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小区很近,她又买的快,没超过一个小时她就回来了,推门进卧室,刚好碰到男人过这条浴巾大刺刺的从浴室走出来。
江寒霜目光死死盯着男人腰上缠着的浴巾:“封疆,你是不是用的我的浴巾?”
一想到她用来裹在胸前的浴巾现在正裹在这男人腰上,而且那个地方还……
气极。
男人手里拎着条毛巾,胡乱在头顶上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扔在了一边,很自然的道:“我不用你的用谁的?”
江寒霜把手上的东西往身旁的单人沙发上一扔,怒道:“谁让你用的,这是我……!”
话没说完,就看到男人伸手扯了腰上的浴巾,扬手朝她头顶上砸过来,一片黑影……她气得脸上发烫,“封疆,你让哪儿扔?”
“一条浴巾,你当宝贝,我还给你!”男人说完,也不顾自己身上赤-裸得连一根线头都没有,就直接走到大床前,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谁让你光着躺我床上的?封疆你给我把衣服穿上!”江寒霜眼睁睁看男人躺上去,如果能拎得动,真相直接把他从窗户上扔下去。
男人也不生气,缓慢的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脸压着枕头,不耐的道:“我都光着睡你了,还不能光着睡你的床?”
“你这个人恶……”
“好了好了,我恶心,我无-耻行了吧,来来回回不就这几个词。”男人不耐的打断她。
江寒霜话被堵在喉咙里:“……”
“把给我买的药拿过来。”封疆扭头,目光已经落在她刚才仍在沙发上的一包药上。
江寒霜忍了一口气,还是弯腰拿着药走过去,把腰仍在男人身上。
撞伤淤伤,一般都是外用药膏,封疆拿起药膏看了看,拧眉对女人道:“你过来帮我涂。”
“你自己没手?”江寒霜不好声。
“我腰疼。”男人淡淡的道。
她笑了起来,垂眸看男人:“封疆,你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动不动就说腰疼,还是不是男人了?”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男人抬眼看她,把药膏塞到她手里。
江寒霜不耐烦的又直接砸他脸上:“爱涂不涂!”
说完转身就走。
“等我好了,不去找他们麻烦。”男人淡淡的在床上趴着。
她的脚步就停了,江寒霜本来就在担心,搁在以前凌景铄要是弄伤了他的腰,也说不定会还回去,更可况他现在这德行!
说到底因为她,她也不想牵连别人。
转身,冷着脸往回走,然后默默的拾起床上的药膏,坐在床边,掀开搭在男人腰上的薄被:“你如果说话不算话,哪天我就在床上捅死你!”
趴在床上的男人眼眸微微眯起,唇角有着几不可查的弧度:“你要真想捅就捅。”
她嘴巴说的狠,手掌上还是很轻,把药膏先在手心涂开,然后轻轻的覆在封疆后腰那一片黑紫上。
封疆皮肤本就偏白,腰上又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自然更白,所以那片黑紫显得格外刺眼,好像又眼中了点,肿了起来。
药膏微凉,药店的医师说需要多揉一会儿才能把药膏吸收,她按照医师说的用手掌轻轻的揉搓。
腰上因为涂上药膏而发热发暖,封疆出奇的安静,趴在那很明显的一脸享受。
江寒霜瞥眼看过去,心里就不爽了,手上用力一下,男人抽一口凉气睁开眼:“你就这么看我不舒服?”
江寒霜耸肩,见药膏已经涂得差不多就收回了手,“没控制好力气。”
说话间,就又瞥到男人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已经蹭的枕头上浸湿一片……
“你就不能吹干头发再往床上躺?”她从床上站起来,凶男人。
“我腰疼,抬不起胳膊,你帮我吹。”男人也不管她生气,依旧懒洋洋的趴在那。
江寒霜气急,“有没有你这么无赖的,腰还没断呢在这矫情什么?不吹头发,给我滚下床去!”
“腰疼,你不帮我吹,那就不吹了,等会自己就干了。”男人这意思明显的很,就是要耍无赖了。
她站在床边,瞪着这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家里就两套枕头,已经被水彻底泼湿一套,就剩这一套,一只还被男人也弄湿了。
简直要炸!!!
她捏着拳头,最后轻叹一声,还是认命的去找吹风机,帮男人吹头发。
趴在床上的男人,眯着眼,眼底沁着笑意。
“躺好,别动!”她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随意拨弄着男人一头的短发,动作算不上温柔。
她生气,当然也不会对这家伙多好,手胡乱的在他头顶扒着,一头好看慵懒的短发就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封疆依旧趴着,闭着眼睛似乎不曾察觉,也可能是因为吹风机的嗡嗡声而睡着了。
她没了恶劣的心思后,就缓缓的垂下眸子盯着男人的侧脸看。
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英俊,轮廓比以前更成熟了,三十岁,刚好是男人魅力和颜值都趋于成熟的巅峰,好看得让人看了一眼就会想再多看一眼,很吸-毒似的,明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不对,身心还是都忍不住。
低低的叹息淹没在嗡嗡的声音里。
江寒霜耐着性子把男人的头发吹得一点湿意都没有,才关掉了电吹风,刚要收起电吹风,就被男人伸手圈住了腰:“再帮我揉揉腰,舒服。”
嗓音低沉好听,甚至有点软下来的意思,她看着单手圈在她腰上,脑袋还蹭着她的男人,封疆此刻简直像只是撒娇的巨犬。
江寒霜:“……”
她不动手,男人自觉的腾出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就一会儿,真疼。”
“疼这么厉害,你去不医院?”她顺手帮男人揉。
“不去,医院不舒服。”
“我这里就舒服了?”
“嗯。”
江寒霜:“……”
她觉得自己心真软,怎么就被这男人舔着脸的求了两句就心软了!
无赖!
流-氓!
耐着性子揉了几分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干脆抽挥手,从床上起来:“不揉了!”
她说着转身把仍在沙发上新买的内-裤和衣服拿起来,一把仍在男人脸上:“穿上,不准光着躺在我床上!”
太阳已经逐渐快要落下去了,男人扯下自己头上的衣服,问:“晚上吃什么?”
“饿着!”
江寒霜说完,关门走了出去。
她关门走了出去,然后越走越快,捂着心口朝书房走了进去。
关上门,身体随着身板逐渐下滑,蜷缩在了地上。
她真痛恨现在的自己,怎么能那么 ,这男人稍微示好,心底那侥幸的邪念就开始蔓延……
456 这么怕我不让你吃饭?
她刚才有那么一刻甚至在想,也许封疆还是爱她的?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以奢求一个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的男人再来爱她,即便爱,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可她,就像中了毒,明知不可以,还是从心底最隐晦的角落,上瘾了。
容初对她说:
【寒霜,还是说……其实是你自己断不了对他不可明说的心思,借着被胁迫,不是自愿的名义,心甘情愿的被困在他身边,哪怕是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指甲陷入掌心,掐得生疼,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
她怎么能这么懦弱,连哭都是躲起来。
她擦了眼角的泪,从底板上站起来,伸手按亮了书房里的等,暖光一瞬间把她包围,可十几平的小书房里依旧还是冷冷清清的。
她走到书桌前,坐在椅子上,面前只放了一本绘画本,这本子大约也跟了她好几年,自从认识封疆之后就有了。
可也是自从跟封疆分开后,她就没再在上面过什么,只补上了一张图,当初被封疆撕掉的那张婚纱设计。
她又重新画了一张。
伸手翻开,不是复制粘贴,不可能画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图,这张她没画脸,每次动笔就心脏绞痛得不行,一直搁置。
前一张还有参差不齐的被撕掉一页的痕迹。
她冷眼看了看,抬手,把补上的这张设计稿也撕掉了,在掌心里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里。
合上画本,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走到书房门口把门打开,动作又停住了。
站在门口,扭头目光落在桌子旁的垃圾桶上,手掌捏紧门把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回去把垃圾桶里的那团纸捡了起来。
…………
她每次去超市都会买很多食材,之前一个人她也会给自己做两三样菜,现在两个人,她就多炒了两个,五个菜很快就出锅了。
封疆趴在日光逐渐稀薄的卧室里,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股很浅的饭香叫醒的,然后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