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瞬间艳丽夺目,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就不一样了。
众人被这突变的画风都唬住了,原本的喧闹似乎在一秒间都没了声响。
项峻也愣住了,明明灭灭的烟叼在嘴里,也忘记了吸。
容晓蓉勾了勾嘴角,神色慵懒,长指勾住烟盒,两指轻轻一夹,抽出一根香烟,红唇微启,微微衔住,却是倾身朝着项峻的烟头点了去。
两张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贴近,近的他几乎能看清她长长弯弯的睫毛。
项峻只觉得心头某处光速般龟裂开来,只听轰的一声,炸裂,塌陷了。
回过神的瞬间,项峻宛若一只炸了毛的猎豹,噌的一下子弹出老远,表情仿似受到了惊吓,眼睛直直的。
容晓蓉的烟已经点着了,夹在两指间。
挑衅般,轻轻一吹,烟气缭绕,她在烟雾之后,眉眼细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项峻的表情终于崩坏了。
“小姨,你怎么了?”沈建设大大的被吓到了,小心翼翼的喊。
项峻定了定神,一整失态的表情,夺了她手中的烟,掐了,全程没敢看她,也没说话。
战士们也在这时活过来,或惊讶或激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容晓蓉呵的一笑,自水壶倒了一点茶水,洗了唇,没洗干净,面上几条红痕,有些滑稽的可爱。不过她也不在意,斜眼看项峻,心中畅快,不论怎么说,她上一世都活到三十五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想整她?小子还是嫩了点啊!
吴嫂子冒了句,“容妹子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
众人又笑又叹。
后面再玩游戏,项峻不知为何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怎么也提不起之前的勃勃兴致,都不想玩了,却被容晓蓉按住了手腕,他看了眼她搁在自己腕上的手,只觉得有千斤重怎么也甩不开。
到了第四轮,容晓蓉终于反应过来项峻的真正意图了,方才的“女流氓”或许只是个意外?
还是陈一三同志抽到了鳖——“当着高城的面大喊三声,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一三整个人都抽抽了,骂了句,“操!谁这么缺德!”
项峻黑了脸。
可愿赌服输,陈一三扭扭捏捏,一脸欲哭无泪,万般不愿,还是如壮士断腕般,闭着眼去了。
战士们都跟了去,不远不近的瞧着,就听陈一三站在篮球场边缘,仰面朝天,心一横,扯着嗓门喊,“高营长,俺稀罕你!俺想和你在一起!”
玩游戏的人早忍不住乐的前仰后合,打篮球的战士全都懵逼了,高城正投篮呢,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陈一三捂住脸,囧的天崩地裂,一边往回跑一边骂“缺德!太他妈缺德了!”
容晓蓉趴在桌子上,亦是乐不可支,她支了一只手撑着下巴,斜睨了眼项峻,一脸了然,可看他的眼神分明写满了“多管闲事”。
项峻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不正常,更是不敢看她。
游戏继续,项峻没再洗牌做手脚,一是因为晓蓉发觉了,一双澄澈的眼睛盯着,叫他想使坏也不好意思了。不过他项峻整起人来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了?也就这一回了。破天荒的,心虚的厉害,
后来又玩了三把,小苗中招一次,战士甲中招两次,俩人一脸悲愤欲死,盯着项峻看的那眼神——敢怒不敢言!
早就听侦察连的战友们说过,项连长整起人来简直丧心病狂,这下可算是领教到了。
当中有一次项峻自己抓了猴牌,被建军抽去了,吓得他脸都绿了,也幸好了,项峻帮了大忙,即便猴牌被建军抽走了,项峻那神情还跟牌还在他手里似的,小苗果然中计,放心大胆的抽了建军手中的牌,建军得了项峻暗示,面上也装的淡然,甚至还翘出了一张牌给小苗。小苗不疑有他,抽了,拿到眼前一看,扎心了!
又一轮下来,容晓蓉看的明白,猴牌就在陈一三手上,他握牌的手都哆嗦了。
容晓蓉心念电转间抽了那张猴牌,陈一三那个激动啊,差点直接跳起来,“哈哈!你中计了!这张是鳖!哈哈哈……”按照规定,猴牌在谁手里是不许说的,但陈一三这样,无疑是破坏规则的。
容晓蓉笑了笑没说话,三张牌在手里调来换去。
项峻注意到她的手,纤细白皙,就跟她的身材一样,细长细长的,但足够好看。
容晓蓉如此明显的抽了陈一三的猴牌,陈一三那石头脑袋只当自己走了狗屎运,但项峻门儿清,这怕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打算,想拉他下去,而后再踩着他的背自己爬上岸。
这女人,够有胆!也够狠!
不过这两样,从二人初识的时候,他不就实打实的领教过了么?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这女人还是个女人么?面对三个持枪的大男人,一点都不怕的
但,现在看她,头发随意的在胸前扎了个鞭子,面上一片红晕,突然觉得好可爱是怎么回事?
二人斗智斗勇斗了两轮。
到了第三轮,容晓蓉明显的也有些紧张了,这把要是猴没被抽走,她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明明昨晚已下定决心和高城划清界限,突然来这么一出,即便彼此心里也清楚是游戏惩罚,可怎么感觉都有点自己先撩人的嫌疑?
先撩者贱!
容晓蓉咬了下唇,暗怪自己报复心太重,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就非要挥过去一棍子才解恨!
她懊恼的支起三张牌,一下一下的点着鼻尖,她总是习惯这样,手中有纸张、书本之类的东西总喜欢盖住大半张脸,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鼻尖,露出一双大眼,或像蒙了一层水雾,一动也不动的想心事,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左顾右盼。
她这样,项峻就不好抽牌了。
她说:“项连长,冤冤相报何时了。”
项峻笑了,不敢看她的眼,目光刻意落在他处,“要不这局算了,不玩了,散了吧。”
“可是,局是你布的,我既已入了局,若不害你一次,总觉得心有不甘呢。”
这话可真直接!
项峻心头一乐,“那你想怎样?我总不能明知你想害我,还一头钻进去,我又不是高城。”后一句说完,他自己莫名愣了下。
容晓蓉弯了弯嘴角,“那怎么办?我觉得大伙儿好像都挺想看你出丑的,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牺牲一下?”
项峻往椅背上一靠,“这样的丑,还是你出更合适。”
“看来是谈不拢啰?”她拉了脸。
项峻可是部队里出了名的面善心狠,定下的规矩就没有开后门的道理,可见她不高兴了,他原本愉悦的心情也消减大半。
容晓蓉又道:“玩完这局咱们就散了吧。”
“好,”项峻点点头。
她理了理拍,一合,放进大衣口袋,“我渴了,你不介意我先喝口水吧?”
项峻摊摊手。
容晓蓉朝人群里看了眼,“吴嫂子,给我倒杯水。”
吴嫂子应了声,“好的,好的。”
不一会端了一个大瓷缸给她,双手捧过去,她亦双手托着底部,接了,而后放在腿上捂手。
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整个人懒洋洋的。
现在这情形仿似是容晓蓉和项峻的对决了,没人催促一声,就等着看好戏了!
容晓蓉喝饱了水,这才从大衣掏出纸牌,而后直接放在桌子上,“来吧,项连长。”
项峻盯着牌面看的仔细,手指头点了一张,正要抽走,被容晓蓉按住,“别选!是猴!”她阴气森森的笑,如果项峻读过《白雪公主》的话一定会联想起里面的恶毒皇后。
项峻觉着挺有意思的,“你觉得我该信你?”
“我最好信我。”
项峻将目光移到左边的一张牌,那个是猴,他肯定,因为他确实动了手脚,那张猴的边角有不规则的毛躁,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纸牌用的久了都会毛躁,但每张牌还是有区别的。早说过项峻是玩纸牌的高手,尤其是观察细致入微。
他笑了笑,最终还是将手指按在之前的那张牌上,他既已认出中间的是猴,选左选右都是一样,可他偏生出了和她作对的心思。
容晓蓉状似失望的样子,“你不信我?”
项峻觉得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信你?”
容晓蓉葱白的手指按在上面并未松开,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项峻突然很想立刻结束这场游戏,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他起身,朗声道:“女人心海底针,能信,不能全信!”说话的同时用力抽出那张牌,摔在桌面上。
猴!
那一瞬间项峻的表情变幻了好几次,有震惊,不解,难以置信,最后都化成了然……
他笑了。
这女子远比自己想的要鬼精的多!
容晓蓉已经将纸牌收拢好往盒子里放了,叹息连连,“可悲!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她状似痛心疾首的样子,项峻莫名被愉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快乐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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