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主人公是个留守儿童, 和江子禹一样大,今年十三岁。但是早早地就开始当家,农活家务一样不落, 家里不仅有个七十几岁的行动不便的奶奶, 还有一个妹妹。
妹妹叫云珊儿,和农村主人公不是亲兄妹, 这个叫云珊儿的小女孩是奶奶捡回来的,农村主人公的父母对她并不好, 因为觉得两个人在外打工供养老人和自己的孩子上学、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 云珊儿到了上学的年纪也没有去学校。
而后来, 农村主人公的父母在外打工发生意外,双双身亡,为数不多的赔偿金办完了两位大人的丧事就所剩无几了, 连带着农村主人公也辍学了。
这次城市交换过去的主人公一共有三个,还有两个十五岁,加上江子禹,三人一起住进了云珊儿家里。
江子禹就是个被亲爹坑过去的三好少年, 深谙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迅速地就投入了农村不一样的生活中去了。
而另外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十五六岁的年纪, 抽烟喝酒蹦迪,纨绔的玩法学了个十成十,对于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农村生活一开始就表达了他们的不满。
因为他们有三个人,农村主人公云峰的那张小床挤不下三个人, 云珊儿就去和奶奶住,为他们腾出了一张床。
江子禹到得早些,窸窸窣窣地大半个下午才把摆着云珊儿那张小床的房间给收拾出来了,另外两人到了看着摆着云峰那张稍大些的床且同时又摆满了农具的房间就不大乐意了。
架着江子禹的肩膀就打起了“商量”:“要不,还是你去睡那张大床吧,我们俩挤一挤小床就成了,或者你帮我们收拾收拾这间房?”
江子禹比他们俩矮不少,估计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武力值,放弃了拧着干的想法。
两个选择取其轻,江子禹选择了和他们换床。
不然,收拾了还要把大床让出去,太不划算了。
没有娱乐生活,那两人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因为剧组没给他们准备晚饭,连饭都没吃。
江子禹挽着袖子,把摆得乱七八糟的农具顺到另一边,有些农具太沉了,江子禹虽然算不上娇生惯养,但和云峰云珊儿比起来,也可以说是娇养着长大的,那一个个他叫不出来名字的农具还真的是难住他了。
云珊儿大半个下午都没和他有什么交流,也许是因为怕生的原因,一直躲着他。
云家奶奶因为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此时走路都是要杵着拐杖的
云珊儿躲在云家奶奶身后,站在门口看他收拾房间。
云家奶奶颤颤巍巍地都想帮他收拾,被江子禹拒绝了,云家奶奶就拍了拍身后的云珊儿的脑袋:“珊儿,去帮这个哥哥收拾,哥哥累了一下午了。”
云珊儿才低着头从云奶奶身后出来,十三岁的江子禹已经是个小绅士了,不经意地蹭了蹭自己手上的灰,朝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说了声:“你好,我叫江子禹。”
云珊儿憋红了一张脸都没说出去话来,伸出来的手也只是稍微挨着他的手碰了一下,就迅速缩回去了。
江子禹对云珊儿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胆小又有些怯懦的小姑娘。
两个人收拾,很快就收拾完了。
第一天,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江子禹和真正来改变的两个人是很不一样的。
开始的时候,那两个男孩子没少仗着自己年纪大,看起来比江子禹大个,欺负他,该他们干的活通常都是江子禹一个人做,云奶奶看不过去,就让云珊儿帮他一起做。
表面平静地过了好几天,那两个人没什么改变,倒是江子禹被晒黑了不少。
又是一天,按照安排,他们三个人要下地去,收割成熟了的水稻。
那两个在地里站了半小时就受不了,不愿意干了,镰刀一扔,窜到路边的树脚下乘凉。
云珊儿听云奶奶的话过来给他们送糖水,就看见了江子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
云珊儿看着躺阴凉处的两人看了好久,慢腾腾地把晾凉的糖水送到江子禹面前,然后和他一起干活。
那两人闲着没事干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汰江子禹。
江子禹还没怎么着呢,云珊儿就端着剩下的糖水过去,给两人交了个透心凉。
不过,凉只是那瞬间的事,等过后,糖水在身上黏黏糊糊地,难受得要死。
江子禹听见云珊儿大声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们再欺负他,我就牵二虎子家里的大黄来咬你们!”
那两个人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不可能被她这么给吓唬到,顿了顿,都笑倒在草地上。
江子禹和云珊儿这一次后才又熟悉了很多,他才知道原来云珊儿只有六岁,但可能是因为需要经常下地干活,皮肤晒得黑,和同龄人比起来也显得壮实很多,江子禹一直以为她应该是有八九岁了。
可能是因为江子禹对云奶奶最尊重,云珊儿对江子禹也最好。收割水稻的事件后,云珊儿经常因为那两人欺负江子禹和他们吵起来,更甚至还动过手。
那两个少年,虽然混,但对着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孩也不可能真的下得去手,最后云珊儿成为了最大赢家。
交换时间过半时,江子禹才知道云珊儿不仅是云奶奶捡来的,更甚至,到现在都还是黑户口。
江子禹对黑户口这个词还没什么太多的概念,都还是问了另外两人才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江子禹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经常看着云珊儿走神。
一个月后,交换生活结束。另外两个人看起来改变蛮大的,但不知道这样的改变能坚持多久,最后这段时间,两个人俨然成了云珊儿的小弟一样。云珊儿在江子禹面前还是那副模样,说句话都要憋半天才能吐出来一个字。
江子禹回到家里后,脑子里就一直记着云珊儿是个黑户口,永远没办法上学,或者离开那座大山。
等云奶奶去世后,她和云峰的生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越想江子禹越觉得难受,于是他心里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等江译回来问他的时候,他就一本正经地说了个绝对能让他爸把云珊儿接回来的理由。
不得不说,江子禹小朋友对付他爸有一套,他一说“捡了个儿媳妇回来”江译就恨不得立马看看是哪家小姑娘。
江子禹被他爸妈三堂会审,因为他流露出了早恋的倾向。
江子禹一点没保留,把云珊儿交代了,又说:“你们去把她接出来放咱家养着呗,听说现在男女比例越来越不平衡了,从小培养感情,你们以后不用愁我娶不到媳妇儿。”
许梓念觉得自己儿子比他爸强多了,这么小就知道什么叫做防患于未然,不像他爸当年快三十了还没正经谈个女朋友,于是一口答应了。
江译就盯着江子禹瞧,十分怀疑的口气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
江子禹脑袋一偏,“她是云奶奶捡的,是个黑户口。”
江译:……
不管怎么说,江译夫妇还是答应了江子禹,收养云珊儿,同时资助云峰上完大学。
云珊儿再见到他是变形计剧组离开的一个月后,因为江子禹认路,自己把江译夫妇带到了云家的那个矮小的泥墙房子里。
云珊儿以为她眼花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张嘴就朝着还在里屋的云奶奶喊:“奶奶!我又眼花了,看见江哥哥了!”
江子禹“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姑娘倒是好玩,跟他玩了一个月都没玩熟,说句话都磕磕巴巴好半天才说得完整,不像后来跟另外两个人,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或者像现在她在云奶奶面前一样,有这个年纪小女孩该有的天真可爱。
云奶奶是个迷信的人,一听她这么说,念叨着:“造孽哟,你们这些脏东西走远一点,不要来缠着我孙女哟!”从里屋出来,看见了江子禹和江译夫妇才停住了,又回头在云珊儿的头上拍了一下,“你这个死妮子哟,乱说话,这哪是眼花了,这就是你江哥哥回来了!”
“小禹啊,是你吧,怎么又回来了?”说完了云珊儿,云奶奶才跟他们打招呼,眼神放到江译夫妇二人身上,满是疑惑:“这两个是……”
江子禹过去扶着云奶奶,一边跟她介绍:“云奶奶,这是我爸爸妈妈,我们这次过来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我想带珊儿和我回家,给她一个户口,让她和我一起去上学。”
云奶奶一听顿时就激动了,本来就抖的手更抖了,“真、真的吗?我们珊儿可以有户口?也可以上学去了?”
江译也是个心软的,也过去跟老人家说:“老人家,是真的,我们准备收养珊儿,还准备资助云峰继续上学,直到他上完大学。”
云奶奶听了就一边拉着江译的手抹眼泪,一边一个劲儿念叨:“你们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报,你们以后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辈子的!”
收养的事办得很顺利,只除了云珊儿有些舍不得云奶奶离开前大哭了一场。
云珊儿六岁,没有上过幼儿园,再上一次肯定不现实,江译夫妇商量后就直接把云珊儿送去了一年级,告诉她如果跟不上进度了,回家再让江子禹这个做哥哥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