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梨仁甫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人还是断不开自己的血脉亲情啊。
“往后你哥哥有的,你也都会有的,毕竟你也是我和你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梨渊佯做出感动的神色来,眼中满满都是对自己之前行为的懊恼,“我......我之前实在是被恨意蒙了心,才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爹娘果然还是在乎我的,是我误会了。”
“你能理解就好了,我和你娘都是希望你能回来的。”梨仁甫本来想上前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是自小就养在膝下的,果然还是有些隔阂的。
他擦了擦自己眼中不存在的泪水,开口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搬到哥哥的院子里去?”
梨父一愣,有些疑惑道:“你搬去澈儿院子里面做什么?到时候我会吩咐下面的人收拾出一个院子,什么东西都按照澈儿那边的规格来办,你就放心好了。”
梨渊摇了摇头,“糖......公主住在在哥的院子里,我要同公主住在一起。”
“这怎么能行!”梨父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住过去还有诸多不便,公主现在既然已经是你的嫂子,你自然就要以礼相待,怎么可能还住进他们的院子呢。”
梨渊露出不解的神色来,“可是是您说的,哥有的我都会有的。”
“公主又不是物品,这能一样吗?!”说完梨仁甫的余光瞄到梨渊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他给耍了一通。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你!你个逆子啊!”
梨渊心情颇好地笑了笑,“没有想到能把你气成这样,看来你刚才是真信了啊?没想到堂堂状元郎的父亲,似乎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梨仁甫甩袖而去,暂时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见人离开,梨渊惬意地躺在了床上,十分自然地让侍女帮他再端了碗粥过来,“麻烦再帮我看看公主醒来没有?”昨天又是崴脚就是哭闹的,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心。
侍女有些为难,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还是说道:“抱歉二少爷,这件事情奴婢可能......做不到。”刚才她们虽然都在外间,但是老爷在里面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她们就算不想听见也难啊。这老爷都明令禁止的事情,她们怎么还有胆子过去帮着探听消息呢。
“不为难你们。”梨渊掀开被子,穿上了放在矮几上的鞋子,“我自己去你们总不会阻拦吧?”
或许是梨渊表现的实在是太过随和了,一位侍女伸手虚拦了一下,“二少爷还是呆在房里养伤吧,这要是伤口裂了,受罚的还是我们这下做下人的。”
“那更好办了啊!”梨渊咧嘴笑了笑,“目的就是要看你们受罚啊,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你们受不受罚吧?”
婢女们一愣,更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梨渊径直越过她们,放话威胁道:“不要再跟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这状元府的构造他还算熟悉,之前也到过苏棠的院子,所以走的极其的轻车熟路,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在院门口撞上刚刚准备的梨母和......梨澈。
昨晚天色极暗,即使有了火光的辅助,也是看不真切这人的脸的,但是这会儿天光已经大亮,两人直直的打了个照面,把一下想看的不想看的都看了个仔细。
梨澈是送梨母出门,这会儿看见梨渊也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没有多做言语。倒是梨母看见他出门,嗔怪道:“你怎么回事,太医说你失血过多,最是要好好躺床上休养的,怎么就出来了呢?”
“想来看看公主,昨日她崴了脚,我担心的不得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放在梨澈的身上,眼中都是打量。
“你担心什么啊,澈儿会照顾好公主的,倒是你自己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梨母伸手就想拉过他的手,然而梨渊侧身一躲就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我可不放心他。”梨渊挑眉,看向梨澈的视线中尽是不满,“自嫁到状元府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的还不多吗?”
“那些都只是意外,内子的事情就不烦你操心了。”梨澈说完这话,周围的气氛忽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这是梨母最不愿意看见的场景,于是她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澈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渊儿关心一下嫂子的身体也是很正常的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干嘛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谁和他是一家人!”两人异口同声道。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气氛被两人一同开口说的这句话给稍稍打破了些,梨母掩唇笑道:“我就说我们是一家人,特别是你们两兄弟,双生连心,是我一胎生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你们本该是要一起长大的。”提起往事,梨母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好在现在渊儿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梨澈最是见不得母亲哭的,可是说他见不得任何一个女人哭,他从小到大学的书上都说,让女人掉眼泪的男人,实在枉为大丈夫。梨母这会儿一哭,他也就没了辙,只好稍作让步,将梨渊迎了进去。
苏棠这会儿还在睡。昨晚她见梨渊昏倒,哭的更是凄惨,梨沛和梨澈轮番出马,都没能把人给劝回房,最后还是她自己哭累了才睡着的。
梨渊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转开目光,正好对上了梨母复杂的眼神。
见对方看向自己,梨母赶紧收敛了情绪,挤出一个笑来,“太医过来看过公主的脚了,没有什么大碍,估计养两天就好了。”
梨渊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梨澈,“你什么时候从这里搬出去?”
“什么搬出去?”梨澈有些奇怪,“这本就是我的院子。”
“但是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的院子了。”梨渊在凳子上坐下,随意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既然想认我回来,想必也是要付出一点点诚意的吧?”
没等梨澈回答,梨母率先出了声,“可是这是你哥哥先住的,你要喜欢什么样式的院子可以和娘说,娘亲自帮你收拾一间院子出来。”
“要是当年你们没有把我送走的话,这个院子谁先住还都说不一定呢。”
一提起当年的事情,梨母心中就止不住的愧疚,脸上也露出了犹疑的神色,梨澈皱眉道:“这里怎么说也是我和公主的新房,你要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梨母心头一凛,也有些回过神来了,“澈儿说的也对,其实要是你哥哥一个人的院子的话,让给你也没有什么的,但是公主也在这边住着,要搬动起来实在麻烦了些。”
梨渊明知故问道:“谁说公主要搬了?”
“可公主不搬你怎么搬——”梨母一顿,终于避无可避地说到了这个话题。她艰涩道:“你......你同公主是什么关系?”
“他同公主是什么关系,我只会比他更亲密。”说着梨渊伸手朝着梨澈方向指了指,眼底一片坦然。
梨母哀嚎一声,大叫道:“真是孽缘啊!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听着母亲这样的哭喊,梨澈心头也并不好受,他上前两步揽住梨母的肩头,小声宽慰道:“娘你先回自己房里休息吧,我和梨渊谈些事情。”
梨母心伤不已,这会儿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事情,于是点了点头,带着些哭腔叮嘱道:“和你弟弟好好说,这么些年他在外面实在是受了不少苦......一想到这些,娘这心口就痛啊!”
梨澈无奈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会和对方友好交谈,这才把人给送走。
当梨母的身影一消失院门口,梨澈的脸整个就沉了下来,“这就是你的目的?过来演这一出很开心?”
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昨晚的谈话就大致可以分析出梨渊的性格,总之不是今天表现的这般。
“开心啊,能让你们不开心,我当然就很开心啊。”他根本就没有住进来的打算,就算是要和糖糖在一起,那也是他们两人一起离开这个让人作呕的状元府,今日过来说的这一番话,只是单纯地为了膈应一下这家人而已。
谁让这家人从一大早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惺惺作态地说出“我们都很在乎你都很想你”这样恶心人的话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梨澈抿了抿唇,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你就这般记恨我们?当初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多少,但是娘真的是很想你。”
在他五六岁已经开始记事的时候,偶尔就会看见梨母抱着几件小小的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问她她也不答,只说他不懂,后面再长大了些,他就去问了父亲,父亲告诉他,那是母亲在想他早夭的弟弟。
“你弟弟一出生就夭折了,你也不要再去问你母亲了,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这是父亲说的原话,未曾想根本就是个谎言。他现在才知道,母亲抱着衣服的确是在想弟弟,不过不是在想“早夭的弟弟”,而是那个身在凉州的弟弟。
☆、梨花(二)
“想我?我看是想我死吧。”梨渊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现在我愈发觉得你们家的人真是会演戏啊, 明明心里恨不得我去死,面上居然还能笑着对我嘘寒问暖,单论这一点, 我实在是比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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