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也只有任由她去的,主动配合起来。
她手指温柔的将我压制在浴缸里蹲坐,先替我润湿了头发的抹上洗头水揉搓起来。
“闭上眼,弄疼了眼睛又要大呼小叫了。”
“嗯。”我细如蚊蝇的应了声,闭上眼的又想到了初入叶家的第一年。
那时候亲生的父母还在,我的性子还没那么的胆怯,在叶家混得如鱼得水。
常奔去那山地里,滚得一身是泥的回来。
然后被这个女人,摁在浴缸里,从头发丝的洗到脚丫子里去。
想到了这些,我忍不住的低低喊她,“妈。”
她一边忙着手中的轻柔动作,一边浅浅的低应着,“嗯。”
“谁家这么大女儿,还要妈妈帮着洗澡的?”
“我家的。”
“妈,您不是我亲妈。”真的,没必要这样……
“嗯,我不是亲妈。”
可正是这个不是亲妈的女人,曾将我摁在浴缸里,细致如发的替我洗个干净。
“妈。”
“嗯。”
“等您老了动不了了,我也给您洗澡。”
“嗯。”
“妈。”
“嗯。”
“我做的那件衣服,您看了吗?”
“看了。”
“好看吗?”
“嗯,好看,你爸很生气,说要撕了,不让穿出去。”
“被撕了吗?”
“没有,我锁起来了。”
肯定是洗发水弄疼了眼睛,这才会泪流满面吧。
我哽咽着喊她,仿佛想把所有对她的亏欠,都喊出来,“妈……”
她依然声音低柔的回应,“嗯。”
“妈,对不起了。”我呼出了一场长气,扭头朝她望着。
“对不起了妈,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我这颗心得分出一半来惦记着我亲妈,她死得惨,不管养了我几年都好,我都得牢牢记住她的生恩,不然她会很难过的,所以对不起了妈。下辈子,我怎么也得找着您,钻您的肚子里被生出来。然后每一根头发丝每一根手指头,整颗心都是完完全全独属于您的。”
然后,我终于把这个女人给狠狠的弄哭了。她低低哽咽不绝的,背过身去不想给我看见。
我忙不顾湿漉的,将她温暖的腰给抱住,“妈,您可别再幼稚的跟我亲妈吃味了。她可没您这么幸运,能得到我亲手做的衣服。往后我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您的衣服我都可以给您包揽着全做了。”
第39章 情况与病重
我忙不顾湿漉的,将她温暖的腰给抱住,“妈,您可别再幼稚的跟我亲妈吃味了。她可没您这么幸运,能得到我亲手做的衣服。往后我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您的衣服我都可以给您包揽着全做了。”
佛者,乃不入世的高高在上不可亵渎也。而我,却偏爱烟火人间的味道。因为原本的父母就是那样一对吵闹,生活味浓郁的夫妻。我不想也不能的,把他们摘除出脑海的,完全变作别人家的孩子。
所以对叶家,努力恪守着一个遥望的姿态。虽然无数次的忍不住伸出手,终也是背走身去。
还记得那年幼时,初到叶家,女人站在山道坡上等待。只是那么一眼,就入了心底。
离亲妈已经很遥远的孩子,还太幼稚。多情的扑上去,揽抱住她腰肢,细细的嗅闻,然后吐出一口大胆的美利坚鸟语,“你生了几个孩子?”
女人维持着不动声色的面容,说着口音比较正确的美利坚语。
并探下一手落在孩子的发顶上,“我生了三个。”
孩子撇了一眼身边某个不懂照顾小孩的男人,朝她笑得满眼的献媚,“嗯,闻得出来你身上有浓浓的妈咪味道呢。那么,我不要他来照顾了,我要你来照顾我可以吗,他总会让我拉肚子。”
被一个不懂照顾孩子的男人,折腾了许久的孩子。
迫切的需要换一双,更懂替自己穿衣整理的手。
于是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久久也不肯放。
当夜,女人替孩子洗澡时,孩子掬起一捧水,打湿了女人的衣服与头发。
敏感的孩子,嗅得到女人给出的距离。倔强的,想要打破些什么。
“我妈妈替我洗澡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玩的。”孩子歪着头,努力想除掉这隔阂。
“我不是你妈妈。”女人很理性的替她清洗,不参与这样的小游戏。
美利坚出生的孩子,似匹小野马样的,掬起一捧一捧的水弄湿她身体。
终于惹得女人抓过她小身板,轻轻抽打了几下小屁屁的以示惩戒。
被打的孩子反愉悦的笑起,“嗯嗯嗯,我妈妈就是这样打我的。”
女人多聪明,“你再怎么从我这里寻找你妈妈的影子,我也不是你妈妈。”
“那我想跟你睡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是你妈妈。”
“那我是什么呢?”
“客人。”
“客人?我们家来过客人,总要把最好吃最好喝最好玩的东西拿出来给客人。”
孩子望上的眼,愈发的执着,“所以你要跟我睡。”
“客人应该要知进退,我不喜欢你的不知进退。”那年,女人如是说。
“你没有拿出对待客人的最高诚意,我也不喜欢你!”
两双眼,就那么不退让。直至最后,一声喷嚏打败了女人的坚持。
“再不穿上衣服你会感冒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裸着走出去,报警说你们虐待儿童,剥夺你们的抚养资格。”
“……”女人的孩子们都很听话,没遭遇过这样的,却也没生气。
“生病了会打针吃药,听说你很害怕那样。正好,我很高兴见到你的惨样。”
“不对不对,台词不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应该哭。”
“我为什么要哭。”
“我的父母很不会照顾小孩,每次他们因为照顾我而吵架时,我都说要去报警剥夺他们的抚养权,他们才会停下来,然后我妈妈就哭着要打我……”
“我不会哭着打你,因为我不是你妈妈。”
是了,这个女人并非生我者,她从不会被我给气哭。
而我总是坏到极点的,费力的想从她身上,找到亲妈的那股味道与痕迹。
她是多么的聪明,不需多久便看穿我,不曾给她一颗完整信任的心。所以也一直不曾让我如愿的,永远守着自己的修养与风度的,不让我在她身上寻找半点亲妈的味道来。
我与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彼此放不开较量的关系。
谁胜谁败,在她哭声里,已不再重要。不忍见她落泪,却是一瞬升起的本能罢了!
“妈,您可别在这样了。要是让爸知道咱们这么搂在一起哭,又得发怒的训咱们一场。”
她“噗”一声的有些稍微的笑场,等稳住情绪后,才离开我双臂转身的揉上我发顶,“安安,你恨叶家吗,恨你爸爸吗?从前害死了你的父母,现在又让你遭遇了这种事。”
我认真对上她的眼,深深的叹出了一口长气,“恨过,狠狠的恨过,特别是他连我父母的一片衣角也捞不回来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的恨着。可,这也并不是他的错,而是我父母自己的决定与选择,所以不要再有任何的愧疚了。你们代替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是我,太难驯的不好养罢了。”
她默了一阵,又叹气,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
最终,叶家的女主人,绝不会任由自己太沉溺入伤感或是软弱里。
再度端起强势的温柔手势,将我摁回浴缸里,用喷洒的热水淋了上来。
等一切妥善之后,我一身暖意融融的走出来,自发自觉的坐在了病床上。
因被弄湿了衣服,叶家女佛在里面顺便也预备替自己洗个澡。
见我安静的坐在床头,叶斐放下手中平板走了过来,摁了床边的呼叫铃。
“病人已经整理干净了,你们可以进来挂针了。”
因离得太近,不可避免的还是看见了他侧颈已敷上了纱布的伤处。
抬指碰了碰,虽然很有些尴尬,但还是得问,“伤得深吗?”
他没回答这句的拿下我手指放入了棉被里,扭头问坐在那边单人沙发里的叶萱。
“姐,找条干毛巾出来。”他的声音已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眼神也是。
却不见了我被绑前的那份不耐与端起的高高在上漠视感。
他欲要怎么对我,而我又该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怎么对待叶家人?
这是个不得不面对,却又极度困扰的问题。逃避不是办法,深想又会头痛不绝。
此时此刻,到希望能如从前一样,明确的拉开距离要好一些。
于是,在叶萱由一个打包好的行李袋中翻找出一条毛巾递给叶斐时,我抬手拿过的替自己擦拭起头发来。其间,又望了一眼叶斐,“我想喝点粥,能麻烦你吗。”
他望一眼过来,却是端起太多的不满与不悦,连语气都的森冷的,“等着。”
有些不解,却也只能将他支开。
待他开门走掉,等护士来将针尖扎入了手腕里又离开后,这才将眼神调转给了叶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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