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人倒是旁敲侧击的问过她想不想知道,下文就要马上说了似的。
怪就怪她谨慎过了头,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所以不闻不问。
像是有一个路人在她耳边提起了另一个路人似的。
梁廷芳叹了一口气,“那你可不许乱跟人家说啊,尤其是家属院那邝霜,是个大嘴巴!嘴巴大,嘴巴大!”她连着强调了两遍。
方默点点头,“我定是不会说的。嫂子放心好了!”方默说道。
梁廷芳说的快,由于时间的关系所以说的时候说的特别的快,虽然她很努力的在用普通话来告诉方默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话里隐约还带着津洲口音。
一口气说完了大概,方默没听全乎,马马虎虎的。
“就是这样的,知道了吧?”梁廷芳问道,随即呼了一口气。
方默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也跟着点点头。
大概意思她还是可以知道一些的,就是秦世芸家里逼婚,因为一些事怕她影响到秦天在部队里的发展,所以赶紧把她嫁了。
在嫁之前,秦世芸她妈还特意的用了一些办法硬是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硬煮。
方默腹诽,也只有硬煮了。
最让她诧异的是,秦世芸嫁的男人居然有四十多岁的年纪,那可不是相当于老男人了?
最重要的是,还是离婚一次婚带着个女儿老老人。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突然发现心里很闷。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梁廷芳看着方默沉思的模样,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方默的肩膀,她个子比方默高一些就算了,脚上还踩着一双带跟儿的高跟鞋,“对了,还有个事儿我得嘱咐你,这回你大姐遇到麻烦了,劝你能少帮就少帮,那么大年纪了总不能什么都靠着娘家的人来撑腰,若是安安份份的还好说,别帮习惯了依赖你了!”梁廷芳好心的提醒道。
方默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天天打一个人一巴掌,拿一天不打,那人就会感谢你。
可你若是天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拿一天伙食差了,那人非的骂的你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这就是所谓的,有时不能够有任何的疏漏。
许多年没去过云州了,小的时候去过几回,对于其他的记忆并不是特别深刻,只记得方正哥哥经常偷偷的带她出去楼下买冰棍。
冰棍是被大伯母禁止的脏东西之一,不让冰棍进屋,看见小孩子吃冰棍也是要严厉制止的。
方正不太喜欢出门带着妹妹方清清一起走,反而喜欢带方默出去。
方刚喜欢安静。
觉得方清清太吵。
方默安静一些。
有一次几人一起出去吃完了冰棍后,方清清回到家告诉了大伯,说,方默想吃冰棍让哥哥买冰棍。
方默当时就:……
第162章 苦情剧(二更)
方默点头,晓得梁廷芳是为了她好。
方母家里还有十多二十头猪要养,这次是方父和方刚两人来的,再加上一个她,一个陆策阳。
就因为方海妮闹得哪门子事,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一说起你大姐啊!”梁廷芳撇了撇嘴,“虽然我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大嫂呢也没资格说这个…但…”
“别,大嫂,跟我还客气这些干什么。”方默浅浅的笑了笑。
“但你大姐这个人,听你和策阳这么说。感觉比较极端一个人,上回还害的你孩子都没了。”梁廷芳摇了摇头,“是你大姐,是策阳大姨子,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要是在场,看我不揍死她个屁的!”梁廷芳说道。
这趟去云州,估计至少要呆个三天左右,津洲云州一南一北的,坐火车得整整十多个小时不带歇的。
不仅仅是为了去看看方海妮和何超的情况,更多的是因为奶奶病了许久。
虽然云州一直没有电话打开给她,但她听方母说过,奶奶自上次回来池镇身体就不怎么好。
心里不太放心,想着这次去了心里能够放心一些,算是少了一桩心事。
又是一个热闹的时间段,六月初,有些赶。
方默带了几件衣服,带了个陆策阳。
于是就踏上了前往云州的路。
云州的香樟树一大片一大片,道路两旁满是香樟,在风中摇晃着,一片一片的,绿油油的。
树叶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折叠在一起,微风中相互碰撞然后又散开。
成为独立的一片片。
香樟树下一颗一颗果实,偶尔伴随着风落在地面上,要么悄无声息的在不经意的时候落下,要么趁人路过的时候突然落在头顶。
不知道是什么不明物体,有时落下还会伴随着人们的惊慌一叫。
啊!结束了!
香樟果实踩在脚底下像是要爆炸一般,崩裂的声音。
从山到了平原,火车先是穿过了一跳又一条的山道,一条又一条的隧道,路的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茂密的山林。
山间余烟缭绕,山顶上像是顶着一朵又一朵的云。
那股余烟仿佛就真实的存在于山头,那云,仿佛就在山顶。
给人一种爬上山顶就能摸到云的感觉。
可是当真正爬上山之后,却是一无所有,有的只是山啊,铁青着脸的山啊!
山间时而会有几座小小的房子安置在那儿,这是纯天然的景观房。
方默和陆策阳买的是卧铺的火车票,拿着外套盖在了身上,她躺在一个只能躺下自己的一个半大不小的床上看风景。
陆策阳则没有躺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床边上看着方默看风景。
看着她的脸上露出了浅笑,因为风景美好得像是仙境,她随着笑了。
没过一会儿,她睡着了。
陆策阳替她盖好衣裳,便在边上的位置座了一会儿,看着窗户外头。
一睡下去就是当天下午。
方默醒来的时候陆策阳正趴在她的旁边睡着了,因为位置没有挨到一起的缘故,所以陆策阳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睡觉。
方默准备给他身上盖一件外套的,这才发现陆策阳的手紧紧的将她的手环住。
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小手,他的大手,好温暖。
方默心里省腾出一股暖意,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
睡前窗外大片大片的山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平原,平原里时有一个小荷塘,上面飘荡着一只小木船,一个木头小台亭。
“老婆!”方默将准备将手收回来,陆策阳就这么喊了一声。
火车上人群嘈杂,谁也不会注意到谁说了什么。
因为所有人的眼中只有自己,唯独方默,她的眼中满满的全是这个男人。
医院。
方海妮紧紧的跟在方家大伯的身上,此刻方永辉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就为了给方奶奶送一个鸡汤过去。
总体来说,他是个孝顺的儿子。
有一次方奶奶在一家店里喝了鸡汤好喝,所有以前的鸡的味道,所以他就记住了,特意挑在方奶奶没有食欲的时候变着法让她多吃点。
“大伯,我求你了!”方海妮咬了咬牙“大伯!”她停住脚步,一脸沮丧样。
方正牵着手边的大女儿方小琴,今天恰好六一,所以孩子根本就没有去念书。
“姑姑,姑姑!”方小琴一长甜嘴,嘴边上还有未擦干净的冰糖葫芦痕迹。“姑姑来到了云州是水土不服吗?一个劲的掉眼泪?”方小琴脸上挂着笑,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方海妮。
方海妮拉下脸看了方小琴一眼,咬了咬牙。
方正的妻子李若琳抱着手里的男孩子跟在身后,看见方海妮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摇头。
李若琳打心里是瞧不起方海妮的,虽然说方海妮是方正的堂妹,同样是二伯母生的,跟其他两个却是差得远了。
尤其是上回还得自家亲妹妹方默丢了孩子这件事,无论在方家还是陆家人的心里,都是个过不去的埂。
在她看来,方海妮之所以有今天,全是自己作的。
何超此刻也躺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医生说耳朵不容易被治好,就算是治好了也会影响今后的听力。
大伯方永辉把医药费一并结了,后续涉及到的费用也都算了下来。
尽管如此,方海妮还要让大伯给她找个工作,说要在云州养活自己跟孩子。
“大伯,大伯,你就答应我吧,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我就……”
方正微微蹙眉,“海妮,跟这个没关系,重点是你上过班没有,你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厂里上班苦,不像你在屋里偶尔裹蜡签那么轻松。”方正呼了一口气。
方海妮前几天听方永辉跟一个朋友接电话的时候说到了哪个纺织厂正在招人,所以马不停蹄的就后脚跟了过去问,一点轻重缓急都不带分的。
纺织厂待遇不错,就是两班倒,工作更是时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