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殷切的盯着我,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好好再想想。”
她知道我这只是敷衍她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回到家是晚上十一点整,推开门就看到刘季言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拿着平板,在玩什么游戏,我听得到游戏的配乐,应该是枪战什么的。
听到我进来,他连头也没抬,直接说:“这么晚还去麻烦你老妈帮你查莫云飞的情况,你对他真上心!”
他的语气里都鄙夷,我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怒问:“你跟踪我?”
“没有!”他终于放下平板,抬起头看着我说,“我不是那种卑鄙的人,第一我没跟踪你,第二我没监听你。我只是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话一说完,他站了起来,脸上阴云密布,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他一米八五的个子,挺拨的身材,加上久居高位的气场,这样严肃的盯着我看,给我莫名的压迫感。
“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的情况。你是我刘季言的妻子,却在和别的男人一起来算计我。你,和我有关,我保得下来。莫云飞和我没关,我保不下来。他什么下场,你很快就知道了。”刘季言说完顿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你上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上楼梯,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时,我才看到他穿着睡衣,头上还没有完全干,一看就是刚洗过澡。
他话很短,信息很大。
我在楼下怔了十几秒,大步的追了上去。没经他允许,我就推开了他卧室的门,他已经躺在床上了,看到我闯进来很自然的说:“怎么?你想通了,知道妻子是需要和丈夫同床的?”
“你对莫云飞做了什么?”我站在床尾问他。
他把两个枕头都塞到自己头下面,看着我冷笑道:“你要是真的忘不了他,等你生了孩子就和他在一起,只要你愿意。这些年,这些事,这些付出,算我给你的补偿。你接受不接受,也就这样了。”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我抬高了声音。
刘季言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冷冰冰的看着我说:“在晚上,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你这样质问我,就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拒绝我,接受他?”
“我只问你一句,莫云飞怎么样了?”我又问。
莫云飞是因为我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了,我不弄清楚,寝食难安。
“你多关心他一点,他就更惨一点。现在做生意的有钱,确实不得了,但是那要看他得罪的是谁了。做生意,哪有干净的!”他嗤笑道,“找他的尾巴,比你找我尾巴简单得多。”
他这种阴森森的语气是我很少听到的,我心里十害怕,同时也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我问得越是急切,他治莫云飞的手段越是残忍。我忍住了,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傻丫头!”他叹了一口气,语气虽软了下来,眼神还冰冷的,“这件事,是他起的头儿,他是有预谋的,你都不想想,你是被他利用的吗?”
“不是。”我马上反驳。
“哼!”他冷笑了一声,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不仅是他,我把他身后的人也办了。我不仅办了他,还准备办了他的公司。他不是欠你股份,欠你钱嘛,我让他还给你。”
刘季言的话让我听得浑身起冷汗。
如果他的这一切他都做到了,莫云飞会怎么想?我想我的脸色很难看,心跳得很厉害,就在这个时候,肚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胎动,我不由哼了一声。
他看到眼里,伸手想过来扶我,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打了个内线电话对楼下说:“找个医生过来看看。”
“我没事,不用看医生,孩子在动。”我扶着肚子,找地方坐了下来。
他没把我的话当真,叫来了医生,检查了二十分钟,确定没事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对我肚子里孩子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第170 害怕与不舍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刘季言找来的一个代生孩子的工具。
说完,他招呼保姆过来说:“扶她上去休息。”
我是被强制送进自己卧室的。
回到卧室以后,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忍了下去,胡乱洗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觉。在开始做这件事时,我就想到过会失败,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我以为刘季言发现以后,会直接当面戳穿我。
自此以后,我那少得可怜的自由就成了笑话。
在这种重压之下,预产期一天天近了。我开始行动不便,甚至早上穿鞋都会很麻烦,弯腰下去只能看到自己的大肚子。
刘季言还有以前一样忙,很少有时间在家。偶尔在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交流。
我真不知道,婚姻生活还可以过成这样子。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时,刘季言让保姆给他收拾好了行李,他拉着箱子准备走时,才对我说:“我要出一趟差,大约三天。我会尽量在你生孩子的时候赶回来。医生和医院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万一没赶回来,会有人送你去。”
我面无表情的点头。
他拉开门就走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心里一动,轻声叫了一句:“刘季言。”
他在楼道拐角处站定,回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你恨我吗?”我莫名其妙的问。
“你恨我吗?”他看着我问。
我没说话,他自嘲的笑了笑:“爱是相互的,恨也是相互的。你现在应该对我是不爱不恨的态度了吧。”
说完他转身继续向前走,两步以后就拐到了电梯间,我看不到他了。
我并没有因为他不在家而轻松,因为每天回来看到的保姆和以前一个样儿。唯一不同的是警卫撤掉了。
刘季言说现在达成协议了,我为了长久的自由也会生下孩子,所以警卫不用来了。
保姆是刘季言的人,对我不冷也不热,每天正常做饭,督促我吃水果喝水散步……
他不在家的日子,嗖一下就过去了。
“今天他该回来了吧?”我在心里暗想。
我想到这里,自己有点后怕。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会自主的算他要回来的时间?甚至对他还会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怕他出事。
我用力摇头,把这些可怕的念头赶了出去。
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否则我怕自己养成挂念他的习惯。
他和我,不可能!
我在心里重又对自己说了一遍。
正在这个时候,老妈打进电话,问我在不在家。我这才想起来,早在半个月以前,她就说好,要过来陪产,想必是准备搬过来住两天。
“在家呢。”我说。
“在家等着,别乱跑了,我一会儿就到。医生都说了,预产期前后一周,随时都会发动。”老妈挂了电话。
她来得很快,是项树送她过来的。不过,项树没有多呆,闲聊几句就离开了。他问我刘季言去哪里出差,我也说不上来,摇头道:
项树也没再多问什么,嘱咐我老妈几句就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夜里一点多,我突然肚子疼,忙叫醒了我老妈,她有些紧张的给医院打电话,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等我们下楼时,保姆也早被惊动了,叫起了最近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司机。
我知道,自己要生孩子了。
在生之前,我真没想到,生孩子会疼成这样。原来书里说的十二级疼痛不是骗人的,原来生孩子真的是要女人在鬼门关走一遭的。
“刘季言怎么还不回来?”我老妈握着我的手,担心的小声说。
“要他回来干什么?”我趁着阵痛的空隙说。
我是想剖腹产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意。我老妈不同意,是说顺产恢复得快,对身体损伤小。刘季言不同意……理由我都懒得问了。
就在一阵一阵的疼痛把我淹没时,老妈忽然被人叫了出去。我叫了她一声,她好像没听到一样,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医生都快要过来推我进产房时,她走进来,眼睛红红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妈……”我想问她出去做什么了,谁找的她。可才说了一个字,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疼。
“可以生产了。”医生说。
接下来的痛,这辈子我都忘了。
打死我,我也想到,生孩子会疼成这样。
从开始,到结束,整整折腾了十三个小时。我筋疲力尽的躺在病床上,看到护士抱进来一个小包裹,里面是我辛苦生下来的孩子。
很自然的,我伸出手去接,就在我手碰到小包裹时,我停了下来。我要抱吗?要看吗?多少人说过如果看了,这辈子就舍不得了。
我还在犹豫,我老妈接过了往,放在我身边说:“是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很漂亮!”
我不自主的转头,看清了包着的那个小人儿。皮肤红红的,头发湿湿的,眼睛紧闭着,皮肤皱皱的,娇嫩的小嘴唇在动,像是在找吃的。
“该给孩子喂N了。”我老妈说。
照顾孩子,她算是有些经验的,我笨手笨脚的听着她的安排。
在小人儿钻进我怀里,用力吃N的时候,我心里某个地方豁一下打开了,就像是有开关一样,对她有了深深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