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哪门子的朋友!正值伤心时刻,一个个的都出去快活了,剩下她自己在宿舍吃冷面,莫名有种淡淡的悲戚和忧伤。
这时,唐缘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手机看看显示屏,是卫鸣秀的电话。这段时间两人电联的次数越来越多,大有强效粘合剂的威力。
“喂……鸣秀……”唐缘长长地拉音,有气无力的状态让卫鸣秀怀疑她是不是拉肚子拉得即将魂断奈何桥。
“任雪和欧阳刘寒两人出去了,你们宿舍是不是没人?跟我出去喝酒吧。”卫鸣秀在唐缘内心最脆弱的时候,狠狠甩了颗糖衣炮弹过来。
“喝酒啊……作为祖国预备栋梁的我,喝酒是不是有伤大雅呢……”唐缘心中打鼓,七上八下,“而且最近买了几件衣服,资金周转不开。”
“别犹豫了,我请客。”
唐缘守得云开见月明,卫鸣秀大大终于懂得请客了!前两个月,卫鸣秀花掉唐缘不少人民币,这小子总算良心发现,主动补偿补偿她血流不止的心灵。
“在哪儿见面?”唐缘态度急转。
“我在你宿舍楼下,现在下楼,我接你。”
挂断电话,唐缘拿起桌上木梳,梳起自己披肩的长发,别上银色的蝴蝶小卡子,提起皮包斜背在肩上,快速锁门下楼。
卫鸣秀已经插着兜等在宿舍楼下了,见唐缘跑出来,摘下头顶深蓝色的棒球帽,往唐缘头上扣去:“大小姐终于出来了。”
“你怎么想起喝酒的?”唐缘问。
“唉,别提了,昨天逃课被导员抓了个正着,揪到办公室一通狠批,忧伤的人生永无止尽啊。”卫鸣秀无所谓地耸耸肩。
“别天天总想着玩,要是拿不到毕业证,到时候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哟。”唐缘冒充导师教育卫鸣秀不思上进,其实她自己做的事也没差多少。
“是是是,您说得有理,小的这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卫鸣秀玩笑地说。
两人找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店,点了三盘菜、十瓶啤酒,唐缘当场吓着了,这么多酒?这是要喝了吐吐了喝的节奏?
“唐缘,说实话,我没想到能和你成为朋友,这也算某一种孽缘吧。人生如此伤感,正如你我对酒而饮,这杯先干为敬,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十八岁。”卫鸣秀端起酒杯,托着下巴看唐缘。
“嘁……”唐缘小白眼翻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矫情了?”
“人生最悲催的莫过相逢于狗嘴,为我们孽畜的缘分举杯。”清脆的酒杯撞击声回荡在耳边。
“我一直被任雪这小子蒙蔽了,以为他内心纯洁,不会做抛弃兄弟这种无耻的事,没想到他和欧阳刘寒刚确定关系,就狠心把我抛弃了。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卫鸣秀痛诉任雪卑鄙无耻的行为,“任雪剁手跺脚都丝毫不带犹豫的,转身就跑,唉……”
“呃……看淡点吧,哥们。”唐缘同样心酸至极,欧阳刘寒居然有了男友就忘记同甘共苦的亲姐妹,该到国际法庭告她一次故意抛友罪。
“难得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别提那两个狼心狗肺的舍友了,伤心!”卫鸣秀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说,“我过几天打算组乐队,你有时间过来吗?”
唐缘微愣:“我过去干什么?吹口哨?”
以她这等突出的音乐细菌加入乐队,保证是唱一嗓子昏过去俩:“话说你打算建立什么样的乐队?摇滚?流行?”
“朋克吧,虽然我个人爱重金属,但重金属学校里没人才。”
“这样……朋克其实也不错,乐器你打算怎么办?去哪儿找钢琴?”
卫鸣秀崩溃地把额头一捂,这个话题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边笑,玩得不亦乐乎,吃得满脸笑意,以至于唐缘狂妄的笑声数次惊煞路过的服务员小哥。
不知不觉间,唐缘喝高了……
“秀秀啊,我其实特别佩服你父母,给你起的名字多好听,寓意也好,一枝独秀,一鸣惊人。”唐缘忧伤地叹口气,“回头再想我的名字,我从小到大都被同学叫小汤圆,我有那么胖吗?为什么他们总叫我小汤圆?”
“我觉得你挺瘦的。”卫鸣秀真心诚意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喝高了……
“秀秀啊……”唐缘语重心长地拍着卫鸣秀的肩膀,红着大脸,打了个饱嗝,说,“不是我说,我这几天简直被衰神附体了,走哪儿哪儿不顺,买颗柚子都能买到空心的,真的不能再忍了。前几天钢镚儿又被宿管大妈发现了,报到教务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卫鸣秀叹息:“我比你还悲惨,逃课被抓,学校也给了个警告。”
“都是命啊……”唐缘号啕大哭。
“命啊……”卫鸣秀无限共鸣。
“秀秀,我们就是这么苦啊。”
“小汤圆,我们就是这么悲惨啊。”
第二天早晨……
不知过了多久,唐缘感觉自己全身酸疼,浑身乏力,跟服了五香软骨散似的,这种武林高等秘药产生的症状,没想到此刻会出现在唐缘身上。
唐缘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花板上雕刻着木质花纹,被子摸上去软绵绵的,手感好极了。
等一下!唐缘大脑逐渐清醒过来。不对啊,宿舍里天花板还能装修成这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模样?装个50瓦的灯泡就算对得起学子了。
坐起身来,唐缘视线四下扫描,这布局结构明显是在宾馆里,还是装修比较华贵的宾馆。唐缘视线向着右下方扫去……
等一下!
为什么卫鸣秀光着身子睡在她身边?而且两人还盖着同一床被子?所谓的同床共枕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等一下,等一下……思维明显已经扭曲错乱,他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自己在宿舍里郁闷,正好卫鸣秀提出请她喝酒,两人愉快地牵手奔向男寝旁小餐馆,之后提到组建乐队、警告什么的,再然后就什么记忆也没了。
但是联系两人现在的状态,很明显昨晚他们没有回寝,而是在宾馆睡了一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喝得酩酊大醉,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什么关系也没发生?说出去谁信?
按照常理来思考,这种情况下,卫鸣秀要么温柔点,两人一丝不挂;要么卫鸣秀霸道点,她一丝不挂。问题是现在卫鸣秀一丝不挂,她衣服完好无损的状态到底是闹哪样?
唐缘看着卫鸣秀光滑的脊背,悲痛地把额头一捂:“秀秀,原来是你被强了吗?”
想不到她唐缘也有这么禽兽的一面,按照欧阳刘寒的话来说,昨天的自己肯定露出了黑暗中的真面目,把卫鸣秀折腾得死去活来。
就在这时,卫鸣秀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把唐缘身上的被子拽过去,迷迷糊糊蒙在自己头上。
唐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声问他:“卫学长?时候不早了,要不……咱先起床?”
“昨天太累,让我再睡会儿。”卫鸣秀迷迷糊糊地说。
是是是,是太累,腰酸背痛什么的实属正常。
“咳咳。”唐缘又不死心地贴上去,弱弱地问,“那个什么卫学长,你还记得你衣服是怎么没的吗?”
“你让我脱的,然后我自己脱的。”卫鸣秀迷迷糊糊地说。
唐缘心惊肉跳,她居然要求卫鸣秀脱衣服?看来昨天卫鸣秀果然被她蹂躏了,如果这真是她干的,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这时,卫鸣秀伸出修长的胳膊,手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耷拉着眼皮看向唐缘:“好好的睡梦都让你搅了,你昨天那么折腾,我凌晨三点才睡的,唉……”
说罢,卫鸣秀缓缓坐起身来,盖着肩膀的被子滑落到腰间,上半身全走光。
唐缘忍不住欣赏起来,哎哟,不错哦,这皮肤滑滑的跟水豆腐似的。
卫鸣秀无聊地看向唐缘,作势要掀被子,吓得唐缘连连后退。
“别掀别掀……你看我们都是成年男女,昨天已经祭奠过青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当着面把话说开也没什么。”唐缘飞快地辩解起来,“酒后做的事根本不能当真,你别往心里去。”
“哈?”卫鸣秀刚刚下床,正准备去洗手间洗脸,听到唐缘这么说,瞬间炸毛,“别往心里去?想让我忘记昨天所受的痛苦折磨?没门!”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唐缘耸耸肩,誓将无赖耍到底。
“不记得?我给你重新表演一遍你就全记得了。”卫鸣秀穿着灰色的大裤衩,光着上身,一脸鄙夷。
“昨天十点,我说到回寝的时间了,打算送你回寝。你说你已经看破红尘,非要拉着我往靖安国寺庙走,在大街上乱跑不算,还指着垃圾桶旁的大堆蟑螂说,必须要和它们跳舞。唐缘同学,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有跳舞的才能,跳着跳着就把伴舞蟑螂都踩死了。”卫鸣秀指责唐缘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