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
李恒义仿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匆匆看了容晓蓉一眼,垂在身下的手紧握成拳,“副校长,陈主任,林教授,余辅导员,单辅导员,我承认,都是我的错,责任我愿意承担,求你们不要为难晓蓉。我和她是订过婚的,将来我们一定会结婚。我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不是耍流氓!”
众人一静。
容晓蓉抬起一脚踹上他的小腿,“你丫有病吧?”
李恒义被踢的一个踉跄,差点单膝下跪。
“容晓蓉!不准打人!”蒲主任厉声呵斥。
“晓蓉……”李恒义轻声喊她的名字,当蒲主任说出去医院调查过容晓蓉,并且有那化验单作证后,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站出来。
蒲主任眼珠子一转,忽而又说:“容晓蓉,你一直说你是被冤枉的,我突然想到了个法子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您要还是清白姑娘家,处女膜肯定还在,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只要证明你还是处女,谣言不攻自破!”
在场除了晓蓉、单兆君和蒲主任其余四人都是男性,几人面上古怪,表情尴尬,李恒义则莫名红了脸。
容晓蓉眸色一寒,嚯得站起身,动作太大,连带着凳子都摔倒了,“你这老女人脑子有坑吧?”言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蒲主任素来尖刻,从来只有她教训学生,还不曾被学生这般羞辱过,登时也气的站起身,大喊,“不服管教的东西!看我不开除你!”
李恒义想去追,抬脚跑了两步,又回了来。
容晓蓉图一时之快,跑了,他可不敢这样,回过神,他赶紧跑到校领导跟前,好说歹说替容晓蓉求情。
且说高岭虽然一直在门口,可她扒着门缝,也将屋内的对话听了个完全。
容晓蓉出来后,高岭心脏狂跳,犹豫了下,也先去跟校领导求情去了。
容晓蓉刚出行政大楼就看到了低头走路的宋蔚然,玉树芝兰的身形,奈何愁眉不展,满腹心事的样子。
二人打了个照面,容晓蓉权当没看见他,宋蔚然怔了下,旋即收回目光,错身而过,陌生人一般。
容晓蓉心里便明白了,他俩这是完了。
都走开老远了,容晓蓉突然又站住,回头,“喂!”
宋蔚然一僵,立在原地,半晌都没有转过身。
容晓蓉说:“我向来不喜欢不明不白,如今咱们这个样子算是分手了吧?”
宋蔚然不动,也不说话。
容晓蓉难得很有耐心,没有任性离开。
终于,宋蔚然折身面向她,大步走近,快到跟前时,站定,他眉眼低垂,她亦抬头看她,阳光打在她的眼中,似有碎芒闪动,她的脸很精致,这样好看的一张脸,A大的所有女生集合在一起,也找不出五个。
她好看又聪明,个人条件足以与他匹配,宋蔚然看着她,一时间五味杂陈,“我知道,不是李恒义,是徐泽亚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容晓蓉却在听到“徐泽亚”这个名字后,表情大变。
宋蔚然一直盯着她不放,见她如此,自嘲般的笑了,“果然……”他顿了顿,“既然那么放不下他,又何苦招惹我?戏弄我的感情很好玩吗?”
啊,这意思是认定那个传说中的“奸夫”是徐泽亚了吧?
哈!
“……”容晓蓉慢慢的扯出一抹笑,眸子忽然潮了,“你说的对,你为你和曲烟搞在一起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宋蔚然……咱们俩清了。”
哐当一下,心里的结终于打开了。
一圈一圈,展成一条绳。眨眼间,自末端又碎裂开来。
碎得不成样子,纷纷扬扬,消散,消失。
结没了!
心中一空。
原来,解脱之后不是轻松,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正文 第187章、领回家
第187章、
曾经容晓蓉在出国旅行的途中偶遇过一个狂热的基督教徒,五十多岁的阿姨,心心念念要感化她入教。那位老阿姨跟她说了几箩筐几箩筐的话,唯一叫她记忆犹新的是,阿姨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悲的,你迷茫的时候,痛苦的时候,得不到救赎。一旦人的精神被这些负面情绪占领,你会找不到方向,最终失去自我!”挺危言耸听的一句话,容晓蓉却当即就认可了。别人看她长了一脸聪明像,实则只有她心里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个活得明白的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什么都不在乎,时间愈久成为习惯,就真的都不在乎了。
都不在乎好吗?
好啊!至少看上去很潇洒!
旁人也拿不住她的弱点。
然而,精神一片荒芜。
这世上,有人将宗教当信仰,有人将加入的团体组织当信仰,也有人将理想当成信仰,就连健康的活着都可以成为一种信仰。
容晓蓉的信仰是什么?曾经她以为是活的肆意潇洒无拘无束,后来她才发现,这种信仰本身就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系主任开完会后,心里想想挺惋惜的,回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给陈迎春打了电话。
系主任是宋副市长的高中同学,陈迎春作为副市长夫人,也常陪丈夫应酬。丈夫的那些朋友同学,与陈迎春也很熟。陈迎春瞧上容晓蓉后,专门请了这位老同学吃饭,跟他打听情况。系主任对容晓蓉是赞不绝口,以至于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系主任心里过不去,面上也挂不住。
他定了定神,才拨通了陈迎春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响了三四声电话才被接起,陈迎春的语气也隐隐透着不耐烦,待听清是系主任的声音,顿了下,扬声道:“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了,你们都出去做事吧……小金,把门关上。”又过了会,才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她承认了吗?”
系主任就将会议室内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复述了遍。
陈迎春气得想砸东西,刻薄道:“脚踏三条船的东西!光披了一张鲜亮的外皮!”
什么三条船?
难道除了宋蔚然、李恒义,还有谁?
系主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讲真心话,容晓蓉在男女问题上出了岔子,让他也跌破眼镜。
临挂电话,系主任迟疑道:“陈主任,我们学校的蒲主任你认识?”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蒲主任今儿个那般刻薄的原因,虽然她平时也挺刻薄的,但今天委实太过分了。
“你是说蒲素兰?”陈迎春当然认识她,但是那个人太不会做人了,二人寻常不对付,也没什么往来,沉吟片刻,陈迎春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说:“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啊老汪,不过这事吧,就到此为止吧,你也别管了,公事公办吧。”既然有人伸头间接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她就不管了,省的儿子晓得了不好交代,况且老同学的人情用在这方面,也浪费了。
系主任是聪明人,挂了电话,略一回想,想到蒲素兰的老公一个月前突然转业了,她老公是部队里的团职干部,好好的突然就转业了,而且去的单位效益一般,这中间的缘由就不由得人深想了。
陈迎春刚挂了电话,就接了宋蔚然的电话,他说:“妈,你现在回家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陈迎春看了眼挂历,说:“现在都在准备期末考,你老往家里跑干啥?”
“你知道的。”什么也没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陈迎春无比庆幸,不会因为容晓蓉的事和儿子起冲突了。
她太疼惜自己的俩个儿子了,尤其是大儿子,大抵是长子的缘故,陈迎春看他分外的重,容晓蓉在感情上伤害了他,陈迎春作为妈,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的。
中午,沈师长夫妇来了学校。
学校一干领导关了门,一共聊了有俩个多小时。
高岭越想越害怕,偷偷摸摸给她哥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嗓子就哽住了。
高城才结束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一身的臭汗,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晒的漆黑,只有一双眼透着精光,他抓着话筒,点了根烟,“怎么了?”
高岭压抑着大哭一场的冲动,“哥,我好难受。”
高城更难受,浑身都难受,他想大睡一觉,更想去冲个澡,“咋啦?跟晓蓉吵架了?”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将话题往晓蓉身上扯,想知道她的近况,想问她现在好不好,虽然他也知道忘却她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不再关注她,可他做不到。
“呜呜……”高岭有些崩溃,呜咽了声,又压抑住,“哥,晓蓉有麻烦了,大麻烦,我不知道该怎样帮她……”
下午有俩门课期末考,容晓蓉没事人一样参加了考试,倒是高岭,心神不宁的,考试的时候一会抬头看她一眼。
后来监考老师点名警告了她,容晓蓉才注意到高岭,拧了下眉头,冲她轻声道:“专心考试。”
高岭这才收敛心神,认真答题。
外人都当容晓蓉冷心冷肺,其实她也在走神,只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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