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怀鬼胎,而凌宗麻痹人的手段也很简单,退而求其次寻求类似景田的代替品,还就在凌况的眼皮底下,看起来一切无关痛痒,但是实际上,他早早背后注资某基金,作为第三方与LOUX谈判,优势在于,他知道普惠的底线,同时,他也清楚LOUX的处境,这一场争夺,他赢面很大。
他一定准备了很久,才凑齐了庞大的翻本资源。
时安问,“你打算带着普科脱离普惠控股?”
凌宗痞痞的下拉了下嘴角,光线昏黄,他说,“也说不上,普科本来就是我一手打拼下来的,股份我和集团各占大头,只能说做生意,谁还能一直看谁脸色呢?”
“但是你是凌魏国的儿子。”
凌宗笑笑,“谁说不是呢。”
沉静了几秒钟,凌宗明知故问,“你决定做好了吗关心别人的闲事?”
时安“嗯”了声,这都不算闲事,都是重要的集团机密,她抬头,笃定说,“我跟你。”
凌宗听着好笑,从柜子上跳下来,站在时安跟前,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膝上,“这话传别人耳朵里好大歧义呢,”时安领悟,顿时脸色通红,凌宗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眸色漆寒,他说,“你在我眼里可有可无但很危险你知道吗?”
时安没作声,凌宗说,“要是我发现你做了,或者想做任何对普科不利的事情,我不能放过你,懂?”
时安懂事的点头。
凌宗摸摸她的脑袋,发丝细软,像卷进了谁的心里,他笑咪咪的说,“相信你噢。”
不相信能怎么办,凌宗早就切断了时安的其他选择,时安与LOUX签订的那份保密协议,那些核心机密,是她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早就运算过的,原本能够有很多机会与可能,但是这份聪智,因为那份保密协议,只能用在普科的制动程序上,在另外的场合和公司,都属违法。
而又是谁能够核准只放她去视察LOUX的核心程序呢?
凌宗。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几篇预收,洒下了几粒种子,大家记得到专栏里收!藏!一下哈!
☆、Chapter 35
当天晚上震区的信号颇好, 时安借来租户的手机拨通了凌况的电话,哪知接听起来是一个日本女人的声音, 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女人将手机交给凌况, 时安首先为这几天的失联表示道歉,另外表明了自己立场和决定。
没想凌况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嗯”了声, 表示知道了。
这些人都个顶个的人精,鲜少将情绪放置到日常工作生活中,所以时安也不想做无谓的纠缠, 只匆匆道歉, 随后利落的挂上了电话。
男主人参加了地震民间救援,凌宗也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回来,他们的表情,都有些颓丧,可能看见了什么惨烈或悲情的景象。
凌宗将身上的救援器材一股脑放在角落, 又接过来男主人身上的,还未喘息一分钟, 看向时安, 颐指气使说,“我饿了!”
也是,出去八个小时,全是殚精竭力的体力劳动, 消耗颇大,还没有补充。
时安抬头看他,“你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宗流着汗坐到她边上,双腿一抻双手一摊,直接瘫在地上。
他侧过脑袋,看见的是时安好看的侧脸,也不得寸进尺,问,“刚打过电话了?”
时安“嗯”了声。
“吃过了没?”
时安也看向他,也温情了好多,说吃过了。
“吃过了怎么还没睡?”
“我一向睡得晚。”
凌宗“呵”了声,随意问,“不是担心我?”
一般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时安凝眸看他,“凭什么要担心你?”
凌宗“哟”了声,“那么认真干什么,怕男朋友知道吃醋啊?”
时安赌着气,“是,怕男朋友生气,你以后和我说话尊重点。”
男主人只觉得他们在斗嘴,一直微笑着看向他们。
凌宗从地上坐起来,耸了耸肩,也不在意,“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时安炸毛,“为什么要带给你看,你是我谁?”
凌宗神色自若的凑近她,直视她赌气的眼睛,好像又红了。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小泪滴,想去关心,但是语气却是不耐的,“怎么又哭了?”
始作俑者假惺惺,时安拍开他手,说,“不用你管,你走远点。”
凌宗也被她气笑了,“玻璃心。”
时安擦掉眼泪,故作坚强说,“我乐意。”
男主人这时候说了一串日语,听语气是疑问句,猜也猜的到是问时安怎么哭了,但是凌宗翻译出来,变成,“他说他饿了。”
时安也平静了,她弱弱的“噢”了声,问,“你们想吃什么?”
凌宗看出她心情好了不少,微微笑了,笑容沁人心脾,他体恤说,“简单点,能吃就行。”
时安炒了两个小菜,说实话她也看不出来日餐和中餐到底有多大差别,分餐制与合餐制?烹煮方式?装盘方式?
她将蛋羹和炒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凌宗悠哉抱怨好慢,时安还没来的及生气,男主人则以很夸张的语气配合浮夸的肢体表达“おいしい(好吃)”,吸引了时安和凌宗的双向关注和诧异。
时安已经能听懂这话,有些被褒奖的尴尬,和凌宗对视一眼,看见凌宗默然拿起筷子夹菜大口扒拉米饭。
女主人听见动静,披件外套就走了出来,看见餐桌上快速成型的简餐,一边盘腿坐下一边说,“时安多くの才能がある(时安很多才多艺呐)。”
男主人表示由衷赞同,“これからいい妻です(以后会是个好妻子)。”
凌宗猜想,这家人的待客之道和日本人的行为礼仪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单纯就是会夸人爱夸人,还好这些时安都听不懂,只知道傻笑着表示礼貌。
男主人又想起自己不想恋爱不想结婚的儿子,叹了口气,看向凌宗问,“中国でどんな仕事をしているのかまだ分かりませんでした(还没知道你们在中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凌宗“啊”了声,一边夹菜一边说,“私たちはインターネット会社の社員です(我们是互联网公司职员)。”
男主人问,“同事(同僚ですか )?”
时安完全听不懂,只能打开女主人手机里的即时翻译软件。
女主人八卦的看看凌宗又看看时安,“縁があるね(很有缘分啊)。”
被八卦的两人不为所动。
女主人拢了拢衣服,问凌宗,“あなたはどうやって日本語が上手ですか。(你怎么日文说的这么好)?”
时安压抑着好奇心望向凌宗,听见他说,“大学のときに独学したことがある (大学的时候自学过)。”
男主人好奇的“嗳~”了声,插嘴问,“あなたの大学は日本の学校ですか(你大学是在日本学校吗?)”
凌宗摇摇头,“大学は2年前に国内で2年後にニューヨークにいます (大学前两年在国内,后来去了纽约)。”
男主人若有所悟,追问说,“あの彼女は日本人です (那女朋友是日本人)?”
时安余光瞥向凌宗,看见他顿了下,回答说,“そうでしょう(算是吧)。”
男女主人大喜过望,好像自家女儿喜得良婿般眉开眼笑。
时安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波纹微动,她听见男主人继续叨扰,“あなたたちはきっと愛し合っている (那你们一定很相爱)?”
凌宗吃完饭,搁上碗筷,迟迟没回答。
时安偷偷看向凌宗,不知道是正好还是凌宗一直看向自己的方向,总而言之四目相对了,凌宗冷言冷语,“有那么好看?”
时安吞下了茶水,也没作声。
言笑晏晏,相谈甚欢,或者表面上是这样吧。
女主人清理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一边埋头,似乎想起什么,她问凌宗,“あなたは中国のどの大学にいますか(你在中国上的哪所大学)? ”
凌宗自觉国内的大学在海外并没什么知名度,于是疑惑的看向女主人,想知道百无聊赖中这个话题的延伸点在哪儿。
男主人欣欣然解释,他们的儿子从小被夫妇两娇生惯养,都24岁尚没正经工作,频繁性的跳槽,最近半年约上朋友去中国徒步旅游,一玩就想留在中国,预想在中国读研究生,而中国对海外留学生的审核极低,有些学校甚至只要求高中学历,来者不拒,只为了完成政*策考核。
凌宗大概了解他们的顾虑,推荐了国内比较有代表性的工科或者综合类学校。
夫妇两说这些学校他们都打听过了,都在中国的一线城市,消费成本过高,留学费用也不菲,夫妇两可能负担不起。
24岁尚不能独立,时安突然有些同情面前的夫妇两,但是也不免质疑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对孩子过于放纵宠溺。
男主人问凌宗,“あなたの大学はどの学校にいますか(你大学学校是)?”
凌宗双肘搁在餐桌上,一只手拎着水杯,顿了下,他淡淡说,“あなたたちは聞いたことがないかもしれない (你们可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