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妍抽出纸巾擦了一下眼睛,沉淀了一下情绪,“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候的事吗?”
“你是指哪些?”
沈落捏了一下眉心,口气也不太好,无论她现在对苏季阳是什么感觉,如果是意外,她心里好受些,不是意外,亏得把她当成最信任的人,她这种行为,与对朋友背后插到有什么两样。
水妍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小时候我经常在你家,认识了苏季阳,当时和你一样,也喜欢这个哥哥,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就有朦胧的感觉,初中我对他的这种感觉变得强烈,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女同学之间传借言情小说,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是陷入了情网。”
她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那时,他整日和你形影不离,我知道他是喜欢你的,而你对他也有好感,所以我一直都没敢说出来,虽然也想见他,但每次都假装把他当哥们儿,只要你们俩好,我一辈子都不会说的,也真的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
沈落一直静静地听她诉说,细细想来,确实,那时水妍会在苏季阳面前说话,特别大声,恐怕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有时三个人一起出去,她总是默默地走在后面,沈落每次回头时,都看她愁云满面,看到自己看她,她马上就换了一张笑脸,当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还以为她本能的是想保护妹妹呢。
“但是,人都是很奇怪的动物,哪怕知道不可能,还是会想见他,所以高考志愿,我义无反顾的,填的所有学校都是S市的。”水妍吸了吸鼻子。
“很幸运,我被一家大学录取,那一年,他也帮助我很多,我知道,因为我是你姐,我有时候会约他出来,我们之间谈论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你,我想他并没有瞒过你吧!”
是的,苏季阳那时打电话会告诉沈落,沈落当时还千叮万嘱的,让他照顾水妍。
“虽然如此,我也未敢越雷池半步,一直把他当成我妹妹的男朋友来看,如果你们俩能在一起,我真心也替你们高兴!”水妍笑得有些苦涩,“也会把这个秘密守一辈子,也希望你们幸福。”
“他离开时,我也伤心了很久,你知道吗,当秦爵对你表示好感,又看到你对苏季阳,表现的若即若离时侯,我内心其实是狂喜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撮合你和秦总,当然如果秦总不优秀,我也不会这么做,以前你身边也有不少桃花,我都会替你挡,我不会为了自己,把妹妹往火坑里推,确实觉得你们更合适!”
水妍突然抓住了沈落的手,“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苏季阳在你心中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或许你们都不愿意承认,如果你还和以前一样对他,我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哪怕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会破坏你们的,但是,是你又让我看到了希望。”
沈落按了按犯疼的脑袋,脑仁霍霍跳动,像要分离出来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最后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小落,你原谅我吗?”水妍伸手拉住了她,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都是他付出多一些,但是我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你既然有了秦总,希望你……”
沈落明白,她希望自己不要再给苏季阳机会,突然心里很堵,果然陷入情网的人,都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的。
“我原不原谅,事情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又不是我的,你有权利追求他,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希望能如你所愿!”
沈落推开门,走了出去,她今晚休息,不用上班,出了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水妍没有错,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盲目的,或许真的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她从懵懂知道感情的时候,苏季阳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她追求喜欢的人,虽然方式欠妥,但能有什么错。
沈落也相信,如果自己和苏季阳,真的感情稳如磐石,水妍是不会这么做的,说到底还是两人之间有问题,怪不得别人。
她看着室外沉沉的暮色,宝石蓝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夜深了,天气还是有些冷,她抱紧了胳膊,沿着马路,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掏出手机,看看已经十点多了,明日还要上班,今晚无论如何,要找个地方休息。
想找一家酒店,却发现根本没带身份证,考虑再三,决定去找小丽,她最近也搬出去住了,沈落帮她搬的家,所以知道她的住处。
提前打了个电话,坐了公交车,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小丽开门让她进来。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看着肥皂剧,沈落打着哈气,正准备洗漱睡觉,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相互看一眼,都有些疑惑,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小丽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挤了进来,小丽大叫一声,抵着门不让进,“你谁呀?你干什么?入室抢劫啊?”
沈落也惊了一下,仰起头,忙站起,只见左乐用力一推,小丽腾腾的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自己扶着,几乎摔倒在地。
“你这里有什么好劫的。”左乐目光不安分的在小丽身上打量,摇摇头,“两人都这么没料!”
“你怎么不要脸呀,谁让你进来的?”小丽站稳身子,红着脸开口怒骂。
左乐对她吹了一个风骚的口哨,又看了一眼沈落。
“左先生,这么晚了,你到一个单身女孩儿的住所,是不是不合适?”沈落一向对他没什么好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看那脸色苍白的,肯定是纵欲过度引起的。
左乐对着她眨了一只眼睛,“沈落,你都在秦少那里住过多少次了,合适不?”
“……”沈落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揭人家短,会死啊。
“去,去,找秦少玩去!”左乐伸手把沈落扯开,“他正无聊呢!”
小丽上前撕扯他,“姓左的,你要不要脸?”
“要脸,首先得有脸!”
左乐一只手轻松的捉住了她两只手,往上一提,小丽只能脚尖着地。
“放手,放手,你要干什么?”小丽一边喊一边挣扎。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你怎么没长奶子,也没长脑子啊,这么晚了,你说我要干什么?”左乐一脸纨绔地说。
“谁说我没长!”小丽气不过,把胸脯抬得高高的,“姑奶奶34D。”
“现在没有个36D,怎么好意思出来混!”左乐笑的贱气逼人,伸手在离她胸前一毫米的位置,捏了捏,像捏一只蚊子一样,那神情,就好像她的胸只能用捏的,还不一定能捏到。
更把小丽气到吐血,两人扭打一起,沈落想过去帮忙,看他们又不是真打。
她看小丽脸红的像苹果一样,不仅仅是恼怒,似乎还有一些男女交往中,独有的娇羞。
现在是该留下来,还是该自己走,左乐又不是什么好人,整一个烂桃子,她迟疑半天,提高声音,“左先生,有话好好说,先把她放了。”
左乐皱了一下眉头,视线沈落胸前扫了一下,害得她连忙缩了一下身体,瞪他一眼。
只见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秦少,把你的女人弄走,没一点儿眼力价。”
说完之后,把小丽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自己抓着沈落,打开门把她推出去,接着又把门关上。
沈落拍了几下门,听到屋子里面的争吵打闹声。
“左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鸟好不好,试了才知道!”他又加了一句,“免费的!”
“滚蛋!你!”
“在哪儿滚?”
……
沈落听到崩溃了,叹一口气,一筹莫展,想离开,又不敢,拍了几下门,也没人理她,趴在门上,屏气凝神,虽然天不早了,但楼道里,还是有偶尔来往的住户。
时不时有人,对她投来探究的目光,好像她是过来踩点,准备入室抢劫的。
终于有一位上楼的阿姨没忍住,上了一半儿又折回来,沈落直起身子时,一回头吓了一跳。
那阿姨听了听门内的声音,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姑娘,人家小情侣在里面办事儿,你听墙根儿,是不是不厚道?”
“啊?!”沈落脸一红,“我不是,我……”
“赶紧别听了!”
沈落被她看的,像不是什么好人一样,不离开,阿姨就这么看着她,她不得已,连忙下楼,还听到那阿姨的声音。
“看多体面一个小姑娘,居然干这种事!”接着唉声叹气,证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沈落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黑色的豪车从远而近,停在她面前,秦爵打开车门,探出头,“上车!”
“楼上……”她还没说完,就看到秦爵下车,把她拉到车里,并帮她系好安全带,看她一脸的凝重。
“怎么,弄得无家可归呀?”秦爵侧过脸问。
沈落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不能走,我得上去,左乐怎么回事啊?小丽那么单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那我是好人吗?”秦爵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他?他也不是好人,沈落拧眉嘀咕了一句,“你们还不一样!”
秦爵忍不住笑了,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他当然不会在意,“那我不是,也没把你怎么样吗?”
沈落翻了一下白眼,“反正你管管你朋友,他情场老手,那风月场所,大把的姑娘和他玩,不要让他欺负良家好姑娘,这么晚了,赖人家女孩子家里不走,算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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