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他恼怒难受的是,他问她是不是忘了他俩之间的约定,她笑呵呵道:“记得呀!不过出去玩哪有挣钱重要。你工作不是挺忙的嘛,刚好咱俩都有事,就别不务正业了。”
高城一句话没说,黑着脸走了。
容晓蓉状似毫无所觉,照旧高高兴兴的收拾衣服,安排出行的事。
高岭过来的时候,没开口说话,先是把房门给关了,还反锁了。
容晓蓉见她这样,心知她是来当说客的,也没主动搭讪,继续该干嘛干嘛。
“嫂子,”高岭笑眯眯喊她,没人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叫她,有时候晓蓉会白她一眼,有时候又嘻嘻哈哈的应了,反正无论什么时候,高城听了都会很高兴,发自内心的。
高岭见她不应,转了转眼珠子,仍旧满脸堆笑,“你知道我哥因为要和你一起出去玩多开心吗?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加点,其实他这样身份的人,随便调班是很麻烦的,我爸都说他了……”
“所以,咱们各忙各的,就不用为难了。”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呀!
“别叫我嫂子,”容晓蓉不悦的看向她,眸中透着凌厉,一愣,眸色变幻,柔和了下来。她温声道:“我和你哥不会长久的,我说过很多遍了,如果你们非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我现在就和他分手。”
“别……”
容晓蓉按了按她的手,“你听我说,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
“为什么?”哪有人不结婚的呀,高岭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哪个女人独身一辈子的,娶不上老婆的老光棍倒是听说过。
“没有为什么,”有些念头是很小的时候就形成了,随着年岁渐长,不停的强化暗示,最终就形成了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已经是她性格的一部分了。有句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容晓蓉觉得自己的想法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高岭陷入了沉默,半晌,“晓蓉,我哥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凡事都紧着你要紧。但我怎么觉得……觉得……你对我哥挺无所谓的,你到底把他放在何样的位置?”
屋内安静了片刻,容晓蓉自嘲一笑,抬眼,“一段随时都会分道扬镳的感情,你觉得我会把他放在怎样的位置?”
“……”怎么这样!高岭想不明白,脸色也不大好看。
明明很多时候,她瞧着他俩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不经意间就撒了她一脸狗粮。任谁见过他俩私底下的相处模式都会认定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吧?可现在听听,晓蓉说的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她一直在做戏?做戏也没那么真的!还是说她的感情能收放自如?那可真叫高岭佩服了!但不管哪一种对她大哥都不公平啊!
高岭一会儿功夫愁肠百结。
“表哥!有事吗?”屋外传来一声大喊。
高岭和容晓蓉对视一眼,高岭惊得一跳,“我哥来了!”容晓蓉没什么反应,眼底藏了情绪。
很快,沈建设敲响了容晓蓉的房门,“干嘛呢?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高岭快步上前开了门,“我哥刚才来了?”
“啊!是啊!你们是得罪他了吗?我看他脸色很不好。”沈建设狐疑的目光落在容晓蓉身上,被她捕捉到,凉凉的瞪了回去。
高岭也坐不住了,讪讪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哈。”她得赶紧找到她哥,替晓蓉跟他说说好话,尽量减少矛盾。
俩个都是她喜欢的人,天知道她比他们本人更希望他们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啊!
高岭走后,容晓蓉长久的陷入了沉默,沈建设嗅着气氛不对,也没敢久待,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将房门给关了。
容晓蓉靠在床尾,软软的坐在地上。
前几日赵英华和容霞的哭诉声似乎还言犹在耳。
赵英华抱怨高城眼看着就快三十的人,别说结个婚了,就是连对象也没,她甚至怀疑高城是不是身体方面出了问题。要不然她真想不通,他到底是在抗拒什么。
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后成家,本也无可厚非。但他的事业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完全没必要为了事业将个人感情放一边。
他难道就不知道父母为了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容晓蓉听着赵英华一声声的抱怨,回想高城无人时偶尔一声叹息,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她感到了难受,愧疚。
而让她感到更糟糕的是,她并不是对他无动于衷,她也喜欢他,至于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值得商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份喜欢还不足以让她冒险结婚。
原本她答应和高城在一起,一方面是高城的执着让她感到困扰,另一方面则完全出于私心,她对他有感觉。也正是这点私心让她产生了罪恶感,如果真的只是别人的一厢情愿,她倒还能轻飘飘的说一句,自作自受,她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可现在的情况不是,她也是受益者。
高城对她是真的好,好得她都不想放开了。
越不想放开,越要撕裂。
当她强忍着所有不适挣脱开这种不舍,仿佛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一个层次,更无拘无束了!
她向往自由,拼命的追求所谓的自由!
容晓蓉一直觉得自己有病。
现在,看来,果然,病得确实不轻!
正文 第279章、夜色
第279章、
一直到晚上天黑,高城还没回来。
高岭终于坐不住了,急急敲了容晓蓉的房门。
家里长辈都不在,大院里某位首长家添了大胖孙子,都吃喜蛋去了。
高岭愁的眉毛眼睛都快打结了,“于方哥比我哥还小两岁,他现在都生孩子了,我妈受了刺激,回来肯定又要说我哥。他也不知跑哪去了,真是急死个人!”
容晓蓉面上漫不经心道:“你都知道你妈晚上要借题发挥,你哥不在,不是刚好避免了一场家庭大战。”
高岭诧异抬头,“你就一点不担心我哥?”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容晓蓉别过脸,往床上一躺。
“今天发生的事跟他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高岭嚯的站起身,一字一顿道:“你伤了他的心,你知不知道?”
容晓蓉蹙了眉心。
高岭敏锐的察觉到了,就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她怎么忘记了,哥哥一再告诫她不要干涉他和晓蓉的事,她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舌头,“对,对,对不起,晓蓉。我不是,不是要责怪你,我就是担心我哥有事。我哥他真的太喜欢你了,我怕他死脑筋,一时犯糊涂。”她心里也明白,男女间的事最是不能讲道理,更不要分什么是非对错,无外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是没立场责怪晓蓉的!她这样情急,无非希望引起晓蓉的重视。哥哥那边她最清楚不过,晓蓉就是他的命门,他的喜怒哀乐全系在她身上。
容晓蓉一言不发,披衣而起,面上冷淡,“知道了。”
高岭哑在原地,等她回过神追出去,容晓蓉已经开车跑远了。
夏夜的风热乎乎的,高岭的心拔凉拔凉的,她预感到今晚会有事发生,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她的脸也跟着冰凉凉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要死了,要是容晓蓉恼羞成怒跟大哥提分手了,那她不就成了拖累友军的猪队友哩!
完蛋了咧!
容晓蓉借了车出门,只转到第二个她和高城约会常去的地方,就找到了高城惯常开的车。
不过,怎么说呢,她和高城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毕竟她不想被熟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兴水库。
容晓蓉手里拿着手电筒,没几步就看到草坪上凌乱的撒着几件衣物并一双军靴,搁在最上头的男士白色背心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块手表,看得出是被摘下来仔细放好的。
容晓蓉拿起那块表,手指头在表面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即在他衣服上一坐,关了手电筒。
这里是郊外,南边水浅些,沿岸搞了个公园,绿化植被做的好,遇到节假日常有不少市民过来玩耍,人气旺。而他们所在的北面则因为水深未开发,白日里尚且没几个人过来踏青,现在这点,除了几声蛙鸣虫叫,一丝儿声都没有。说来也奇怪,虽然临近胡泊,但这里并没有叮人的蚊虫,高城说这里长了一种草,驱蚊虫的。
容晓蓉漫无边际胡思乱想,湖面幽深暗沉像是浓稠的墨汁似隐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若是平时容晓蓉绝不敢一个人坐在这,恐怖的环境总能滋生人类对妖魔鬼怪的幻想。人类的脑补能力是可怕的,可怕到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巨大的水花响起,一道矫健的身影自湖内一跃而上,仿若敏捷的豹,又像是海底鲛人。夜月下,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浓墨重彩的一笔,反而越发衬得他宽肩窄腰,肌肉结实,充满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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