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炉房里一个男人正在捯饬捯饬东西就准备回房了,看见几头狼颠儿颠儿进来,瞬间就乐了!
“哟,扎西德勒终于让你们留宿啦?好事好事!”
男人搬过来一垛枯草,铺在地上,头狼围过来,嗷呜嗷呜。
男人失笑点头,“好嘞好嘞,给你弄得舒服点!”
铺好了,男人就离开了。没关门,锅炉房暖和,不怕几头狼冻着了。
摇摇头,都说草原狼灵性,谁说不是呢。
屋里大家伙也很惊讶,“阿泽它们留下了?”
许肆点头,“嗯。”
没人说话了,心想扎西德勒还是善良啊。到底是玩了一年的小伙伴,还是疼惜的。
不过,这倒是扎西德勒第一次让几头狼在保护站留宿。
说是保护站,也没建的多好,不过是一座宽敞又大的木屋子,却也够了。
大家伙儿都洗过澡后,纷纷回房歇息。
灯火通明的木屋子暗了下来。
雪地里静悄悄的。
入夜,刮起了大风,雪也来凑热闹,哗啦啦就下了起来,风雪交加,冷风呼呼的吹,将雪花带走,飘去光秃秃的树枝上,落在一只探头出来好奇看雪的羚羊犄角上,惊得立马缩回去。
起风了。
风来了。
追逐风的风筝也要来了。
第391章 懒得打标题了。。
第二天早上,苏白起了个大清早。
他昨晚可是睡了个好觉。
苏白穿好大衣,带着摄像机从房间出去,一抬头,就撞见了要从这里经过的雎鸠。
苏白愣了一下,随机笑着对雎鸠道,“早啊,扎西德勒!”
雎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早。”
然后就走了。
“……”
苏白摸了摸鼻子,真冷漠啊。
苏白长的极好,看起来就是阳光帅气的类型,在上海工作最受欢迎,乍一有人这么冷漠他,他还有点新奇?
苏白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声,真是不要脸!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苏白去找石兢了。
他得洗漱啊!
巧的是,雎鸠也在那里。
苏白友好的对雎鸠笑了笑,就去厨房里找石兢了。后者根本没看他。
苏白:郁闷。
“起这么早?饿了?”石兢正在熬粥,看到苏白走进来,惊讶了一下,随即疑惑的问道。
苏白:“来找您要洗漱用品。”
石兢中年,不仅负责保护站里保护游客和导游这一块,还负责保护站里的日常采购,还有膳食,还有生活支出。
找他,就对了。
石兢“诶”了一声,“我现在还不空闲,叫扎西德勒给你拿一下吧!”
他们的家底,自然不乐意让别人碰。
雎鸠坐在饭堂里已经听见了,不等苏白出来就去拿了给苏白。
“谢谢。”苏白接过时看了雎鸠一眼,却将他双眼惊艳了。
雪停了,清晨有股耀光,像是从雪地里照映过来的,将雎鸠的小脸显衬得白皙白皙,五官精致,脸颊微红,看起来像是冻得,可即便如此。这样干净白皙的脸庞,以及那一双覆满清冷的深棕色眼眸,都让人心旷神怡。
谁都喜欢干干净净的东西。
人,亦是。
这边石兢叫雎鸠了,“扎西德勒——早餐做好了!快吃了!”
雎鸠转身颠儿颠儿就过去了。
苏白怔了一下,失笑,爱吃?真可爱啊。
雎鸠坐下,桌子上已经摆了一碗子白粥,熬的很香,还没凑近雎鸠就闻到了淡淡的米香。
还有一碟子烙饼,圆圆的,金黄金黄的,看着就可口,统共四个。边上还有个小的酱碟,里边是炒香的花生米,给雎鸠伴白粥吃的。
(大早上写得我都饿了…)
“吃吧,快吃,吃了就暖和了!”石兢笑着道,眼里满是对雎鸠的疼爱。
扎西德勒最爱吃他做的菜了,说是有家乡的味道呢。
他当然很高兴,虽然他很好奇扎西德勒是哪里的人,可是他们都不问。
就像是约好了一样。
过去就是过去了,还回忆做什么,把握当下,过好明天就是了。
苏白过来时,雎鸠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饭堂里还是只有雎鸠一个人坐着。
苏白举起摄像机大大方方照了一张,将少女微微垂首专注于碗里的食物的美好收进了镜头里。
雎鸠察觉了,抬眸,深棕色的眼眸瞬时冰冷,凝视着苏白。
苏白:……
他光明正大的拍,为何这眼神却让他有种自己是偷拍的错觉…
“怎么了?”苏白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拍我?”雎鸠声音很冷。
苏白点点头,“照片用来宣传。”
“意义是什么?”雎鸠忽然问。
兀的咄咄逼人。
苏白愣一下,不等他回答,雎鸠低下了头,声音淡漠遥远:
“不过是拍我吃的没有城里好。”
话落,不再理苏白了。
苏白一噎,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相机。
是么?
垂眸,是,确实这样,什么叫公益宣传?这些照片意义何在?
不就是拍出这里的人过得多不好,圣灵活得多不安,让大城市里的人看到。然后就会有更多的志愿者来到可可西里。
他们这是替可可西里卖惨。
第392章 孤独的颜色
该死的卖惨。
可是也有世人真的被这些所感动,他们义无反顾来到这个不平和,需要保护,需要一点关爱的地方。
一个处在青海西南部玉树藏族境内的地方。
它是无人区,可可西里无人区,最大、海拔最高、最神秘的“死亡地带”,它是禁区。
可它也是美丽的,西宁,湟源峡谷,日月山,倒淌河,玛多,陵湖,鄂陵湖,巴彦喀拉山,还有草原.雪山和沙漠。
它是可可西里,也是“美丽的少女”。
这个地方…
苏白叹了口气,不说也罢。
许多人向往这里却不知道这里的艰苦。
苏白不想了,雎鸠已经吃饱离开了,这饭堂里就剩他一个人坐着吃早餐。
其他人呢?
其他人还没有起。
每天保护站里的人都很忙碌,各有各的活计,多,也累。
雎鸠吃完早餐就去许肆房间敲门了。
“咚咚——”
雎鸠就敲两下。
许肆早已经起来,正在屋里穿衣服,听闻敲门声动作一顿,随即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出去:
“进来。”
话落,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木门厚重,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许肆套好毛衣随后一愣,不忍低头失笑,是小姑娘来了啊。
抬头,就看门边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许肆就…真想揉揉。
可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望着他呢。
许肆披上厚厚的大衣,随意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走过来,把门彻底拉开,低头看雎鸠,带着笑意道:
“怎么了?”
雎鸠说,“我想跟你们去巡逻。”
许肆闻言愣了三秒,错愕她会提出来要跟着,“你想去?”
小姑娘点头,“嗯。”
然后深棕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想去。
许肆心都软了,面上不显,犹豫了片刻,就点了头,“嗯,那就跟去吧,穿多点。”
说罢,许肆瞥了一眼雎鸠身上的冲锋衣。
雎鸠不可置否,转身走了。
许肆无奈,这种用完就丢的感觉…真是!
摇摇头,许肆去洗漱,心想改天让好友从市里帮忙买一件黑色的羊毛衣寄过来吧。
小姑娘怕冷,又只爱黑色的,奈何这边的衣裳大多是明艳的颜色。
想到这里。许肆蓦然回想起一幕来——初冬的时候,他就带雎鸠去人家卖成衣的店里买毛衣了。
买现代化衣服的,镇上只有一家。
他看着雎鸠在店里走了一来回,雎鸠多看了几眼火红色的毛衣,最后以一句“我喜欢黑色的,这里没有”落幕,他们就离开了。
火红色。
许肆直觉扎西德勒应该很喜欢火红色,可却说自己喜欢黑色。
黑色,一种高贵黑暗而又孤独的颜色。
就像黑暗。
或者黑夜。
…
每天,许肆都要领着一支小队到处巡逻,为的就是防范盗猎分子不法猎杀这里的保护动物。
另一方面,就是治安,他们也可以起到像警察一样的作用。抓小偷,抓坏蛋。
然,雎鸠最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许肆知道,也无奈她跟来的目的,小姑娘就是觉得好玩!
刘圻石也很无奈,和许肆坐在前头,他开车,许肆坐副驾驶。
“德勒怎么跟来了?”刘圻石语气里的无奈如愁绪绵绵。
许肆低低的笑出声,“呵呵,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