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几次联合行动都取得了不菲战果,可惜仍旧有不少漏网之鱼,比如我。”
余沧海苦笑摇头。
“我这个卧底做的时间太久,沧海先生的名号在黑暗组织内部都数得着。这次借着找回你这个儿子的名义,我抽身而退,回来接近你们母子,套取情报。”
“而龙于渊,我的私生子,则作为人质交换过去,安黑暗组织的心,同时他也接手我的卧底任务。”
余沧海仰头灌下杯子里的水,脸上表情被挡住,只余喉结急剧上下滑动。
苏云慕久久沉默不语。
云沧海所说跟宓玉鸾信上交代的全能对上,只是详细得多,也离奇得多。
“你不要有负担。”云沧海放下水杯,擦擦下巴的水渍,起身检查他的情况。“我之所以跟你坦白,也是因为你妈妈。”
“她来这么一封不清不楚的信,我担心你会误解她的苦心。她总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诗曼他们母子。哦,龙诗曼,龙于渊的母亲。”
云沧海简单介绍,面上含笑,再看不出心绪波动。
“你妈妈她想多了。她很好,很了不起,并未亏欠任何人。是我有愧诗曼母子,跟她跟你都没有关系。”
“龙于渊是我儿子,子承父业保家卫国,没有什么不好。这次的卧底任务也是上级认可他的能力与忠心,哪怕真壮烈了,也是光荣,是职责所在。他是自愿去的,她母亲也没有抱怨。”
云沧海轻轻拍拍他的肩头。“你打电话劝一下你妈妈,叫她不要多想,任务不是儿戏,要相信组织上的决定。”
苏云慕直直望着他温和的脸,没有回答,转而问起另外的问题。
“我是怎么受伤的?”
云沧海又拍拍他肩头,面带欣慰。“你比我想象得坚强,不愧是你父母的孩子。”
“不累的话,那我就多说说。这几天忙着替龙于渊铺路打掩护,我也很忙,难得抽出时间陪你。”
苏云慕微微蹙眉。“这些不该是绝密吗?告诉我没关系?”
简直摆明了要引他怀疑。
云沧海笑笑。“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妈妈又在哪里?假如没有绝对把握,未经上级允许,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别瞎想了,带只耳朵听着就行。”云沧海好心情地又倒杯水端着。故人有后,是件幸事。
“你想问的不光是受伤的事吧?跟我还耍心眼。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你这又不是长久失忆,恢复两天自己就能想起来。”
“看你这么心急,病都不肯好好养,先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一定给我稳住了,哪怕天塌下来也要面不改色,再崩了伤口可别怪我瞒你。”
苏云慕深吸口气,也拿过茶杯喝一口,严阵以待。“我准备好了,您说吧。”
云沧海也不卖关子,盯紧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养父母一家姓苏,养父苏建亭,养母林祥芝,还有个妹妹叫苏宓……云幕,撑住!你妹妹她没事!”
云沧海第一时间察觉苏云慕身体不自觉的僵硬痉挛,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脚,厉声喊他!
才听个名字反应就这么大,真是兄妹情深。
苏云慕咬牙,死死忍住脑子里针扎斧凿似的痛,以着非比常人的毅力,挣扎着一鼓作气,撕开脑子里那层灰蒙蒙的雾!
哥——
女孩子倒飞半空,尖叫着伸手喊他,漂亮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恐不舍中映着他的影子。
苏宓!
他想起来了!
“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苏云慕抱着头剧烈喘息,挤出问话。
云沧海缓缓松开对他的压制,帮他轻轻揉按着头皮放松神经。
“没事了,她没受伤,就是发了一场高烧,比你早醒两天。都想起来了?头痛得厉害不?要不要叫医生检查一下?”
忍过尖锐的剧痛,苏云慕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嘴唇都发白了,精神却不错。
“不用,我很好。”
歇口气,他轻轻格开云沧海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轻声开口。
“我知道轻重,不会把危险带给他们。如果真要改名,就改成云慕苏吧。”
☆、第187章 圣母无敌
苏宓的判断没有错,去她奶家的聚餐再次以鸡飞狗跳告终。
尤其是当林祥芝提出希望苏建桥许丽丽两口子破镜重圆的美好想法,并不小心说漏嘴,把始作俑者苏宓供出来之后,邓翠萍更是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放兔子咬人了。
只是林祥芝见识过邓翠萍又打又骂为自家闺女喊魂的果断举动之后,深感误会婆婆而心生愧疚,一厢情愿地抱持着婆婆刀子嘴豆腐心的坚定念头,执拗地入了魔障而无法自拔,像是戴了滤镜,不管邓翠萍如何过分蹦跶,她一律含笑以对。
苏宓瞅着凶悍的奶被圣母的妈噎得脸红脖子粗,生怕她气出个好歹,爆个高血压脑溢血什么的,还有不稳定的精神病因子,这都是有前科的!
不等她劝,有着同样忧心的苏建亭兄弟俩默契地一个架走媳妇,一个哄着老妈,终于将一场眼见着要上演的悲剧消弭于萌芽状态。
飞飞是个懂事的孩子,父母离异后更是敏感会看眼色,大人说话绝对不插嘴,只一心照顾病弱的姐姐。
临睡之前,留宿大爷家的飞飞小声而坚定地跟苏宓重申:“姐,我跟你走。”
苏宓疲惫地扯出一抹微笑,“嗯。”闭眼就陷入昏睡。
飞飞跟随苏宓去市里读书的事情,并未遭到任何反对。
苏建桥一个人铺收水管,看着抽水机浇了一天果园,晚上回来跟大哥喝得眼睛发红。兄弟俩说了半宿掏心窝子的话,狠哭了一场。
第二天,苏建桥就把飞飞的户口送来,搓着粗糙了许多的大手,喃喃说家里钱买了化肥农药,学费先叫哥嫂给垫上,等秋上卖了果子就还。
苏建桥以往没少说这些话,可唯独这次林祥芝听得入耳。
“瞎客气什么呢,哥嫂是白喊的?飞飞是我亲侄子,跟亲儿子也不差多少,供他念书我乐意。你能放心他跟着我们就行。”
苏建桥苦笑。“嫂子别磕碜我了。飞飞跟着你们,不比跟着我个老光棍强?”
苏宓从头到尾亲眼围观一回浪子回头金不换,除了稀奇就是惊喜。
不管怎么说,小叔一家的悲惨命运也被她扭转了,她的重生是有价值的,不是么?
只是人总是贪心的,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咳,她这几天闲着辅导飞飞学习,多讲了几个成语故事,有点走火入魔了。
总而言之呢,她还是希望哥哥能早点痊愈回家。家里少个人,她十分不习惯,哪怕有飞飞陪着,也完全起不到移情的作用。
毕竟苏云慕是不一样的。别人不会像他一样,豁出命来换她的生,更不会那样亲她的嘴……
苏宓再次抬手扇扇脸颊,心虚地眼神乱飘,担心别人瞧出她不害臊的心事。
飞飞有眼色地端过水杯给她。
“姐,你再忍忍。大妈说你才好,身子虚,不能吹风扇。你别嫌热,我陪你一起。”
苏宓喝口水,顶着小堂弟天真无邪的眼神,抬手揉揉他绒呼呼的头顶。这孩子发质软,脾气好。
“飞飞真乖。好,咱们不嫌热。这算得了什么啊,姐过几天还得去学校军训呢,大太阳底下一站一整天的,这才哪到哪?”
“军训?”飞飞吃惊地瞪圆一双大眼睛,担忧的小眉头皱成起伏的小波浪。“姐,你请假吧,不行的。”
“军训就是为了锻炼钢铁意志,不能说不行,更不能请假,不然学校就不收了。”苏宓再喝口水,跟小堂弟说说话打发时间挺好的,起码不用想那些叫人脸热心跳的画面。
“为什么啊?一中也不是军校,都说考上了还带反悔的吗?”飞飞大眼睛里全是不解,还有对姐姐身体健康的忧心。
苏宓长长叹口气,眼神忧郁。“唉,我倒是想直接上军校,可惜年纪太小,人家不收。”
“姐你想当兵?”飞飞更吃惊了,圆溜溜的眼珠子像是某种兽类的幼崽,特别可人。
“算是想吧。”苏宓迟疑着,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事实上,她的性格偏重于安乐享受,否则上辈子不会大学毕业连就业都不考虑,直接就奔着相夫教子当全职太太去了。
重生之后她倒是积极了点,开网站拍戏什么的,虽说有爱好与梦想的支持,更多的则是迫于改善生活品质的压力,不能丢了重生女的脸不是。
只是现实生活太会教育人,安于现状的她弄丢了重伤的哥哥,再也不能得过且过了。
这几天她尝试着找他,却束手无策。龙于渊出任务不见人影;大鱼虽说是个私家侦探,可山高皇帝远的,在a市没多少人脉,有心无力,压根不接单;金就更绝了,完全联系不上!
苏宓倒是想联系夏薇,可想想那件尴尬的凶杀案,她就没有勇气找这时候肯定糟心无比的首长千金,怕被灭口。
她倒是还有一条路子,回去认陈卫国这个亲爹,起码能顺利混进部队大院,再厚着脸皮缠上领导打听消息,她也能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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