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节轮廓分明的腹肌,硬邦邦的。
“手感超级棒。”唐惊程闭着眼嘀咕。
关略满脸黑线,这姑娘做春梦呢
“喂,唐惊程”他去拍她的脸,她不满意地吧唧了下嘴,“别闹”
“谁闹呢”
“摸摸”
“......”
手都开始往他裤头里钻了,关略简直很难想象这么肉的姑娘怎么能够一素素三年,真想把她拉起来从头搜一遍。
“唐惊程,别撩了,再撩我办了你”关略推掉唐惊程的手臂,她很讨厌似的皱了下眉,不过倒没再缠上来,撅着屁股翻身又睡了过去。
关略:”......”
好烦躁,刚才被她撩得烦躁,现在她不撩了更烦躁
“唐惊程”关略又贱兮兮地凑过去推她,她没反应,关略心里有些不爽,干脆压下去吻她的后背,从脊椎一路吻到她的肩头,结果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真猛了她才嫌弃地动动身子:“别弄,我要睡觉”
妈的,关略心里燥得慌,这姑娘简直无耻,明明是她先撩的,现在却能睡得跟猪一样,简直无耻,没法儿再跟她同张床上。
关略只能套了衣服起身,去浴室冲凉,大清早就冲凉,简直“爽”到不能再“爽”。
唐惊程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被一声关门声吵醒,她睁开眼看了看,枕边没有人。但熟悉的体味还未散,她揪着被子深呼吸,一室旖旎,床头的玫瑰花开得正艳。
关略洗完澡后去了趟超市,又去附近餐厅打包了一些吃食,一来是他饿了。非常饿,昨晚没吃饭,夜里又做了这么多体力运动,消耗过度不饿才怪,二来一会儿等那姑娘醒了肯定也会喊饿,他难得给她煮次面还要被她嫌弃成那样,所以这次吸取教训。
他不做了,他去买
关略将吃食拿进厨房,又从橱柜里拿出干净的碗筷。
唐惊程赤着脚,走路也没声音。
关略将几盒牛奶和水果放进冰箱,起身,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边上的唐惊程,脑门心突然剧烈一跳,嘶一声,心口发烫。
妈的这姑娘怎么就学不会把衣服穿全了下床
光天化日她想做什么赤着脚,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袍,里面只有一条小裤衩,然后啥也没了,上身曲线和轮廓在丝绸下面凸显得愈发清晰。
关略有些燥,都瘦成这样了怎么某些地方还突得这么明显
“干嘛呢”她缓步过去,声音慵懒。
关略磨了磨牙齿:“干你”
唐惊程嗤一声:“流氓”
“那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无耻”
是呢是呢唐惊程舔着发干的嘴唇笑,她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边笑边挤过去,挤到关略与冰箱之间。
冰箱的门还没关。冷气吹在她背上很凉。
她不由缩了缩身子,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他眼神清明,眸光深黑,而她唇角上扬,目色中是毫不遮掩的嚣张。
“对啊,我无耻,你流氓,岂不是绝配”
“......”
“怎么样干不干”唐惊程俯身往他胸口蹭了蹭,尼玛姑娘好凶猛,关略倒吸一口气。
“你不饿”
“饿啊,所以想吃”
关略笑出来,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一个货色
“大白天的,不嫌腻”
“怕什么,难道你不想”唐惊程笑着往他喉结上吹了一口气,关略只觉某处发涨,感觉来得太快,他对她真的毫无抵抗之力。
俯身就想吻,却被唐惊程一掌推掉。
“你想什么呢我说吃饭”
“......”
卧槽又被她耍了一次
关略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唐惊程你是不是想死”说我便拦腰将她抱起,几步将其甩到客厅的沙发上
315 敢碰我?弄死你!
好说歹说关略还是哄着唐惊程去洗了一个澡,不然两人从昨夜黏糊到大白天身上可都是那味道。d7cfd3c4b8f3
一开始她还死活不肯,坐在沙发上跟关略撒娇:“不洗,我就喜欢身上带着你的味儿”
这姑娘简直没脸没臊,关略只能放好水像拎只兔子似地把她扔进水里,她右手刚做完手术还不能碰水,他便蹲在浴缸旁边帮她洗,洗完再用毛巾替她擦干,裹着浴袍再把她抱出去。
“去阳台,帮我吹头发”唐惊程指挥,完全把关略当老妈子使了。
关略也是难得好耐心,将唐惊程抱到阳台的椅子上,替她把睡袍的带子系紧,回头再去找吹风机
那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了吧,寒冬消退。天气好得很。
阳台上一丝风都没有,唐惊程软绵绵地趴在椅背上,关略拿了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她头发其实还算长得挺快的,关略还记得之前在腾冲刚见到她的时候她头发剪得很短,染了栗色,一卷卷在头上像个小狮子,还是只撩人抓耳的小狮子,可现在好歹已经长到耳朵下面了,再差一点就要与下巴齐平。
关略边揉边吹,打着弯卷儿的发梢柔软地缠在他的指端,他轻轻抓了抓,热风吹过去,露出里面的头皮。
这姑娘的头皮又嫩又白,阳光下甚至透着晶亮。
关略忍不住问:“你头皮怎么这么白”白得有些异样。
唐惊程嗯了一声:“因为是新长出来的一层。”
“什么意思”
“就是”她趴在椅字上晃了下脑袋:“我右肩植皮用的是头上的皮。”
“......”
“因为头皮较厚可以多次取皮,而且取皮地方即使留疤被头发遮住也看不见,所以我右肩两次手术都是用的头皮,但可恨的是要把头发全部剃光,真是讨厌死了,你可以想象吗这三年里我至少有两年半都是秃的,一直到回国前几个月才把头发留起来”
这也是为何关略在腾冲“第一眼”看到唐惊程的时候她头发会那么短,而如今这姑娘就软绵绵地趴在椅背上,面容柔静,用如此清淡的语言说着这些经历,带血的经历,她却能说得若无其事。
关略心里很难过,那般压抑的难过。
他关掉吹风机绕到唐惊程面前:“你这纯粹是在折腾我”
“天地良心是你要问的,再说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头发也长出来了,而且是不是以前的更加黑亮。”唐惊程讨喜地笑,突然又拧了下眉心:“哦对了,知道我右边脸用的是哪里的皮”
“哪里”
“屁股”
“......”
“你确定”
看他那严肃求证的样子,唐惊程又笑开:“骗你的啦,屁股上植皮不方便,所以用的是大腿根内侧的皮肤,而且那里皮肤相对屁股也比较嫩一点啦”
“......”
关略被她说得简直一愣一愣,脸色很难看,伸手去摸她的膝盖:“给我看看”
“看什么”
“大腿根”边说边去撩她的睡袍,唐惊程一手将他拍掉。
“滚死色狼”
唐惊程笑着喘气,抬头刚好撞进关略漆黑的眸子,他眸光深沉,里面蓄着压抑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关略用手指捻了捻唐惊程有些上扬的眼梢:“那段日子是不是很难熬”问得嗓音低沉,唐惊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掉,眸光闪了闪。
“还好吧,其实最难熬的不是手术。是术后恢复,右手和脸部需要二十四小时带着弹性压迫罩,不然疤痕会很容易肥大,而且新皮生长和取皮的地方会很痒,医生不准我挠。挠坏了发炎会影响整形进程,我也不想毁容,因为还想回来见你,所以这些都得忍着”
她短短几句话便勾勒了当时的境况,可关略知道远不止这一些,三年,他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关略心里有些糙,抬手捏了捏唐惊程的下巴,手指发颤。
那应该是一段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岁月,谢天谢地那时候她还能恨他,因为是这恨支撑着她要捱下去。
这姑娘心也很大,这一点关略一直清楚。
她并不如表面那么柔弱,当年迟峰那颗子弹射穿了她的肩胛骨,没几个女人能够像她那么能挺。
姚晓棠出事,她拿着刀子直接去捅了苏霑的小兄弟,按照阿莱当时的话说这姑娘捅下去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还有将军府那一夜,她向自己亮刀子,手法迅猛,若不是他反应灵敏估计那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所以种种表明唐惊程有颗坚韧的心脏,可是她越坚韧关略便越痛苦。她跟了自己短短一段时间,却恨不得已经把九九八十一难都经历了一遍。
他心疼,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多罪,他之前却毫不知情。
关略磨着牙根,在唐惊程面前蹲下。轻轻捏着她的右手手指。
手指纤细,关节分明,指端还包着厚厚的纱布。
她还曾被人生生拔掉过五片甲瓣,关略闭了闭眼睛,表情痛苦。
“怕吗”
“当时”
“对,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