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能正常行走,却不能穿高跟鞋,曾黎只好选了平底的运动鞋,为了衣着搭配,又换上一套只有出去散步才会穿的丝绒运动套装,宝石蓝的颜色,不深沉也不算明艳。
配上高扎的马尾,曾黎又剪了刘海,少了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范,看上去要阳光了许多。
经过大厅的时候,曾黎被沙发里的男人叫住。
“去哪?”墨之谦从报纸上抬头,俊眉微蹙,俊脸一如既往地森冷。
曾黎停步,没有回头,不过却不耐的叹了口气,并且冷嘲出声。
“怎么,担心我会跑掉?如果担心就请两个保镖跟着我,也方便我逃跑的时候第一时间把我压回来。”
以前曾黎出门的时候,墨之谦不会过问,甚至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不会多看一眼。
反正他清楚,她又不会跑掉。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看见曾黎出门,墨之谦就突然的问了一句,也是这一句,让挤压在曾黎心中已久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去哪?别让我说第二遍!”冷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告,曾慧芸看了看视线落在曾黎身上的男人,眸里有什么情绪划过,连忙笑着当和事老。
“姐,你知道之谦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担心你,你的腿伤刚好,就急着去外面,要是落了病根后悔都来不及了。”
曾慧芸不说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事,曾黎就忍不住冷嗤,很想转回头不客气的说上一句,如果落了病根不正好如了你的愿?
但思及到客厅里墨之谦的存在,曾黎淡淡的说了句,“去看画展,今天最后一天。”
她不会傻到为图一时口舌之快而让那个男人有借口惩罚自己,况且她也清楚,如果自己一直和他较劲,今天也别想去看画展。
曾黎转了身,略施粉黛的脸看着墨之谦,绣眉微抬,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讽刺,问,“可以吗?”
☆、47、曾黎有一种无处盾形的感觉
,全国名家画展开在T市展览馆内,不算中心的位置,交通却是一样的发达。
曾黎一个人在展览馆内,一身宝石蓝色的丝绒运动装,再配上马尾,怎么看都像似一个大学生。
曾黎在一处油画前面停住,是一副人物静态写生。
画中的女人恬静而文雅,坐在藤椅上,唇角微微扬起幸福的弧度……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久都没有开心的笑过,曾黎的眸光落在画中少女扬起的唇角,久久的都没有移开。
她想,这女孩一定是幸福的,从她唇角的笑容就看的出来。
女孩穿着浅粉色小洋裙,鱼嘴鞋,露出的脚趾趾甲特意美容过,涂着彩色的指甲油,还嵌了碎钻,在展馆厅上方水晶吊灯的映射下,每一颗都发出耀眼的光芒。
曾黎淡淡的弯了唇角,她想,能画出如此温暖画面的,一定是油画上女孩的爱人,因为,每个画家都会把自己所爱之人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笔下。
刚想看下角落款上画家的名字,一道愉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曾黎?”不是很熟悉的呼唤,也不是那种肯定的语气。
曾黎转身,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人,一时间怔住。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女人,热情,大方又自信,并且充满朝气。
这是曾黎给对面走来女人的评价。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梁婷婷来到曾黎面前,笑着问。
“对不起,我……”曾黎尴尬的挽了唇,对于面前的女人,觉得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呀,真是健忘!”梁婷婷自来熟的握住曾黎的双手,歪头眨了眨眼,说,“你忘了,不还参加我的我订婚宴了呢。”
曾黎恍悟,原来是薛景瑞的未婚妻。
笑了笑说,“抱歉,我这个人健忘,所以……”
话没说完,就被梁婷婷打断,“好了,我们也不过是见过一次面,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说着,大咧咧都是拉着曾黎的手就向别处走去。
“听说你对油画很有研究,刚好我想买几幅回去收藏,你帮我看看,哪些有收藏价值,艺术气息浓厚。”
曾黎不着痕迹的垂眸看了一眼被梁婷婷紧抓着的手腕,谦虚的笑了笑,说,“我懂的也只是一点皮毛,如果您想收藏的话还是请个专家来帮忙,会把我一些。”
梁婷婷站住,回头看了曾黎一眼嗔道,“谦虚不是?”
“没有,我是真的不太懂的。”曾黎弯了弯唇,客套礼貌却也带着疏离。
虽然她参加了薛景瑞的订婚宴,但是没和他们夫妇打过照面,可是梁婷婷却说认得自己,曾黎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和墨之谦还有妹妹曾慧芸之间的BT关系,墨之谦的朋友都知道。
虽然表面不会说什么,可是说不定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毕竟他们三人共同进进出出,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何况,她还是代妹坐进婚车嫁给墨之谦的。
所以,在梁婷婷面前,曾黎有一种无处盾形的感觉。
☆、48、小诺
“诶呀,不管了,管它有没有收藏价值,看上眼了就拍下来!”梁婷婷显然是个急性子,拉着曾黎,一转身,再次向前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薛景瑞那个混蛋嫌弃我没有女人味,没有艺术细胞,今天我就证明给他看看,我到底有么有艺术细胞!”
梁婷婷狠狠的说着,忽然,又停下来,拉着曾黎手腕的手,紧了紧,一本正经的说,“能不能拿下薛景瑞就靠你了!”
曾黎……
忽然觉得自己有种肩负重任的感觉。
只是一一
她和梁婷婷并不熟悉。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梁婷婷说,“我相信你的眼光,搞艺术的,怎么都比我这个奸商的眼光要好。”
一句话,把曾黎逗得哭笑不得。
虽说无奸不商,可是能这样直白的把这个贬义词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是一种坦荡。
曾黎忽然发觉,这个梁婷婷挺直接的,至少不像自己的妹妹曾慧芸那样,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副嘴脸。
淡淡的弯了弯唇,曾黎答应,“好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眼光,我帮你选几副。”
“我当然信得过!”
两个女人在展览厅的走廊里慢慢的选画,
梁婷婷说,想选几副看上去唯美的,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油画,免得薛景瑞又笑话她。
提起唯美,浪漫,曾黎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副少女图,转了脸跟梁婷婷提议。
“我刚刚看到一副人物写生,挺好的,从画面就能看得出那副画的作者画功很好,或许现在还不是什么名家,不过应该很有收藏价值。”
曾黎判断那副油画作者不是名家,是从油画下方拍卖的价钱判断。
一般名家的话起价都在六位数之上,而那副画,标价才五位。
“走,去看看。”
梁婷婷豪爽的说。
“好,”曾黎带着梁婷婷向那副少女图的方向走去,一转身,差点和一个中年妇人撞上。
“对不起,”曾黎歉意的笑了笑,那妇人一抬头,看见曾黎的脸蛋时神情明显的一怔,随即转化为的惊喜。
“小诺!”
“抱歉,这位太太,您认错人了。”
曾黎里面的笑了笑。
“怎么会?”夫人不可置信的抬头,包养得当的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惊喜,双手扶着曾黎的胳膊,把她上上下下的打两个遍,忽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说。
“瞧我这记性,你这个年纪怎么会是小诺呢,”说完,也不给曾黎说话的机会,又扶着她的胳膊,目露惊喜。
“你是小诺的女儿,对不对?”
“太太,您认错人了,”曾黎再次微笑着解释,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小诺,听名字应该是个呢绒,可是,她的母亲是欧亚兰,她怎么会是这位太太口中的“小诺”的女儿。
“我不是小诺的女儿,我母亲姓欧。”
“诶呀,你看我这不是着急嘛,一着急就把什么都给忘了。”中年夫人神色兴奋,不过说话有点颠三倒四。
☆、49、再遇雷逸翔
,“那你父亲是曾……”
“那夫人还要再继续说什么,被不远处大步走来的男人一把拉到一旁。
“树琴!”
男人不悦的斥了一句,警醒意味明显。
“不是,她,我!”叫做树琴的女人面露急色,想说什么,却不想越着急舌头越打结,抬手指向曾黎的方向,那男人也跟着回头,看到曾黎的面上神情明显的一震,一双严厉的眸也跟着瞠大。
转回头,对着面前的女人厉声低斥道。
“你忘了父亲的家训了!”
“我没忘,可是那明明就是小诺的女儿!”
看见梁婷婷挽着曾黎向别的方向走去,树琴急得直跳脚,指着曾黎的背影,说,“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让她认别的女人当亲妈吗!”
男人狠狠的瞪着树琴,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去老头子面前跳脚!”
说完,丢下树琴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