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埋在他的后背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直往下落,浸湿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她泣不成声,最后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出这三个字。
周越低头,看着小腹上交叉圈住的双手,他难得的没有心软下来,“你对不起谁呢?玉漱,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渐渐地,玉漱松开了周越。
她从小到大都被家里面娇宠着,在路边看到受伤的小猫小狗,她都会同情心大发地上去照看一二,别人知道了也只会夸她心善,一直以来,就算有时候她做错了什么,大家都只会安慰她,让她别难过,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
她被保护得很好,周越从她小时候记事起,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好到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要说是像现在这样。
周越回了次卧,门一关,玉漱对着空荡的客厅眨了眨眼,失魂落魄地回了主卧,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之后听到了外面周越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外面的浴室响起的哗啦啦流水声,她跟着起来,去衣柜里拿睡衣,然后进浴室准备洗澡。
睡衣放下,打开花洒的开关,花洒架在固定的位置上,她就这样穿着衣服站在了花洒底下,一时之间冰凉的冷水浇了她满头,衣服尽湿,滴落至脚底。
很多的难过,很多的负面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她哪里不知错呢?她都知道错了,她行事过后的下一秒就已经知道错了,可周越这次是动真格了,他不相信她了。
玉漱站累了就蹲坐在了地上,压抑的哭声都被流水声冲散了,沉浸在难过中的她都没有听到主卧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周越推开主卧浴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哭得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狼狈的模样的小姑娘。
他的火气更加消不下去了,他跨步上前就把人从地上拉了,“你在做什么!”
身上没有了冷水的冲洗,柔软的毛巾覆盖在了的脑袋上,玉漱即时打了一个寒战。
周越很凶,但是她却不敢就此对他撒娇了,她不敢放纵地大哭,不敢拿着小拳头一边捶他的胸口,一边指责他凶她。
“你是不是就只会这样?”他狠狠地抱住了她,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连怎么照顾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人吗大晚上蹲在浴室里淋冷水?玉漱,这就是你的出息吗?你什么时候能不让人这么担心!”
“你他妈就是仗着老子喜欢你喜欢得无药可救了是吧,你就使劲儿让老子心疼得了。”
女人的呜咽声将要穿破周越的耳膜,她的手掌心拍打着男人的后背,“你走啊那你走啊!我再也不要你的喜欢了,再也不要了!”
她狠心地拍打着男人的背,连衣裙底下的一双小腿却早已经离地缠上了男人的双腿。
“啪”的一声,周越的大手覆盖在了她的臀部上。
玉漱的哭声戛然而止,反应过来周越对她做了什么之后,她瞬间就变得狼嚎大哭了,挣扎着就要从周越身上下来了。
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上来容易下来难。
周越气笑了:“好啊,不要老子的喜欢了是不是?再也不要了是不是?”
“我就是不要了!你这么粗鲁,你不理我,你还凶我打我。”
“周越,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喜欢你的人了!”她的眼泪和鼻涕全都糊在了他肩膀上的衣服上,“我都说我知道错了。”
第33章
浴室里, 玉漱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周越把人抵在墙上, 毛巾胡乱地抓在手中,一点儿都称不上温柔地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水渍,一直到头发不再滴水了,他的手移到她的后背, 连衣裙的链子被他一拉,女人光洁的后背就裸.露在了空气中。
玉漱抖了抖,意识到了周越在脱她的裙子, 她安分了下来, 不再矫情地说什么口不对心的话,连哭声都渐渐地停了下来。
“先把湿了的裙子换下来。”
玉漱被放了下来,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身上的裙子就直接被他剥了下来。
白嫩的胴体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洁白诱人,身体上还沾着湿衣服黏着的水渍, 她向来有穿成套内衣的习惯, 因为今天穿的裙子是白色的,她也就搭配了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
纯洁的白包裹着胸前的两团,浑圆挺立,平坦的小腹,丝毫看不出她以前顾自嘲说的赘肉, 双腿修长白皙,蕾丝内裤遮挡住的地方就像一个神秘的领域,周越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大腿之上的那薄薄的衣料上,白色的丝带在正中间绑了一个少女心十足的蝴蝶结。
视觉上的冲击力度太大, 周越站在原地看着她,小姑娘泛红的眼眶,圆润的鼻头,还有此时被他注视着的娇羞,所有的一切,都在引领着他朝着一个未曾涉及到的领域指引着。
周越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床上走去,玉漱低着头,双手扯着他的衬衫,从她的视线往下看,看到的全都是自己身上白花花的两团,她的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的脑袋就能把胸前深深的□□遮挡住。
周越把人往床上一放,玉漱预想之中的亲密靠近没有如约而至。
薄薄的被单被他捡在手中,双臂张开拉开被单,倾身向前弯下,把玉漱整个人都卷入了被单之中,只露出了一颗小脑袋。
玉漱眼睁睁地看着周越转身要走,她仰着脖子,声音早已经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你要去哪里!”
周越回头,右手伸到了后脑勺上去,他摸了两把压根就拽不到头发的脑壳,说:“上次给你吹头发,吹风机落在了客厅那里,我去拿。”
玉漱赤着身体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脑袋被周越挪在了他的大腿上,长发往下垂着,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在耳边,温热的风吹过耳后,吹过发根,从头顶传达下来的暖意灌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周越,我们和好了吗?”
玉漱的脸是面向着周越膝盖外面的,她眼睛向上抬未必就能看得见周越的脸,反倒是周越,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忐忑的侧脸。
“玉漱,有时候我觉得真不公平。”
不公平什么呢?
周越突然又说不上来了,他明明是生她气的,可是看到她小可怜一样的模样,纵使他心里面有再多再大的气,他都依然还是过不了她本人那一关,受不了她在他面前流眼泪,就算他摆谱,也坚持不到最后一刻。
妥协从来都在等着他。
公平又是什么呢?
不存在的,喜欢她,就会万事都以她为主,她的情绪带动着他的。
原来爱情没有公平。
“玉漱,晾着你,你以为我心里会好受吗?”
玉漱转了转脸,原本是侧着脸的,现在她直接把脸正埋在周越的腿上。
“你喜欢我,所以你心里不好受。”她说。
“周越,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在q市,在我还是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你那么好,你从来都没有跟我生气过,你一个人出来的那些年,我在q市,每天醒来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能回来,能看见你。”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知道,我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喜欢了你,我从来不敢和你明说,你在我的面前,永远都替我把事情想好,我该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的人生中早就被你横插了一脚,哪里都有你的痕迹,你说你觉得不公平,我以前……我也一直觉得好不公平。”
“凭什么别人就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恩恩爱爱,而我那么喜欢你,却只能一个人在背地里肖想你,可我就是一个胆小鬼,连对你表露心迹的勇气都没有。和你在一起之后,你总是给我一种我千好万好的感觉,你把我宠坏了。”
“在确定恋情之前,我就已经陷在了你的温柔中,然后直到了现在,周越,你以为我还能清醒地抽身吗?你还想要什么公平呢?我不准。”
这是周越第一次从玉漱的口中听到了这么霸道的命令。
她不准他质疑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周越关了吹风机,她的声音响在周越的耳边,字字清晰,她说:“周越,你一定一定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生活不会止于欢乐而缺少悲愁,就像爱情不会只有甜蜜而没有摩擦。
周越细细地顺着她的头发,一个“好”字从他的嘴里溢出,掷地有声。
*
《大唐》剧组的工作效率极其地高,定妆照拍完的第二天,官方就放出了参演的人员名单,以及放了处理好的定妆照,就此《大唐》的宣传消息正式走上了正轨。
玉漱接到罗英电话的时候她正拿着裹着冰块的毛巾在敷眼睛,昨天哭得那么厉害,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还是肿着的。
“刚刚《大唐》的官博上已经发布了主演们的定妆照,你一会儿记得上微博转发一下,配合做好宣传工作。”
“好,我知道了。”
罗英拧了拧眉头,又说:“玉漱,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于乐发过来的辞呈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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