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喜欢踢被子,那她就没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余暄然,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怎么长在他脸上就能那么俊朗好看呢?
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一双笑眼,眼睛细而长,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如沐春风般温暖舒适,看起来特别阳光有神,对了,他笑的时候,会还会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更加阳光爽朗了。
鼻子很像国外人那般天生笔直,听说他是混血儿,母亲是英国人,天生的好基因。最要命的是他那双薄唇,一抹坏笑,有痞又帅,邪魅迷人。
是谁说的,薄唇的人最是薄情了,可偏偏眼前人却专情如斯,她堪堪怎能承受得了呢?
他从小优秀到大,是大家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在别人还在读中学时,他已经连跳了几级开始硕博连读了,在别人还在读大学时,他就已经是大学老师了。
没错,这个别人就是何嘉,他们的年龄差不多,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她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他太优秀了,通身发着熠熠生辉的光泽,让人难以接近。
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这样的人,很让人咬牙切齿、人神共愤。
“何嘉!”
何嘉回过神,她的手被紧紧地抓住,看向那双手的主人——余暄然,握着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似乎要把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藏起来不被发现般,小心翼翼的。
实在是滑稽可笑,核价哭笑不得,这人是病糊涂了吗?
不过,他现在很老实,自己盖好被子,不再踹开被子。
何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哪怕手心被捂出汗了,静默不语地打量着余暄然的动作,他把整只身子躲进被窝里,连另一只手也放进被窝里,紧密着双眸,只露出一个脑袋,头发有些凌乱。
何嘉笑了,他终于知道冷了。不过,他为什么要握着她的手呢?是怕她冷吗?
幼稚得跟小孩似的!何嘉小声呢喃着,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却觉得异常温暖。
*****
周六清晨,何嘉在一片柔软的触摸中醒来,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余暄然放大的脸颊,唇边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
“???”何嘉一脸懵逼地看着余暄然,质问道,“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
余暄然笑而不答,看起来他心情很好。
何嘉微眯着眼睛,不爽地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偷亲我了!”
余暄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何嘉气得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余暄然,“你你你……余暄然,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太过分了!”
“一大早的,别气坏身体,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余暄然笑道。
“怎么没有!亲一次一百!给钱!”何嘉被气得不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了,懊恼不已。
余暄然闻言,静静地看了一会何嘉,笑逐颜开,拿过放在床头上的西装外套,搜了搜,掏出钱包,掏出六百放到何嘉的手上,大大方方地说,“不用找了!”
何嘉黑着脸看着余暄然,“六百?怎么个意思?”
“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偷亲了你四回,正好四百!”
何嘉目瞪口呆地看向余暄然,咆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额……记不太清了,大一有一回你在图书馆睡着时,有一回是你在我办公室整理资料睡着时,上次是你感冒住院睡着时,还有就是这次,反正你的fist kiss也是我偷走的。”
余暄然越说越开心,完全没有注意何嘉黑成猪肝色的脸色。
何嘉强行忍住即将暴走的怒意,龇牙咧嘴道:“那还有两百呢?”
“你现在让我再亲两次,那两百就是你的了!”余暄然坏笑道。
“啊~,余暄然!你怎么那么鸡贼啊(会算计的意思)!”何嘉把钱甩余暄然身上,河东狮孔了一声,拿起枕头打他。
余暄然也没有怎么躲避,可枕头直直打在他打点滴的手,针有些移位了,血水沿着输液管倒流,忙着抓过何嘉的手,“何嘉,你想谋杀亲夫吗?我的手还在打点滴呢!”
何嘉看到倒流的血水,心一惊,忙着扔下枕头,“我去叫护士!”
余暄然拉住她的手,“你不要生气了?”
“我说我去叫护士!”何嘉答非所问。
余暄然死死拽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手,“除非你答应我不生气!”
何嘉闻言,简直要气疯了,“好好好,我不气了行了吧!放手!”
“你亲我一口?”
何嘉目瞪口呆地扭头看他,这个竟然如此得寸进尺,良知被狗吃了吗?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何嘉龇牙咧嘴道。
见她阴阳怪气的语气,余暄然生怕他玩得太过火,她又躲着他,于是见好就收,放了手。
何嘉怒怒地白了他一眼,欲转身离去,看到病床上的六张毛爷爷,捡起揣进兜里。
“诶诶诶,剩下的两个吻呢?”
何嘉冷哼了一声,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走到病房门口,嘭的一声,重重的摔门而去。
她保持了26年的初吻没了,也要不回了,心情真是郁闷透顶了,余暄然真是有种,四次都是趁她睡着时下毒手,简直了……
六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毛爷爷补偿一下她受伤的心灵,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吧,心里瞬间平衡了很多。
余暄然住了两天医院,除了他那沙哑的公鸭嗓子外说话难听点了外,感冒好了七七八八了,就回家住了。
第18章 12月24日
周日下午,帮余暄然做完晚饭后,何嘉如重获自由的金丝雀准备回宿舍好好谁上一觉。
临走前,她再次嘱咐道,“吃完饭记得按时吃药,吃完药早点睡觉,还有,请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给嘉禾喝冰牛奶,OK?”
余暄然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你就不能不走吗?”
“余暄然,我求你饶了我吧,一天统共就24个小时,成天看你在我眼皮底下晃悠,又腻又烦!”
“你烦我了?”余暄然公鸭嗓带着些许悲凉,眼神忧伤地望着她,期待她的答案。
何嘉笑得诡谲,“是啊,超级烦的!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不想看到你,走了!”
余暄然定定地看着何嘉离去的背影,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安静的空间让他觉得极其落寞,这么快就厌烦了吗?
就在这时,门开锁的声音响起,余暄然悲伤的眼神瞬间明亮了,好心情地看向即将被打开的门,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
门打开了,何嘉带着一身夕阳站在门口,看向余暄然。
余暄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何嘉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余暄然心情很好,眉眼含笑地点点头。
何嘉眼睛转了一圈,呃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才好。
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余暄然很有耐性等她开口,一点儿也不着急催她。
“那个……咳咳……你能告诉我周五晚上我醉酒后干嘛了吗?”何嘉支支吾吾地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余暄然闻言,脸瞬间黑了下来,回想起那晚她醉酒撒酒疯的状态,如一场梦魇,不堪回首地扶额。
何嘉等了好一会没有听到回答,但看到余暄然黑下来的脸色自是知道自己肯定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了,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都觉得是一场噩梦呢?
“咳咳咳……算了,算我没提,你忘了吧!打扰了!”何嘉转身离去,欲关上门,肠子悔青了,那晚为什么要去买酒呢?为什么要喝酒呢?喝酒了为什么要醉酒呢?醉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是在余暄然面前撒酒疯呢!
啊~简直快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站住!”余暄然叫住了她。
何嘉杵在原地,没有回头。
“醉酒的事情你忘记了?”
“我要是还记得问你干嘛?”何嘉没好气道。
“一点儿也不记得?”
何嘉郁闷地扭头看向他,“你说不说?不说就算了!”
余暄然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我也忘了!”
“你撒谎!”何嘉一点儿也不信,刚才他明明就是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怎么可能忘记!
“我真的忘记了,走吧走吧,一想起那晚上你侵薄我,对我又是亲又是啃,我脑仁就疼,诶呀,我不行了,我要睡觉了!”余暄然不客气地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