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主动找她说话,江寒霜自然乐意,从包里套了车钥匙递给她:“这是车钥匙,容妍姐,不过……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下午还得去一趟机场……”
“哎呀,放心好了……我就出门买几件替换的衣服,顶多一两个小时,不当误你事情!”容妍本就拉不下脸,伸手拿了江寒霜的车钥匙,应付了几句就走了。
封疆是下午五点五十的飞机,应该耽误不了的。
“你要去机场?”容初看着她,问。
江寒霜一边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一边回应:“嗯,封疆下午的飞机,我去接他。”
坐在床上的男人缓缓的从床上下来,站在那盯着她:“寒霜,你……决定好了?”
江寒霜扭头,见容初自己从病床上下来,往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容初,你下床干什么,小心伤口!”
容初没管,双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拉着她,低低的道:“寒霜,你最后还是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就算你们之间充满坎坷荆棘,就算你们最后可能不会走在一起?”
江寒霜淡淡的笑,拉开他的手臂,摇头:“容初,不会的,我相信他,我也相信,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男人一双黑眸里流淌着晦暗的光线,似乎是被人熄灭了的一层烛火,剩下黑暗的颜色:“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那你们之前为什么要闹着分开呢?你们之间的问题,真的能解决吗?”
她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目光:“容初,可是我爱他。”
“之前是我不够相信他,我甚至怕他受到伤害,所以才想要选择离开他,但是现在我选择相信他,我相信他能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他们不是也就这么端掉了布顿的老巢?
MARS集团在内耗,他才有精力对付布顿。
“封疆说,我下午去机场接他,之前的事情他都可以当没发生过,我想跟他和好。”江寒霜看着容初:“你为了我受伤,我可以照顾你,补偿你,但是……我可能还是无法接受你……”
她来之前,就想好了要怎么跟容初说,她不喜欢做事情拖拖拉拉,感情也是一样,不想拖泥带水。
容初站在病床前,因为一张本就长期温和的脸,缓慢的冷凝下去也并无太大差别,他近似眷恋般的盯着江寒霜很久,很久,终于才有开口:“好,我知道了。”
然后,容初缓慢的往病房外走去。
“容初,你干什么去?”江寒霜慌着跟上去,他身上还有伤。
409 江小姐,请跟我们走
容初停下,扭头淡淡的道:“放心,我没事,在你来之前,医生吩咐我过去做身体检查,一会儿就回来了!”
“可你还没吃午饭!”她又跟上去一步。
容初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和的笑,对她道:“医生说需要饭钱检查,你在这等我,我大概十几分钟就好了。”
“那我陪着你吧?”江寒霜跟上去。
容初摇头,淡淡的笑了笑:“这里的医生我都认识,你在这等着吧,要脱衣服的,你恐怕不合适陪我。”
江寒霜:“……”
“那我先把饭菜摆好,等你回来吃。”
“嗯。”
…………
容初果然在二十分钟左右后回来了,餐具里的饭菜都还热腾腾的,刚好能吃。
江寒霜催促着他吃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脑子发昏,有点困了。
“寒霜?寒霜?”
容初吃完了饭菜,放下筷子叫她。
江寒霜脑袋从自己的手肘上落下来,惊醒,抬头头,这才看到容初已经吃完了午饭:“哦,我来收拾碗筷。”
容初拉住她的手腕,阻止道:“不用,你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刚才在打盹。”
被容初这么一说,她又困意涌来,打了个哈欠:“可能吧。”
她最近一直睡眠质量不怎么好。
“我来收拾,你去坐在沙发上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姐开车回来了,我叫醒你?”容初没看他,自己收拾碗筷餐盘,漫不经心的道。
江寒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一点半不到,还有大概四个小时,她就算睡两个小时也来得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实在太困了,就坐回到沙发上,对容初道:“那我眯一会儿,等会儿容妍姐回来了你叫我,或者我睡得久了你也记得叫醒我!”
她叮嘱容初。
容初看着她,淡淡的笑:“好。”
大约是身为医生,他的话让人很相信,而且有某种哄慰的效果,江寒霜毫无戒备的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马来西亚机场,机场免税店里,习沉一脸鄙夷看着正在挑选项链的男人:“火急火燎的,才三天没见你女人,至于么?”
“这条怎么样?”封疆指着柜台里的一条白金锁骨链问习沉。
“丑。”习沉看都没看,直接回。
“那这条呢?”
“也丑。”
话音刚落,习沉小腿骨上猛疼了一下:“眼珠子不要,我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习沉这才看了一眼封疆手里拿着的项链,一条银白色的细小链子上,缀着一朵用粉色钻石镶嵌而成的花朵,……其实,直男是看不出什么花的,只是到是多花而已。
不过,看上去是挺好看的,习沉改口:“还不错,能看。”
店员用英文介绍,说那多粉钻镶嵌的小花,叫勿忘我,话语是永恒的爱,所以,封疆买了,并让店员精心包装好。
习沉对此,深度鄙夷。
多少年,他头一次见这家伙送礼物还小心翼翼的样子,真他-妈搞笑!
五个小时的飞机,封疆跟习沉再落地,已经到了蓉城机场。
刚好下午五点半,航班比预计早到了二十分钟。
封疆和习沉出了机场大厅,就站在了原地,没再往外走。
习沉走两步才发现后面的人停住了,扭头看:“怎么?你还真让她来接你啊?”
说着,他瞅了一圈,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你大概被放鸽子了!”
封疆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没到,也许女人还在路上。
“你先走吧!”封疆瞅了习沉一眼,也就这一眼里,略带嫌弃。
习沉暗啐一声,有女人接了不起啊!
他一挥手,对身后跟着的保镖道:“走!”
阿千一早就在机场等着接应了,看到封疆,小跑过去:“封先生!”
封疆问:“她来了么?”
阿千摇头:“暂时在机场还没看到江小姐的身影。”
封疆没再问:“继续盯着机场,她如果过来了,直接带她去这边的西餐厅见我。”
男人说完,转身准备往西餐厅的方向走,却被阿千小声的叫住:“那个……封先生!”
“还有事?”封疆扭头。
阿千有些艰难的开口问:“如果……如果江小姐一直没来呢?”
封疆再次垂眸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等到十点,没来机场的话,直接给我捆到别墅去!”
“好的!”阿千点头,没敢看男人的黑眸。
…………
西餐厅的二楼,视线很好的窗户前,坐着一个男人。
墨色的西装,一尘不占且毫无褶皱,矜贵优雅,只是面色微冷,一个人,一杯咖啡,一直坐到了天色彻底变黑……
九点半,阿千匆忙的赶过来,气喘吁吁的冲到封疆跟前,“封先生!”
封疆抬眼,看着阿千。
“江小姐那边出了点情况。”阿千道。
男人浓眉一沉,问:“什么事?”
阿千拧着眉,“有位女士开着江小姐的车上街,在凌景铄的地盘上被人给劫走了!”
“她呢?现在人在哪?”封疆问江寒霜。
“那边的人说,一直在容初的病房,没人看见她出来。”阿千说话间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瞳孔里逐渐皲裂出细致的裂纹,周围的气息逐渐冷冽起来。
封疆拿起桌子上的项链锦盒,放入口袋里,起身:“把人绑回来。”
阿千看着已经往外走的男人,跟上去,不确定的问:“您说……绑回来……?”
男人顿住脚步,侧首,冷声:“听不懂?”
阿千不敢再说话,垂下脑袋,先给医院那边的人打了个电话,就匆匆赶过去了。
…………
江寒霜是猛然从沙发上惊醒的。
她躺在长发上,身上被盖了一个薄毯,猛地坐起来的时候从身上滑落。
她脑袋睡得有点昏昏沉沉,睁眼就看到窗外已经全黑的夜色,以及楼梯上闪烁的霓虹灯……
她脑袋一懵,从沙发上彻底做起来,找自己包里的手机。
“你醒了。”容初正坐在病床上看一本医术,目光看向她,语调温和。
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愣,迅速掀开身上的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点了?”
容初的目光落在桌边的闹钟上,上面显示:9: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