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疼爱。真好呢。
过了一会儿,许肆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牌号,格桑拿过来一看,19号。
老九也瞟了一眼,问许肆,“四哥,前面还有几个人?”
许肆:“不多,两个。”
老九才笑了,格桑乐了,“好哇,好,这次终于不用等那么久了。”
格桑:“下次我们来再早一些!”
许肆无情打碎,“起早了德勒睡不好。”
格桑恍然如梦,是啊,起早了,德勒身体不好,睡不好呢!
老九不说话了,心想,德勒要是一下能好起来该多好。
但是那不可能。
尽管现在科技日新月异,医学技术还没有这么厉害。
……
君宥嘉直接坐飞机到了可可西里,早上八点,他才来到了治多,直径去了索南达杰保护站。
刘圻石出来扫门口的雪,看到身穿黑色打字风尘仆仆,穿的单薄的君宥嘉,愣了一下,随即友善的笑了笑:
“你好,你是…?”
君宥嘉一口气直奔过来,有些大喘气,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微微点头,说,“我来找人!”
刘圻石又是一愣,懵懵懂懂的点头,“哦,好,你找谁?”
君宥嘉想起电话上苏白说的那个名字,抿唇,道,“扎西德勒。”
刘圻瞬时提起警惕,防备的看着君宥嘉。
三年都没人来找过扎西德勒,突然有人来找。还是找上门,你说刘圻石能不防备么?
似乎能够洞悉刘圻石的心思一般,君宥嘉又道:
“苏白,我们是朋友。”
刘圻石半信半疑,和摄影师是朋友?
刘圻石看了君宥嘉好一会儿,继而问道,“你来找扎西德勒做什么?”
在这里,他们这么叫她么?君宥嘉抿唇,说,“她在哪?”
第400章 焦急与迫不及待
刘圻石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人怎么答非所问,可是看君宥嘉一身风尘又不像是假的着急,刘圻石心里有了一个造影。
难道这个男人是扎西德勒的家人?
刘圻石将君宥嘉请进了保护站里,这个事儿很快大家伙都知道了。
纷纷炸了。
扎西德勒的家人终于来了吗?
石兢端来一盆热水。递给君宥嘉一张新毛巾,君宥嘉道谢接过,给自己洗了个脸,擦了擦手。
刘圻石和石兢全程看着,动作不紧不慢中透着一丝优雅。
刘圻石和石兢隔空对视了一眼,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扎西德勒的家人,那么扎西德勒以前出身这样的家庭么?
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三年前扎西德勒为什么会被荣谦黎送到这里来?
君宥嘉洗漱干净后,就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感叹,这张脸被天使亲吻过么?
五官深邃精致,沉黑的眼眸最吸引人,刻薄性感的唇瓣微微抿起令人春//心荡//漾。
刘圻石:唔,颜值和他们家扎西德勒一样高啊…
“她在哪?”君宥嘉问,尽管声音平稳,但语气里的焦急和迫不及待还是能够察觉的一清二楚。
刘圻石沉默,石兢斟酌了三秒,道,“中午扎西德勒就回来了。”
君宥嘉没有告诉他们想知道的,君宥嘉也没有告诉他们想知道的。
君宥嘉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木桌子前,定定的等待着。
刘圻石挑眉,他怎么觉着,这男人八成是扎西德勒的家人了。
…
很快就排到了雎鸠。
一系列的项目很快就过,到了抽血的时候,雎鸠伸出手,动作很果断的撇过了头。
格桑眼睛里都是心疼,许肆轻笑,大手揉了揉雎鸠的头。
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别怕。”
护士笑,这个女孩每个月都来定期检查,她们已经为她抽过好几次血了,知道雎鸠恐血,所以每次都会轻轻的,减少雎鸠的恐惧。
因为雎鸠不放松下来,针头根本无法进入血管…
“放轻松扎西德勒,你已经撇过头了,看不见的,放轻松放轻松…”
一个护士负责操作,另一个护士在柔声细语的安抚雎鸠,这是每个月雎鸠体检时必然发生的事情。
雎鸠渐渐放松下来,护士“趁火打劫”,利索抽了血就立马把滴管递给另一个护士。
格桑大大松了一口气,抱着凉薯颠儿颠儿跑过来问雎鸠:
“德勒德勒,你要不要吃凉薯?”
雎鸠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格桑,有气无力道:
“我想回家…”
雎鸠这样,许肆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蓦然生猛的抽痛,这种痛啊,名为心疼。
格桑也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着急的看向了许肆,“四哥,我们带德勒回家吧,德勒今天好像特别累。”
许肆看着雎鸠苍白的脸色,不禁怜惜,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雎鸠闻言淡淡一笑,不啊,她是说,她想回盎然。
想念如,想井枸,想铃铛,想藏雪,想啊爹…
如若三年前荣谦黎没有救了她,她是不是就能见到阿爹了?
想着,雎鸠悄无声息提起了嘴唇,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特别累呢…
格桑先和雎鸠回保护站,许肆和老九留在卫生站等体检结果。
很快,护士就拿来了体检报告。
让人欢喜的是,小姑娘又长了两厘米。许肆笑,小姑娘就要十八了。估计是小姑娘最后一次长高了吧。
一米七五多一些,许肆摇摇头,太高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小姑娘看起来仍旧清瘦。
令人忧愁的,则是雎鸠一直虚弱的身子了。护士方才留话。加之雎鸠有缺铁性贫血,雎鸠的身子还是不好。还是需要在饮食方面上好好调理。
许肆微微沉了眸色,在这里,扎西德勒的身子怎么可能调理好?
老九在一旁,也黯淡了眸色。
第401章 昨晚向星星许的愿灵验了么
…
格桑迅速下车,绕到后座去拉开车门,雎鸠就被惊醒了,格桑又是一阵心疼,路上颠簸,才睡了一会儿这就又醒了。
“德勒,回房间睡吧,今天我帮你跟格列阿嬷说你不去了!”格桑说。
雎鸠没有拒绝,点点头,慢吞吞的下了车,“好。”
格桑才松了一口气,就怕德勒要坚持去带游客呢!
雎鸠慢慢走进去,穿过屋檐下短暂的回廊,来到客厅,微微抬起深棕色的眼眸,一刹那,雎鸠愣住。
眼眸不可置信的微微扩大,怔怔的望着坐在木桌前的男人,君…君宥嘉?
雎鸠眼眶几乎红了,鼻尖猛然一酸,幻觉么?
她揉了揉眼睛,君宥嘉还在啊,他坐在那里,用那双沉黑的眼睛望着自己,那双最好看的眼睛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雎鸠几乎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变得窒息,微微摇摇头,昨晚向星星许的愿真的灵验了么?
不可能…
雎鸠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这不真实,她转身就要出去,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君宥嘉拉住了手臂。
雎鸠再次愣住了,神色呆滞,手腕上的触感,是温热的。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手心与纹理…
君宥嘉早在雎鸠走进来那一刻红了眼眶,此时一把将雎鸠拉回来,拥进自己怀里,狠狠收紧怀抱,狠狠地,紧紧的!
像是要雎鸠狠狠揉进自己怀里一般,不舍得轻易放开。
刘圻石和石兢默默面面相觑,实打实了,看来这男的真是扎西德勒认识的,看扎西德勒方才的眼神,只怕不是家人,怕是…
青梅竹马。
方才雎鸠什么样的眼神?
思念如潮啊。
在看到君宥嘉那一刹那,雎鸠心里的思念哪里忍得住,一瞬间眼里便是思念如潮。
君宥嘉才瞬时红了眼眶。
片刻,君宥嘉感觉到自己衣襟前被打湿了,君宥嘉轻轻松开怀里的人,雎鸠已经满脸泪痕,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儿望着他。
“对不起。”君宥嘉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诚恳的对雎鸠道,眼神里充满愧疚与歉意,还有思念与道不明的情愫。
雎鸠只是静静的流泪,看着君宥嘉,默默的掉眼泪。
君宥嘉低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袭手帕,抬手轻轻擦去雎鸠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君宥嘉动作温柔,轻声说:
“乖乖,乖,不哭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却不曾想,君宥嘉话落,雎鸠三年来积累的所有情绪瞬时压抑不住了,一下子崩溃了,大声哭了。
君宥嘉复而紧紧把雎鸠揉进怀里,将她大哭变为闷闷的呜呜呜声,却也足以让人疼进心里。
君宥嘉感觉自己胸口前更加湿热,他把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雎鸠头上,轻轻摩挲,带着安抚,透露着温柔。
刘圻石和石兢再默默隔空对视了一眼,合着他俩在这儿当了两只一千万的大灯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