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润音惊恐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巴,这个男人眸色冰凉幽深,像是黑夜中的毒蛇,透出了阴冷的杀气,令人发寒。最可怕的是,他有着和沈淮泽一模一样的脸——
“阿祺,从幼时开始你喜欢的就只是我,只是你和所有人都将我当成了他!你怎么……”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纪润祺忽然就冷笑着打断:“闭嘴吧,沈淮凌,我求求你闭嘴吧!这一年来,你当我过的还不够差吗?”
沈淮凌的眉头皱起,看起来十分不悦,为纪润祺这一番话而不悦。
纪润祺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小润出生的时候,我很喜欢她。因为母亲对我从来公平,其他贵女有的我都有。她让我活的恣意,我也曾护着小润许多年。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去法华寺,不该遇见你!最不该的是认定你是沈淮泽,从此我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
沈淮凌的眉头渐渐锁紧,深邃的眸子中划过杀气,带着透视人心的锐利,他捏起纪润祺的下巴,直直地盯住她:“你凭什么后悔!你自己先说的喜欢我你凭什么后悔!”
他笑起来,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苦楚,声音已然是在嘶吼。
纪润祺也笑容满面,如同脆铃:“是啊,我哪来的资格后悔,是我自己去招惹了你这个祖宗呵。你知道我第一次后悔是什么时候吗?”
她的声音里像是在调侃,却成功地让沈淮凌垂下来眼眸,他的眼底划过一缕痛苦,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修长的手改成了抚摸纪润祺的脸,似有若无的摩擦。
站在一旁的纪润音无端感受到凉意。
沈淮凌低声问她:“哦?什么时候呢?我倒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就对我起了二心。”
纪润祺摇了摇头,抬起眼皮,看着沈淮凌的眼睛:“没有二心,但第一次后悔是小润十岁那年。最后悔的是不该害她,她何其无辜。”
“无辜?”沈淮凌故意拖长了尾音,似乎格外有耐心,态度依旧亲昵,像是寻常夫妇间的一次谈心,“你知道么?看你将她推下去时,我的心中多么欢喜?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了我去做这样冒险的事,我当时就想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宠着你。阿祺,那一次,沈淮泽让我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一出门他就打断了我一条腿,可是我何其高兴。”
沈淮凌的眸光一瞬不瞬,眼里透着微光,他仍在摩擦纪润祺的脸庞,眼睛弯了弯,笑意绵长。
炉火里的微光轻轻跳跃,照红了纪润祺的眼,却暖不了纪润音的心。她伫立在原地,死死盯住那年轻的帝王。眉骨微动,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些年对她不好的人……都不是沈淮泽吧?
纪润音看着前方的两个人许久,耳边再也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她低着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许多念头只闪耀了一瞬,就刻在了她的心中。
成婚多年来,沈淮泽对她的好;她在庄子里的那两年,沈淮泽隔三差五的送一些话本吃食给她;沈淮泽从不在她面前提起纪润祺等等。
这些全都被她下意识的忘掉,她太过怯弱,每次感觉到沈淮泽在向她走近,她就不停后退。两个人的距离是被她越推越远的吧?
纪润音唇畔的弧度越来越冷,她现在最恨的莫过于眼前这个人。
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她从来没听说过的沈淮凌!
她恨他狼心狗肺不择手段,害沈淮泽和她蹉跎了那么多年!
第47章 047[修]
《[古穿今]影帝吃颗糖》
文/楠毛一
2017.12.29
第四十七章
秋风寒意凉凉, 她站在江边,冷风顺着腿,往上渐渐冷了起来。
“我受不了了, 叶坤, 我真的受不了了。”时暖的脸苍白且毫无生气,她握住叶坤的手慢慢地收紧, 骨节泛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她抬眸, 对面的男子视线平静又暗含嘲讽。
“受不了就离开啊。”叶坤的声音一如往昔, 气息平稳让人凉的透彻。
他继续说道:“当初是你自己要主动找上谢晨利用她的, 可不是我逼你的,时暖你不该犹豫的。你怎么也这样懦弱呢?”
犹豫?懦弱?
叶坤的话语像是在将她凌迟,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好半晌才恢复了血色。然后她抱住了叶坤……
“叶坤,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永远站在原地守着你?你让我捧着谢晨,软化谢晨,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凭什么她就该因为背景而作为你的垫脚石呢?你怎么能让我对一个这样干净的女孩子……”
她不停的说这话,断断续续,指甲用力, 慢慢地陷入自己掌心之中,刺痛的感觉流窜开来。
她不想接受这样阴冷的叶坤,她以为自己喜欢的会是校园里和煦开朗的人,可是他这样使用不入流的手段的时候又极其吸引她。
他们两, 真的过分啊。
时暖下垂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口腔中蔓延着一点点的血腥味道。
如果说,她真的这样对待了谢晨,那她以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可以给她喘气的地方了?
如果说,她不这样对待谢晨,那叶坤会怎么样呢?
如果说……
时暖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去看自己拥抱着的这个人,她不能拒绝他。
叶坤声音大了几分,慢慢的抚摸她的肩膀:“暖暖,你也是一样的干净的。”
她不想再爱叶坤了。
可是。
她又做不到。
……
“咔!”
纪润音在一旁看的眼睛干涩,心脏猛地一缩。
她刚刚看着南溪和沈淮泽的对戏走神了,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前两天的那个梦。忽然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下一场戏马上就轮到她了。
沈淮泽上一世一直都是喜欢她的吧?她应该是幸运的。
纪润音微微伸长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大衣披到身着一件白衬衫的沈淮泽身上。他单薄的嘴唇轻轻颤动,含笑说道:“我等下就去将这件衣服脱了,以后不穿了。”
“啊哈?”纪润音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笑,表情带着好奇:“干嘛呀你?”
沈淮泽垂眸,没有接话,拧开热好的牛奶顺着纪润音一张一合的嘴唇灌下去一口,然后又自然的顺着瓶口的口红印喝了一大口。
纪润音:“……”
等沈淮泽完全吞咽下去后,纪润音戳戳他的腰:“总是吃口红,有毒的呀。”
纪润音话音刚落,沈淮泽就伸手去揉她的唇珠,然后用自己的舌尖舔去拇指上的嫣红:“甘之如饴。”
他嗓音低沉,像是在诱惑着谁,明明是良好的调.情.场景,后面却传来一阵不和谐的笑声。
是肖盺。
在扭过头和肖盺打招呼前,沈淮泽一股大力猛袭纪润音的腰,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抱的很紧。
“你干嘛呀?”纪润音红着脸想挣扎,声音又软又动听:“有人啊!快松手呀!”
沈淮泽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孔之中,声音性感的要命:“抱了她几十秒,现在多抱你一会儿,补偿一下我自己。”
纪润音:“???”
她眸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沈淮泽和南溪刚刚的戏码有拥抱的戏份,这一想,眼底划过一丝醋意,她个子不矮但被一八五的沈淮泽圈在怀中就显得娇小,除了沈淮泽没有人听到纪润音说的话。
“赶快把你衣服丢掉!”
两个人亲密无间,登对又极其和谐。
肖盺故意咳了好几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有些失神。
纪润音轻声说:“你过去吧,我要拍戏啦。”
“嗯,好。”
~
恒江边,剧组准备收工。导演沈释文蹲在一旁打着电话,一开始没什么语气直到最后整个人都透着兴奋:“李孜然要辞职?换编剧?换成我媳妇?好啊!”
沈淮泽斜依着车门安静地看着肖盺,递过去一瓶啤酒。
肖盺眸光一跳,下意识拒绝:“我不能喝酒的。”
他淡声嘲讽她:“你眼瞎了?”
极其刺人的四个字,他又轻描淡写,肖盺无法反驳,最终扯扯唇:“一时没想开。”
“你以后也不会想开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
满天漆黑,一轮残月挂上天空。
纪润音的保姆车内,她和沈淮泽正相依闭眼小憩。两个人的脑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些场景,各不相同却又像是指向同一个地方。
路上满街霓虹灯在极速后退,像是彩虹,为这个孤寂的黑夜渲染一丝人间灵活意味。
纪润音因为太过疲乏困倦,终于熬不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浅浅的呼吸声传入沈淮泽的耳中,他睁开眼去看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她的长直黑发有一丝滑进她的嘴角,沈淮泽俯下头,轻轻用舌头帮她将头发扫了出去。
他意犹未尽的看着被打扰然后咕哝着“沈淮泽别闹啦”的小姑娘,她的嘴唇又无意识的嘟起。
每次她露出这样的动作,沈淮泽就无比想要去吻她。
沈淮泽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他的吻温柔缱眷,时不时还要照顾一下她的情绪,轻轻柔柔的,一吻作毕,他已然成了一只偷腥成功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