疼,什么也没有。
……
自从那天以后,我的日子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金昊告诉我,景辉那边最快也需要一周的时间,这个期限就是我现在生活里唯一的一个指望。
没有了婚姻,没有了爱情,我还有亲情,我必须把我爸从那个鬼地方接出来。
景哲一直陪同金昊在盛景进行调查,但是进展好似并不顺利,具体的原因景哲没和我说过,金昊也不曾提。
私底下,邵晓珍同我商量过今后的事情。
我们都认为未来的花销会很大,特别是我和景哲现在都处于无业状态,眼前的律师费、景辉后期的治疗费和药费都将是巨大的支出。
所以我不想再等了,决定出去找工作。
美国一流大学毕业,传播学和管理学双料硕士,我想这样的条件在国内求职应该是很有空间的,可我想错了。
去一些大公司,他们基本上都是知道我是景家的人,所以不想录用;去小公司,他们一看到简历,都是眼前一亮,可是一听我的薪酬就打了退堂鼓。
我没想到因为这两个原因,我居然被拒绝了一上午。
买了杯咖啡,再加一个火腿鸡蛋三明治,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把失败的地方都用笔给画上了。
思考了片刻,我想或许我不该要求那么高的薪资,有工作就比没工作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想通了一这点,我又是自信满满,准备下午就专攻小公司。
“是你吗?景昕?”
不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闻声望去,竟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梁歌。
她穿着浅灰色的大衣,头发扎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使她看起来漂亮知性。
我站了起来,然后用湿巾个自己擦擦手,再来又把垃圾扔在了垃圾桶里,才同她问了声好。
“这天气还没完全回暖,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梁歌问道。
我不想遮掩,也没觉得有什么栽面子的,就如实说:“出来找工作,刚刚结束上午的面试。”
梁歌大吃一惊,不知道是惊讶我出来找工工作,还是惊讶我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我出来找工作。
她看了一眼我身后,然后若有所思道:“这家公司,我们乐团里应该有人认识,用不用我帮帮你?”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帮助,不过心里还真有些感谢梁歌。
想起她曾经做的事,说的话,我以为她见到我如今这样一定会幸灾乐祸,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帮我。
“我下午还有面试,就先走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同梁歌告别了。
可没想到,没一会儿,梁歌追了上来,她有些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为我以前做过的事情道歉。但是,我想请你相信,我虽然阻碍过你和容与和好,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在你们的婚姻中插足。即便我真的想要得到他,我也会凭真本事,等他离婚了再说。”
梁歌是个自尊心极高的女人,她说这样的话倒也附和她的性格,应该是实话。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再者说……”我顿了顿,想着事情早晚也会被人知道,那就不要隐瞒什么,“我和沈容与已经离婚了。”
梁歌惊得倒退了两步,张大着嘴巴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见她如此,回以的是淡淡的笑容。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虽说离婚带给我的伤害丝毫没有减退,但起码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不惧怕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梁歌有些激动,“你知道容与多爱你吗?他甚至……”
“是真的离婚了。”我阻断了梁歌后面的话。
因为我并不想听她说她认为的沈容与,那都是假的。
梁歌还是不相信,眉头皱在了一起,而我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沈容与和许澄嫣的事情,那是属于他们的事情,我不好在外面乱嚼舌根。
但是,我虽然只字未提,梁歌自己却冒出来一句:“是不是和那个许澄嫣有关系?”
我一愣,没有言语。
梁歌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说:“许澄嫣啊,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当初,我们几个是一个大院的,总在一起玩。小小年纪的她,心机就比别人深。知道修和哥哥的身份是我们这里最显赫的,就一直巴结修和哥哥。”
我皱了下眉头,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许澄嫣不是不喜欢沈修和的吗?
“其实说到底,这和她的家庭有直接关系。”梁歌又道,“她母亲是缉毒女警,不过这只是在我们几个家族里才被人知道,剩下的,这是要保密的。而她父亲,不过是个法院院长而已,没什么势力。所以他们家就是空有名声,实则根本不行。”
这一番言论,我还是真的没有听说过,我以为许澄嫣无论从各个方面,和沈家都是最为般配的。
“她之前好像和一个男的好过,可一听那男人家里是在南方小城市开小卖铺的,她就把人家给甩了。”梁歌说到这里,又是一次毫不客气的冷哼,“总之,我很讨厌这个的女人。”
我对梁歌的话没有进行任何的评价,因为我觉得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她都怀了沈容与的孩子,纵然有千般不是,那也为沈家延续了香火,这是程英慧最想要的。
我做不到,许澄嫣做到了。
……
告别梁歌之后,我继续着下午的面试。
有一两家小公司看到我的条件,又听到我的薪资要求之后,都挺满意的,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觉得很有希望,想着只要开始工作就有钱挣,那么等景辉出来,生活也不会拮据。
坐上前往公寓的公交车,我坐在靠边的位置,心里空空的,但又觉得带着些些满足。
我想,再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是可以从沈容与给我的伤害中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