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东被我说的垂下眼睑。
“徐露有多爱你,我想你心里清楚。你让她看着你跟你前女友暧昧不明,我觉的那就是拿刀在捅她的心窝子。”我语气有点重,又道:“如果你珍爱徐露,我希望你还是要跟那个女的划清界线。什么忙非要你才能帮到吗,别人难到不行吗?”
陈俊东垂着头没哼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跟徐露已经在谈婚论嫁,这时候你弄出一个前女友……这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难到你没想过她的感受吗?”
陈俊东依然垂着头,看着地上某一点。
我的‘拳头’好像全打在了棉花上,看不到任何回应。
以前我觉的他这个成熟稳重,人又斯文懂的东西也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现在怎么突然觉的这人……有点迂。
我轻叹了口气,“有些话我可能说的不合适,但是……徐露是我最好的闺密,我觉的也不为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别伤了她的心。”话落,我起身。
陈俊东皱着眉头,跟着起身,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淡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
从酒吧出来,我轻叹了口气,朝停车场走去。
走到我停车的位置,看到邵易寒坐在驾驶座上低着头玩手机,我走了过去,轻敲了敲玻璃窗。
他抬头看到我,降下车窗,问,“这么快谈完了?”
“嗯。”
他见我垂头丧气的,又问:“没谈好?”
我白了他一眼,“你下来,我开。”我口气有点强硬。
“你喝酒了,不能开。”他从车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烦躁。”
“上车吧。”他示意我去副驾驶座坐。
我嘟着嘴。
他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问道:“陈俊东给你气受了?”
“不是。”话落,我转身走到副驾驶座那头,上了车,又说道:“以前觉的他挺利爽的一个人,晚上突然觉的他这人做事有点托泥带水的。”
邵易寒轻笑了一声,“性格没我好吧。”
我嗔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邵易寒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哄着,“好了,别生气了。”
我斜了他一眼,“你晚上跟蒋纪远吃什么去了?”
邵易寒一边发动车,一边回道,“他找了一家粥店,还不错,我喝了一碗粥。”他如实汇报。
“那回去我再给你做点宵夜。”
他回头,眉眼含笑,“好。”
车子出了停车场,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徐露去了个电话,问她手怎么样了,她说还得一个月才能拆塑胶套,现在天又热,胳膊被胶套捂的发痒又不能抓,很是不难受。我又问每天吃饭怎么办,她说她回家了,说家里有阿姨方便一点。
我听她的口气就有点不对,以前她要是受点伤,绝对不会回去的,怕父母叨叨她的工作,这次竟然主动回去。看来她跟陈俊东的关系一点都没有缓和。
聊了几句,她那边有电话进来,我便挂了电话。
回到‘景都’邵易寒先去洗澡,我去给他做夜宵,他现在的食量,按医嘱,少食多餐。
宵夜做一半时,我手机响了,是母亲打过来的。那天她让我回去,我以工作为借口没有回去,这几天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催,看来躲不了了。
我看着手机迟疑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善意的谎言
我看着手机迟疑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一接起电话,母亲就在那头问道:“佳佳,你在哪呢?”
“我……我刚下班,在回公寓的路上。”我撒了个谎。
“在路上,怎么这么安静?”母亲置问。
“我关着车窗呢,当然安静。”
“你大概几点到家?”
“大概要二十分钟吧。”
“那好,我跟你爸在这边等你。”母亲说完便挂了下电。
呃,他们在公寓那边等我。
看来这次我躲不了了。
煮好夜宵,邵易寒也洗好澡从卧室出来,只穿着一件大背心跟一条短裤,跟以前一样慵懒,只是身形却瘦了一大圈。
“嗯,好香。”他走过来环住我的腰,看着餐桌上那碗面线,“怎么就只有一碗,你不吃吗?”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抬手抹掉他脸颊边上的水滴,“我得回趟老区,刚才我妈打电话,说我爸血压有点高,我过去看一下。”
他微蹙眉头,“那我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你吃完先睡,不要等我。我估计他吃完药就没事,我回去看一眼就回来。”我轻搓了搓他的脸,笑着,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你吃完就乖乖上床睡觉。”
“好。”。
我转身去客厅,拿了包,便往门口去,“那我先过去了。”
“小心开车。”他有点不放心的叮嘱。
“我刚才喝了两杯水了,没事的。”我说着,拉开门。
邵易寒送到门口,“到那边给我来条信息,别让我着急。”男人站在门口,很不放心的样子。
看他那个样子,我忍不住又上前亲了他一下,巧笑,“不会有事的,放心啦。”
他摸了一下我的头,“早去早回。”
“嗯。”
从‘景都’出来,我面色变的凝重。
那天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便疑惑的问过我,说邵易寒葱、姜、蒜不吃,为什么连辣也不吃?年轻人不都爱吃辣吗?还有她炸的排骨那么香,我既然也没让他吃,问我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当时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后面她肯定觉的我的说词有问题,才会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有点头疼。如果我跟他们说实话,他们肯定会反对我跟邵易寒在一起,可若不说实话,这谎话我该怎么编下去?
车子刚到公寓,母亲又来了电话,问我到哪了,我说已经在公寓地库,马上就上去。
从地库上电梯,我想还是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不管怎么样先拖到邵易寒做完手术后再说,那样至少他们比较能接受。
站在公寓门口我深吁了口气,这才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灯光通明却很安静,父亲跟母亲静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也没有说话,两人光目从我进门就聚焦在我身上,那神眼是我从未见过的犀利。
“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提着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笑问道。
母亲蹙着眉头,一脸严厉,直盯着我,“佳佳,我跟你爸觉的,你跟邵易寒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
母亲绷着脸说道:“他是B市人,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你嫁那么远。”
“还有……这个人城府很深,不适合你。”父亲跟着附和。
随后,母亲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玉坠的檀香木盒,放到茶几上,冷声道:“把这个还给他,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母亲的语气里似有一丝厌恶之气。
我看着那个盒子,皱起眉头,“妈,你这什么话呀,怎么就受不起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我们反对你跟他在一起。”母亲看着我很是坚决的说道。
我把包放到茶几上,坐到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扫了他们一眼,讥笑,“那天吃饭时,你们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就因为他是B市人?”
母亲斜睨了我一眼,“你心里明白,我们为什么反对。他瘦成那样难到不是因为有病吗?”
呃!
“他之前是生了一场病,但现在好。”我强装镇定。
父亲突然问道:“他之前生的什么病?”
“那个……他原来胃有点不好,有点胃炎,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胃炎,我怎么觉的他像是得了胃癌。”母亲的话有点刻薄。我及少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别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现在我半点听不得说邵易寒的不好。
母亲紧抿着唇,又不说话了,似乎也觉的自己话说的有点过了。
“佳佳,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实话告诉我们,邵易寒他现在到底有没有病?”父亲的语气颇为严肃。
我微垂下头,倏然再抬起头来,淡笑道:“爸妈,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不管他现在有没有病,这辈子我只嫁他,你们明白吗?”
母亲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么说,他真的有病。”
我本想瞒着他们,看来瞒着也没多大意义了。
“对,他现在是有病,但是马上就能治好。所以你们就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吗?”我声音微大。
“佳佳,你是不是疯了呀,子玉那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就非他不可呢?”母亲很是难以理解的看着我,“听说他以前还坐过牢,还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这样的人,人品……。”
“你不清楚事情的原因就不要瞎说。”我下意识的嚷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