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许澄嫣和方雷的……那沈容与呢?
难道是许澄嫣和这两个男人都发生过关系,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认定是沈容与的?
可是不对啊,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事情也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现在才发现孩子不是沈容与的了呢?
可能是因为这个病!
电视剧里都演过那种桥段,孩子一生病的时候,需要有亲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来救治,这时候发血缘关系存在了问题。
可是好像也不对啊。
那男孩分明是一直把方雷当做自己的父亲,十分依赖,也十分眷恋。
虽说我没生过孩子,但是我养着珍珠。
那种感情若不是在孩子一开始的时候就建立起来的,是不可能如此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孩子太小,没有什么观念,他的依赖就是源于本能,源于照顾他的那个人的时间投入和付出程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离开的这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许澄嫣怀孕的事情是压垮我对沈容与所有包容、所有爱恋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在医院的走廊之上,医生宣布许澄嫣怀孕三周半,接着沈容与就面不改色的直接承认孩子是他的。
那种最直观、最猛烈的打击,一直像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把刀子,至今为止,刀子是拔走了,可是伤口都还在一直流血。
可现在,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让我听见了那孩子压根就不是沈容与的!
究竟是沈容与被骗了?还是事情的发生本就是个误会?我真的迫切想知道答案,可是却无人可问。
……
因为孩子的事情,我这一天几乎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甚至是大卫在下午给我回了消息,说是晚上一下飞机就过来找我,我都有些分神,难以使自己完全冷静下来的去思考李雄的事情。
到了晚上,珍珠吃完饭以后,就有拿着我送她的小兔子发卡,在那里爱不释手。
我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切成丁喂她,她撇过头,说:“珍珠不想吃苹果,想吃酸酸甜甜的草莓。”
想了一下,现在倒也是吃草莓的季节,她爱吃,那就给她买一些。
站起身,我拿起了外套,和珍珠比划:“姑姑现在就去给你买,你乖乖待在病房里,我马上就回来。”
珍珠一听我这就去给她买草莓,眼里直冒光,一副标准的小馋猫模样。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然后从钱包丽抽了五十块钱,就离开了病房。
走到电梯处的时候,我没想到我居然又遇见了方雷和许澄嫣的儿子,他像个望夫石一样的站在一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梯。
身旁是上次的那个佣人,看来是专门负责这孩子的生活起居。
“张婶,”男孩拽了拽佣人的衣角,“爸爸说让我从一数到五百,他就会回来,我都数了三遍了。他怎么还不来?”
男孩一边说,一边就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佣人有些不耐烦,弯腰用袖子给孩子擦了擦脸,说:“先生有事要忙,我带你回去等他。”
男孩立刻摇头,哭着说:“我不!我就在这里等!就在这里等爸爸!”
佣人皱起了眉头,略微用力的推了一下男孩,差点害的男孩摔倒。
我心头一揪,真是看不得孩子受这种罪!
别管他是许澄嫣的儿子也好,还是谁的儿子也罢,都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而已。他们小小年纪,就是该被精心爱护着才对。
走到护士站,我找到了和我还算熟悉的小柳。
她见我过来,就笑眯眯的问我:“怎么了?珍珠姑姑。”
我掏出本子,快速的写下:我看见那边的男孩不太对劲儿。那个佣人刚才推了他一下,你最好过去看看。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家长一定会和你们闹。
小柳一看后面一句话,自然就不敢怠慢了,和个巡逻的警察一样走了过去。
说了几句,那佣人果然态度软了下来,然后说下次注意,就老实的站在了男孩的身边,不再敢怠慢。
而我也乘上了电梯。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的另一个疑惑也浮现出来。
那就是许澄嫣对自己儿子的态度。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儿耐心,孩子生病了,她也不心疼也不着急,反而觉得是个累赘。
若是说她和方雷没感情,是意外才有的这个孩子,那也不至于如此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她和方雷没有感情,又干什么和人家上床?所以,说到底还是许澄嫣的问题,她这个人自私自利,心术不正。
只是如今看来,倒是苦了那个孩子啊。
我徒自想着,电梯也到了一层。
……
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就拎着新鲜的草莓回了病房,想着珍珠那个小馋猫,一定会把这些统统吃光。
可我正笑盈盈的举着袋子想要给珍珠一个惊喜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是空的,根本就没有珍珠的身影。
我愣了那么一下,然后顺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问,里面也没有人!
顿感不妙,我冲到珍珠的床前,结果就看到我给她买的小兔子发卡少了一个兔子耳朵……珍珠那么宝贝它,是绝对不会让兔子这样的!
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袋子也掉在了地上,草莓洒了一地。
箭一般的跑出病房,我跑到护士站,冲着她们拍桌子,一直指着病房那边的方向。
护士不懂我这是怎么了,还是护士长立刻喊道:“快!一个人去珍珠的病房,一个人去喊冯医生过来!”
我站在护士站前,浑身颤抖着,接过去小柳递来的纸和笔,哆哆嗦嗦的在上面写着:报警!快报警!珍珠不见了!
小柳看见以后,皱了皱眉头,说:“这么严重?也许孩子就是顽皮……”
我不停的摇头,心里喊着绝对不是顽皮,肯定是人为的!
“病房里没有人啊!”查看完的护士回来说道。
护士长也拧起了眉头,然后看向我,刚要说什么,冯嘉嘉就跑了过来。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问道:“怎么了?”
我用手语说:“冯医生,不要耽误时间!赶紧报警,我肯定是有人掳走了珍珠!”
冯嘉嘉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
……
十分钟后,医院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已经赶了过来。
冯嘉嘉和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其中一位工作人员说:“孩子们都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这说不定是自己溜到哪个病房找小朋友玩去了,咱们先别急啊。”
我摇头,冲过去和这个人手舞足蹈起来。
冯嘉嘉在一旁解释道:“珍珠姑姑的意思是,孩子的东西被损坏了,那应该是挣扎下留下的。现在的办法就是调取监控录像,一看便知道了。”
工作人员听了之后,犹豫了起来,和我说:“我们没有调取监控录像的权力。除非是行政主任向我安保科这边下达命令,否则……我还是让兄弟们先找找孩子,咱别自己吓唬了自己。”
我还在摇头,想和他说再耽误下去,我的珍珠都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个几个安保人员已经出动,四处搜索珍珠。
冯嘉嘉走到我身边,和我说:“别急。我已经让护士长找行政主任了,马上就可以调取录像。又或者孩子真的是顽皮了,马上就会被找到的。”
我流下了自责的泪水,恨不得拿刀捅死自己!
我就不该去买什么草莓!更不该把珍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都是我的错!
挣开冯嘉嘉的手,我走到一旁的角落处痛哭了起来,真的是恨自己疏忽大意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珍珠的失踪应该和上午的那张纸有关系,那就是个暗示,是个警告……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把珍珠掳走是想做什么?她才三岁啊,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我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那一刻的无助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年……看着景辉被人羞辱,被人陷害,却是无能为力。
我又要让这样的悲剧上演吗?
如果我真的失去了珍珠,我也不会活下去……可是我的命又有什么要紧,珍珠才是最重要的。
天啊,谁能来帮帮我啊!
这个呼唤一产生,我脑子里就蹦出来沈容与的脸。
抹了把眼泪,我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准确拨出了沈容与的号码,没想到真的通了,这号码四年都没有改变。
“喂,你好。”低沉的嗓音传来,在此刻对我而言就是镇定剂。
我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来,只会在那里哭。
可是下一秒,沈容与就问:“是你吗?”
我发不出回应。
“待在医院别动,我这就过去。”沈容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不过十五分钟而已,沈容与居然就赶到了。
他向我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说:“怎么了?别哭,我来了。”
我推开他,马上就开始和他比划,也忘记了他看不懂手语。
这时,冯嘉嘉跑了过来,好心和沈容与说:“她的意思是……”
“我看得懂。”沈容与淡淡说道,然后牵住我颤抖着的手,“安保室在哪里?立刻带我们过去。”
他的声音里透着绝对的震慑力,身上带着的气场也是十分强大,弄得冯嘉嘉都愣住了,只能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这就、这就带你们去。”
来到医院的办公区域,安保室的主任说什么也不肯给看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