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司机不再多说什么。
一路之上我们遇到了好几个临时搭起来的检查关卡,打开前机器盖后备箱检查,并且要求出示证件,同时他们还会打电话去核对,确定都没问题才会放行。
我不知道越狱的是谁,但是敢越狱又能越狱成功,说明这个人不仅有胆识,而且很聪明。
一路总算顺利到家了,我才下车看到老妈和糖糖也刚刚停好车。
我几步跑过去,抱起糖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糖糖趴在我耳边说:“妈妈,你怎么啦?我抽血血,一点也不疼的。”
“没事,就是想你了。”我说话的时候,眼泪都有点控制不住。
云诺的话让我脑补了一个电视剧,真不敢想像如果糖糖一出生就被她带走,我会是什么感受。自己千娇百娇的女儿,被她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这个事,不能想。
回家以后,老妈才说:“云诺这个人挺不简单的。她故意这么说,把你和刘季言激得方寸大乱,也知道刘季言肯定会去验DNA,这种检验一般的医院出结果很慢。因为抽血以后,需要去专业的研究所做检验。这一次,我和糖糖,还是云诺和她儿子都是被直接送到研究所的。研究所的防卫不是很严,她借着这个机会逃走了。现在已经全城通缉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越狱成功的人会是云诺,震惊之余问了一句:“她儿子呢?”
“孩子没带走,她也知道带个孩子不好走吧。何况,孩子留下,政、府也不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老妈摇了摇头说,“千想万想,想不到她会和犯罪团伙儿扯上关系。怪不得当年,她敢做出那样的事。下手杀人,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
我也忽然想到,在云诺做出杀了苏楚天并嫁祸给我时,她其实已经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反正犯了一条罪是死,不妨多犯两条……
我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为自己,为糖糖,为刘季言。
这件事把我吓得差一点脑梗,但还算有一个好的结果。那就是,云诺生的不是刘季言的儿子,那是刘元硕的儿子。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到她和刘元硕一直有联系,她把才酷似刘元硕的儿子说成了刘季言的。
这件事其实是一块压在我心上的大石头,如今石头搬开了,我说不出来的轻松。我和他之间一切都是误会。
生命中最美好的事,不过是兜兜转转一周以后,发现原来你还在这里。
我在北京呆着,听刘季言的嘱咐,没事不外出,有事也尽量找上别人陪着一起外出。我们都不知道云诺是不是在暗处盯着这一切,只能小心再小心。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以后我放松了警惕。
云诺应该早就离开北京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被人查到了死路一条。可同时,我心里也有另一个声音,她不会离开北京,北京有她儿子。
不管怎么说,经历了一场动荡以后,我的生活回归了正轨。
我在半个月以后回到了海市,刘季言没回,还在忙着云诺的案子。上面在了解了详细情后,是想让他回避一下的,但他自己主动要求进入这个组,想亲自问刘元硕几句话。就这样,他又开始了天南海北神出鬼没的执行任务状态。
莫云飞看到我以后讪讪的。
“伤好了?”我问他。
“好了,不过说句实话,刘季言下手真黑。我也是多少有点理亏,没还手,居然被他打到骨折。”莫云飞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不过,这样我倒是能放心了,他应该能保护你。”
他把我们领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说:“糖糖,叔叔给你买的新安全坐椅,怎么样,喜欢吗?”
第204 祸从天降
莫云飞对付糖糖很有一套,所以糖糖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也绝对不讨厌他,甚至有时候会突然问莫叔叔怎么好久不来看我了。他们两个其实是一对忘年的小密友。
糖糖自己迅速的爬上了宝宝安全坐椅,坐好了以后开始朝莫云飞要PAD看动画片。我也正好有事和莫云飞说,就没阻拦她。
糖糖在后座上看动画片看得入神,莫云飞这才问我:“在北京这么久,事情办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难题,有的话就说出来,能帮则帮。”
“很多事,你也帮不了。”我说。
“别这么瞧不起人,虽然你家刘总差不多是万能男人,但毕竟还不是。”莫云飞说。
我想了一下,刘季言没说这件事必须保密,现在云诺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我就拣不重要的和莫云飞简单说了几句。他听完以后骂了一句,然后说:“这个女人还真够狠的。不过,为了这事儿把自己父母也埋进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云诺的父母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而且一直以为云诺生的孩子是刘季言的。两个老人把事情想得很简单,以为只是未婚生子这么简单。所以在她陷害我的时候,他们两个才不遗余力的帮了她。
不过,不管出发点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开脱不了。
“我要不要给你请个保镖,阮总。”莫云飞一点玩笑的语气也没有。
“这倒不至于,他们现在有点自身难保了,估计来不及对付我。”我说。
“未必,谁也不知道在关键时候,他们想的是什么。”莫云飞若有所思,“我还真的认识一个适合当保镖的人,退伍军人,身手特别好。后来是因为在执行任务当中意气用事,才脱下军装的。人挺正真的,现在正巧没什么事做。”
“真不用。”我说。
“糖糖呢?你怕不怕糖糖再出一次事。”莫云飞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糖糖身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接受不了。我犹豫着说:“让我再想想,总觉得搞个保镖来,就像自己是地主老财似的。”
“你管他像什么,安全第一。”莫云飞说。
我到底没答应他,总觉得这件事由刘季言来安排更好。当天晚上,我给刘季言打了电话,提了一句这个事儿。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你别管了,我来安排吧。糖糖和你,都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又问。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知道,他不结了这个案是不可能回来的,但在挂电话时总忍不住要问一句。
“尽量早。”刘季言满怀歉意的说。
我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身体和精神上都慢慢放松下来。前一段时间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慢慢过去了,我忽然觉得生活里既不可能天天阳光灿烂,也不可能天天阴寸绵绵。
公司的半年报出来了,虽然长隆的主题酒店还没有完全投入使用,但公司在股市上的盈利不错,所以半年分红比我想的要好一些。
我前几年做慈善基金,基本变成了地主家也没余粮的状态,今年这是第一次在投资以后,手里握着大笔的资金。
其实,人实实在在的安全感来自于钱,钱在手里时,觉得情绪稳定了很多。偶尔有点大的小的不如意,再想到一直不慌不忙站在我身后的刘季言,马上就会踏实起来。
我的分红刚到帐,正算着要怎么带糖糖出去玩一趟时,接到了某十字会的电话。那边的态度和以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目的只有一个,想让我回去继续管那个基金。
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边说着什么遗憾,但我强行挂断了电话。
现在,我不想再做出力不讨好的事了。何况这个行业水也很深,不是我能应付了。刘季言插手时,我尚且能应付得来,他一旦出问题,我辛苦的劳动成果会被人迅速摘走,我不想再当这个傻子。而且,受助者现在急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心理上的转变。
我挂了电话想了半天,忽然觉得要不要成立一个心理救助中心。
最后,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疯了,已经走过一条走不通的路,为什么还会想着第二次去碰壁。
一周以后,我接到了人民银行电话,说我的帐户里有大额的资金异动,需要我去人民银行总行提交一下自己的资金来源。
我接到电话时没查帐,下意识觉得境外的那个基金分红还有奇迹地产的分红到了,马上应了下来说:“好的,我尽快去,那些钱都是完全合法合规的。”
“一周之内,必须过来。”他们说。
我心里根本没想其它,第二天就订了周末的机票。一是为了去澄清这件事,二是为了借机看看刘季言。他说自己这周应该在北京。
我没想到的是一到北京,我就被控制了起来。全副武装的警察在机场出口截住我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当时,我手里还抱着糖糖,小家伙儿直接吓哭了。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问。
“你是叫阮若珊吗?”他们问。
“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是来人民银行澄清资金异动的事吗?”他们又问
“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
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他们搞错了。没想到他们直接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在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来查了。”
我不敢相信,这会儿才想到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的钱都是分红,今年数额是比较大,但是并没有来历不明的钱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