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参谋长心里只道是小俩口感情好,也就顺水推舟了。
高城还想再说什么,袁参谋长沉声道:“树大招风,别人瞧着是荣誉有时候潜藏着巨大的危险也说不定。”
高城一怔。
袁参谋长继续道:“你别忘记了,你击杀的那个歹徒是西南边界最大军火商、大毒枭丁世强的独子,你常年在部队里倒不怕他报复,但晓蓉可是普通老百姓。印版的事是丁一负责的,如今他死了,凡是跟印版沾边的可不都是丁世强复仇的目标。”
高城神色一凛,沉默了,片刻后才正色道:“我倒是不担心丁世强复仇,他境外势力大,还能在国内为非作歹了?只是个人记一等功,我到底受之有愧,就算要记功,那也该记集体。”
袁参谋看了他一会,笑了,叹了口气,“你啊!”拍了拍高城的肩,突兀的换了话题,“我听说那个容晓蓉是沈师长的小姨子?哈哈,你小子啊,占你表舅的便宜啊!”
说到这层关系高城也有些尴尬,闷闷道:“都说了,是我一厢情愿,人家不答应。”
“出息!”
沈国栋和容霞不放心,还是打了电话给沈建军让他去探望小姨。
沈建军索性休了探亲假,一大早就过来了,本来高城很欢迎的。谁知他见面第二句话就是,“小姨,你啥时候回去?刚好我休假,我送你。”
容晓蓉很愉快的答应了。
高城当时脸就黑了。
沈建军不比沈建设机灵,为人耿直,脑子比较木,待高城有事离开,才后知后觉的轻声问,“我哥刚才走的时候好像心情不大好吧,咋回事?”
容晓蓉随口答道:“嫉妒!嫉妒你能回家,他不能。”
沈建军信以为真,不解道:“那有什么好嫉妒的,他都递交申请了,最迟年底吧,就能调回A市军区了。我哥走我也想走了,他还跟我说他要走也会把我带走,不然他调到怀南市,早就把我带过来了……”
容晓蓉掀了掀眼皮,她倒是忘记了他要调回A市这茬子,呃……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自己的因素在里头。
下午容晓蓉和建军一起出去了趟,建军要回去,买了一堆的土特产。
买小吃的时候,沈建军看容晓蓉瞅着水果糖多看了两眼,便称了半斤给她。
买完东西回去,老远就看到高城站在军区大门外,见了他们过来,愣了下,快步迎上去。
沈建军临时起意出去的,没开车,一不小心买多了,大包小包的,他一个老爷们自然不好意思让晓蓉帮忙,全自个儿拎着背着,出了一身的汗。见了高城过来,乖乖的喊了声,“哥,”身子动了动,准备将东西交给他一半,谁知高城看都不看他,径自隔开他和晓蓉,自晓蓉手里接过那半斤水果糖,温和道:“你要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派一辆车啊,手里提着东西多重啊。”
容晓蓉:“是有点重。”
沈建军,“……”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容晓蓉说:“我们明天就走了,袁参谋长给我们买得飞机票。”
这事高城知道,买之前袁参谋长还特意问了高城要不要再留她一段时间。
因为容晓蓉立了大功,袁参谋长特批,机票走的公账。
高城夹菜的手顿了顿,半晌,“知道了,”语气冷淡,面上看不出情绪。
饶是沈建军那么大一个木头疙瘩,过来这么一天也觉出一丝儿不对劲了,只是心里并不肯定,也不敢乱说话,只埋头吃饭。
容晓蓉瞧着高城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得劲,不过她不愿意深想,索性也学了建军,光吃饭不说话。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吃过饭,三人一起回了宿舍,建军在这里有认识的战友,被叫过去说话了,晚上也歇在战友那。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容晓蓉喊住正准备去秦干事屋的高城。
高城低头走了进去。
进门靠左边洗脸架旁拴着一根绳子,上头晾了容晓蓉的内衣裤还有一条嫩黄色裙子。
高城别开眼,床脚放了一个军绿色拎包,看样子她明天要带走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好了。
原本过来时就一个人,住了几天,高城断断续续给她买了不少东西,如今那小包也塞的满满堂堂。
“坐吧,”容晓蓉踢了踢书桌旁的椅子,又指了指水果糖,“吃糖。”
高城听话的走了过去,容晓蓉剥了一颗糖给他,他含笑接了,他实在不明白,容晓蓉怎么就认定他喜欢吃糖?难为她记着,每次都拿糖招待他。
容晓蓉靠着书桌,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高城亦抬头看她。
俩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空气似乎都稀薄了
容晓蓉眼见着高城的后脖颈慢慢红了。
“咳……”容晓蓉不自在的别过眼,突然说:“在西南军区干的好好的为何要调回A市?”
高城不料他会问这个,轻轻笑了下,语气温和,“父母在,不远游。”
容晓蓉,“之前干嘛去了?”
高城,“年轻气盛。”
容晓蓉一噎,这么说也没毛病。沉默了会,一转头,就见高城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发呆,眸色深沉,一眼看不到底。
容晓蓉心脏漏跳一拍,索性挑开了,厚着脸皮说:“我知道,你之所以下定决心回来肯定有我的原因在里面。我今天找你来也是想跟你说清楚,你有你的人生规划,请不要轻易为不值得的人改变,得不偿失。”
高城转开目光,笑了下,怎么看都有种落落寡欢的感觉,“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值不值得?”
“你……”
“之前咱们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何必同样的问题纠缠来去。你放心,别人要是误会了什么我来解释,反正就是我一厢情愿,你别有心理负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
“我……”
“好了,不说了,你明天都要走了,何必说这些无聊的。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第二天,雨。
这场雨半夜就下了,稀里哗啦,高城那会儿睁着眼听着雨声,觉得老天都在替自己流泪。
挺矫情的!
天亮,小雨还是淅淅沥沥的。
高城起了个大早,晨跑结束,容晓蓉起床,高城已经将早饭打好送到了她跟前。
十点的飞机,高城开车送了他们去机场。
沈建军秉承沈国栋勤俭节约的家风,出门公交自行车,远了绿皮火车,还从未坐过飞机,整个人兴奋的都快飞起。
办托运的时候,空运的价格很贵,沈建军顿时怂包了,挑挑拣拣,带不下的都让高城带回去了。
容晓蓉中间上了趟厕所,高城在候机厅等着,沈建军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到处走走看看。
坐在高城边上的一对中年男女突然争吵了起来,二人越吵越凶,后来竟动起了手。
那女人被男人一耳刮子打倒,身子一歪,直接跌在高城怀里,女人反应很快,揪住他,“解放军同志,救命!救命啊!”
高城一见是男人打女人,登时就火了,怒道:“你个大老爷们居然好意思打女人!”
男人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子,肥头大耳,一脸油腻,闻言嚯的站起身,“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干你屁事!”随即扬手又朝他怀里的女人打去,被高城一把攥住,他手劲极大,男人疼得哇哇叫。
女人也吓住了,在她开口之前,高城将男人一扔,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为太胖,半天起不来身。
女人吓住,忽然将高城一推,跌跌撞撞又冲到男人面前,跪在地上,“亲爱的,亲爱的,你没事吧?”
男人触到高城微微眯起的眼,被他身上的气势震住,不敢挑衅他,火气悉数朝女人身上发泄了去,冲着女人又是一耳光,“臭婊子,给老子滚远点!这次回去你就给老子滚!”
高城面上铁青,这男人还真是不长教训,上前几步,正要提起他的衣领子给他点教训。
女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嘴角都被打出血了,突然转身朝倾身过来的高城就是一爪子,同时破口大骂,“你这死当兵的!我们俩口子的事关你什么事?”
高城懵了,脖子上几条明显的血痕。
男人却在这时笑了,女人扫到男人面上的笑容就跟找到了救命的突破口一般,忽然一下子站起身,竟朝高城厮打了起来。
女人并不年轻,三十大几了,但面上的妆很浓,厚厚的一层粉,蹦跳起来,那粉扑簌簌就往下掉。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手腕金镯子,手指三个金戒指,浑身上下一股浓郁的暴发户气息。
男人哈的一声笑了,“婊子无情!解放军同志,长见识了吧?哈哈哈……”又扬声道:“阿荷,你只要替老子出了这口恶气,刚才的事就算了!你爹妈的医药费,你兄弟娶媳妇的钱老子都替你给了。”
女人一听那话,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不管不顾的扯着高城的衣服又打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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