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何嘉，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你尽管可以试试，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俞暄然笑了笑，“何嘉，我敢赌，你一定不会这么做。就算我现在强上了你！”说完，低头吻住了何嘉的脖颈。
“你……”一阵酥麻感从脚底冲到脑袋。
“不过，我还没有卑劣到要用强的地步，我很民主的，鱼水之欢，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现在不愿给，我也不会强上，这是对你最基本的尊重，也是对我们之间的爱最基本的尊重，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心甘情愿地爬上我的床……水到渠成的爱才是最自然的。”俞暄然附到何嘉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何嘉听到俞暄然的话后，身子又是一软，内心满满的感动。
可是……俞暄然，这是犯规啊！你为什么要在我耳边说话，会让人起反应的好吗？
“你确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何嘉仰着头看向俞暄然，脖子酸得要命。
俞暄然从何嘉的身子起来，拉了她一把。
何嘉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枕头坐正。
“除了你弟弟这件事，还有呢？”
“没了，我已经如实交代清楚了！”
余暄然眼也不眨地看着她，“你亲生母亲的事情！”
“你……”何嘉诧异道，“谁告诉你的？”
余暄然用节骨分明的手指指着冰箱，“上次你买的啤酒还没有喝完！”
经余暄然这么一说，何嘉想起了余暄然发烧那晚她醉酒一事，可她始终想不起醉酒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晚我说什么了？”
“你说，大学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帮他们还债……”
何嘉淡淡地哦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你……有关于我的所以秘密！”俞暄然似笑非笑地看向何嘉，一字一顿道。
何嘉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
那晚，余暄然头晕得厉害，喝完粥后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听到何嘉呕吐的声音，心下一惊，惊慌失措地下了床，顶着晕沉沉的脑袋走到厕所，看到何嘉蹲在马桶旁吐。
余暄然从她身上闻到了浓浓的啤酒味，余暄然头晕乎得更厉害，没有力气呵斥她，喉咙有些疼，说出来的话温声细语的，“你怎么喝酒了？”
何嘉听后，迷糊糊地看向余暄然，傻笑道：“余暄然？”
“吐完了没？”
何嘉摇摇头，扶着玻璃门站起身，脚步虚浮，走路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余暄然扶住了她，“回床上躺着！”
何嘉扫开了余暄然扶着她手臂的手，傻笑道：“不……我还要喝酒！”
“都醉成这样了，喝什么喝！”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何嘉恼怒地白了余暄然一眼，径直走向客厅，坐在地上，拿起一瓶灌装啤酒往嘴里倒。
何嘉喝醉时，吐字清晰，脸颊微红，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闻到她身上浓浓的啤酒味，余暄然丝毫不觉得她喝醉了。
余暄然拿走她手上的酒，头疼道，“站都站不稳，还说没醉！”
“那我再开，酒我多得是！”何嘉又拿过一瓶灌装啤酒打开。
余暄然头疼得厉害，站都站不稳，懒得和她较劲，索性坐在她旁边，问道：“为什么想喝酒？”
“想醉所以想喝！”
“为什么想醉？”
何嘉撇了撇嘴，神色骄傲道：“因为我不开心！”
余暄然无奈地笑了笑，不开心就不开心吧？为什么她要说得如此自豪有理？
“为什么不开心？”余暄然温柔道。他身体难受得很，可一听到何嘉说她不开心，也顾不上自己了。
“因为……因为……”何嘉偏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在想，想着想着，眼睛竟然红了。
余暄然的心轻颤，将何嘉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道：“好了，不想说就不说。”
何嘉吸了吸鼻子，倔强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
余暄然一头雾水地看向何嘉，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没有不让你说啊！可看到她那双倔强而又清澈的眼睛，内心又柔软了几分，“那你说，我听着！”
“嗯，让我想想……我忘记我要说什么了？”何嘉蹙眉，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
余暄然：“……”
醉酒的何嘉，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我妈妈……不是……”何嘉摇摇头，头本来就有点晕，一晃悠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即可停住了，“她又来找我要钱了。”
“谁？”
何嘉白了余暄然一眼，“嘘……你别打断我说话，我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余暄然：“……”
醉酒的何嘉说话和思维是不再同一频道上的。
“她又找你要钱了。”余暄然无奈地提醒着。
“对，她又来找我要钱了，这次要5万。”何嘉吸了吸鼻子，抱怨道：“我每次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给她拿走了！”
“她要那么多钱干嘛？”
“一提起这个就来气！”何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路仁的爸爸就是个老好人。你知道什么是老好人吗？为了帮助别人而为难自己，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尴尬或者难堪，委屈自己而不敢拒绝别人，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有问题了，偏偏要打脸充胖子，这种人最讨人厌了。”
喝醉酒的何嘉话很多，似乎有一肚子苦水要倾诉。
俞暄然没有吭声，静静地听她说话。
“路仁的爸爸就是个傻瓜，哪有这样的人啊？自己家里的烂摊子都没有收拾好，还去做老好人管别人的事情，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喝醉酒的何嘉思维总是不在同一频道上，说了那么多话，一句都没有说在点子上，俞暄然听得一知半解，很是着急。
“他做什么了？”
“他就是一个公司的小员工，工资能勉强养活得了家人，可他却好面子，朋友欠了一大笔高利贷还不了，找他去做担保，他居然答应签字了。人家可聪明了，看到有人给他做担保，第二天就带着家人跑了，放高利贷的人找不到那个人，就来找路仁的爸爸。他就一小蓝领，他哪有多余的钱还债啊，每天被放高利贷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呵呵……剑走偏锋，他拿着为数不多的存款去赌，希望能赢一点钱。”
何嘉说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没运就是没运，一晚上把钱输了精光，可他不甘心，总觉得下一把能赢……可赌这东西，你能拍着胸脯保证下一把就能赢吗？他没钱，把手机押进去赌了，然后就输了……就是这样的想赢的心理，他欠下了一笔钱，你说他是不是傻瓜啊……”
说着说着，何嘉的眼睛湿润了。
俞暄然心一顿，心疼不已。
“那些钱都是我帮忙还的……”何嘉难过道，“是我做兼职一点点挣来攒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血汗钱啊……她打着想来看看我过得好不好的借口来找我，求我帮她，可我才刚上大学啊，我哪里来的钱给她还债啊？她就以我爸妈来威胁我？可我爸妈已经五十多岁了，哪里能禁得起他们的折腾，他们辛苦了一辈子，把世上最好的爱、最好的温柔都给了我，我怎么能看着她去扰乱他们安稳的生活……”
何嘉眼泪像决了堤的大坝，顷刻间泪湿了脸颊。
俞暄然很是痛心，原来，这就是她嗜钱如命的原因，拼死拼活做兼职的原因。
“俞暄然，你知道吗？我把我攒的第一笔钱给了她，让她滚出我的生活，那是我要给我爸妈买的保险啊！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来找我？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她给卖了，她为了她的下半生幸福，嫌我是拖油瓶，她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她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是圣诞节出生的，我是夏末出生的……圣诞节那天，我是被我爸妈从人贩子手中买过来的，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说到这里，何嘉语气变温柔了许多。
俞暄然闻言，心狠狠地一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何嘉。
“我爸妈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把最好的爱、最好的一切都给予了我……所以，我不能看到她毁了我现在的家，毁了他们现在安稳的生活……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再去我家找我爸妈，可她来我学校找我，只要有高利贷来催债，她就来找我？无论多少钱，她都要，她像个乞丐一样从我的手里拿走我挣来的每一分钱……亲眼目睹她如此狼狈的模样，我自己也很难过。我以为我只要过得比她好一点点，我都会有种痛快的报复感。可我错了，我一时的于心不忍，让自己陷入无底洞的还债中……我的大学生活，过得比谁都辛苦，一边要供自己读书，一边要存钱还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