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这男人的脆弱和痛苦。
滕玮心尖儿疼,她轻轻唤了他,“时承……时承……”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唤他名字,这样希望他好受些,至少还有她在他身边。
时承握着她的手用力摩挲,滕玮看不见他神色,只感到温热的呼吸以及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少顷,滕玮心儿打颤,她低低“哦”了一声。
指尖感到湿润一片,时承用嘴含着她的手指。片刻他捉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搁在门板上。
慢慢地凑近她鼻前,在她额前留下轻轻一吻。偏男人似是不满足,接着是眼睛、鼻子。
最后落在她的嘴唇。
两人吻得火燎火热,彼此都看不到对方,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粗重。
滕玮外套不知何时已被脱了下来,室内没有暖气,她感到有点儿冷,本能想寻找热源,往时承那里一靠。
这一靠,滕玮感到手都要烫了起来。黑暗中她脸红得滴出血来,头垂得很低。
因为时承上身光|裸。
蓦然她被时承抱了起来,抵靠在门板,双手抱搂他的脖颈。
呼吸越来越近,时承吻着她的耳垂。她被时承抱起,双腿被迫夹在他腰间,悬空的位置让她心里腾起了一丝恐惧和不安。
“我知道你今天想问什么,是不是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了?”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的手在抚摸她背脊肌肤。
滕玮眼眶潮湿,她微微仰头,想看清眼前的男人,奈何她一对凤眼睁得大大的还是看不清,撞入她视线的还是模糊的轮廓。
滕玮心中不安甚深,她控制不住,眼泪就那么没出息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
“那时,我和文旻只是去别的地方偷听四姑姑和时应斌的谈话,我们是跟着四姑姑他们的,之前跟她说好了,她去套时应斌的话。”
“可惜了,时应斌口风紧,没什么有用的。”
“后来我来晚了,是因为我遇见了熟人,跟她聊了一些话。”
时承勾着滕玮下颌,他呼吸温热,“就这些了,没其他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滕玮蹙眉,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是该感激,这个男人对她如此坦白,可还是不开心,没理由的,就是那么不开心。
总感觉他并没有说出全部,尤其提到“她”。
她从没像过去那样讨厌现在的自己,不仅敏感得要死,还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情绪很低落,心里还在别扭着,有点不想搭理他。
“没有什么想问我了吗?”时承不放过她,捏住了她下颌,他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滕玮,即使他看不见她的脸上表情,但感到她的情绪。
滕玮原本就不开心,被他这么一捏,下巴都感到疼了,她脾气控不住上来了,一连串说:“有有有有——”
时承听到她如此说,嘴角弧度弯起,只是滕玮看不见。
“她是谁?”
“她是我高中的同学。”时承没有犹豫地回答,那么果断直接。
滕玮愣了愣,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
“我和她是今天才见到的,互相问候而已,她是在查时应斌的事。”
滕玮歪头,“哦”了一声,心情竟因他的解释而好转了,该死的真要命,她还就是那么在意他的态度和解释。
“这里可舒服了?”时承突然这么按了按她左胸前,指了指她的心。
滕玮没有答声。
男人的气息再次喷洒她脸上,两人又来了一场热吻。
滕玮的衣服被时承褪下来,两人赤诚相对,彼此看不到对方,时承埋头在她脖颈亲吻,空气中暧昧越来越涨,滕玮全身感到臊热,心跳得越来越快。
“时承——时承——”她手胡乱抓他的后背,指甲划过之处留下了痕迹。
乍然滕玮被时承往上提,她紧紧地贴近他的身体,双臂攀住他的肩膀,身体有点儿抖。
时承抱着她朝里走着,一路都没打开灯。
直到她被时承甩在柔软的床上,房间才散发了晕黄的灯光。滕玮伸手挡住了眼,一时的微亮刺疼了她的双眼。
接着身体被人压上,两只纤瘦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嘴唇也被攻城略地,呼吸一下子感到困难。
滕玮眯着眼,望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他脸庞的轮廓那么锋利,深邃的眼眸那么灼热,她体内深处的灵魂深深被他羁绊,离不得,逃不开。
男人豆大的汗珠滴到她眉心上,她想抬起手抹去,男人却抢一步,轻轻地亲在她的眉心,为她拭去那一滴水。
浮浮沉沉中,滕玮浑身如同煮熟的鱼虾那样滚烫,额上渐渐沁出汗渍,她喉头发干,嘴唇干裂,试图伸出舌头舔了舔。
男人眸底暗得厉害,突然俯首覆在她的唇上,身下动作长驱直入。有那么一刻,滕玮觉得脑中那根弦轰然断裂,她搭建的世界被生生坍塌在眼前,扬起一大片灰尘,随风飘逝。
微亮的卧室,床下铺着大红色的床套,被衾上绣着龙凤呈祥图,那是他们一起买的婚庆床套。龙凤和鸣,口中一起含着火珠,缠缠绵绵,所到之处一路繁花相送。
第199章 你慢慢会懂
欣和集团,总裁办公室。
滕玮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因为她除了发呆无所事事。时承和李晶已外出办公了。
从沙发上起身,她抬步来到落地窗前,天稍之前蓝了些,但还有淡淡的雾。往下俯视,马路上的行人不多,车辆行驶,老树枯萎,也就那样的光景,没什么可看的。
刚才,她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来自张欣的。归期定在大后天,随她回国的还有滕长泽。
张欣的意思是让滕长泽手把手教她学管理,直到她学会为止,能独当一面。
同时,张欣还说了让时承离开,最好是离开欣和集团。
滕玮面色绷紧,垂在身侧的手攥着,望着窗外心里冷笑,她凭什么听张欣的安排?凭什么让时承离开?
让时承离开,她怎么可能同意!好不容易才遇到那么的一个人,一个比尹漾更懂她的人,她凭什么放手!
更何况他们昨天……
手不经意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是炙热的,到现在还在怦怦怦跳动。脸上腾起一丝绯红,她连耳根也是热的。
今早她在时承的怀里醒了过来,张开眼入目就是时承的睡颜。他的眼睫那么纤长,鼻子那么高挺,嘴唇那么性感。那一刻她觉得,他就是她想找的人,这辈子想要的人。在他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尹漾。
情不自禁,双手捂上了他的双眸,趁他还没醒来,偷了一个香吻。
哪知越吻越贪,她吻得太投入,以至于男人的呼吸忽然加重也不知,而她的手慢慢移到了他的耳垂忍不住揉捏了一番。
意识到吻得有点久了,她羞涩不好意思正欲撤退,后脑勺越被人固定,动弹不得。
正微微诧异,她抬眸撞上了男人深沉的瞳仁。
脸红了又红,在他嘴边小声开口,“你醒了啊?我以为你睡沉了。”头使劲想埋进他的颈窝,却偏被迫仰着。
男人眸子含笑,“意思是我睡着了,你就可以偷亲了?”
滕玮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昨晚有没有弄疼你?抱歉,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时承停顿后,又说:“对不起,我以为你……”
滕玮头垂得很低了,她都不好意思面对时承了。
他们盖着大红色被衾,肌肤相触,没任何衣服。时承的健臂搂着她腰身,手状若无意掐了她一下。
“哎,你掐我!”她说。
“嗯。”
“几点了?”
这么一问,滕玮才想起今天要去公司上班,脸都耷了下来,心情十分不爽。她微微起身,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拿来,接着开机。
“不到七点,还早呢!”她看了一眼回时承。
时承眯着眼,声音沙哑磁性,“那再睡一会吧,八点左右走吧。”被子里大手继续拥着她,替她腰间掐掐揉揉。
滕玮一副享受样儿,被时承这么按摩,她才感到腰酸背痛,微微皱眉。
“还酸吗?哪里不舒服?”时承盯着她脸色,力道放轻了些。
“嗯,有点酸,我不想起床,不如你自个儿上班吧!我在家继续睡觉。”滕玮慵懒地伏在时承身上,鼻腔发出哼唧声。
“美得你,不行。”
“你很烦啊,我就不去不去不去!”
好久,时承没有说话,滕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偷偷抬眸瞄着,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就火大。
因为时承竟然入睡了。
腮帮子气鼓鼓的,索性她也睡好了,正欲从他身上下去打算背对他睡觉,时承蓦然张开了眼,接着天地转动,她与他调换了位置。
她下,他上。
而且她还是趴着的姿势。
“你干嘛?”
时承覆盖下来贴近她后背,一下子男人的重量和气息落在滕玮背上,属于他独有的气味瞬间弥漫在滕玮鼻尖。
“阿玮,我很满足,真的。”时承忽地说了一句。
滕玮脸都埋在枕头上,她艰难往后仰,时承见状大手抬起了她的头,脸与脸互磨,在她嘴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