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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的小公寓,江寒霜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
一个人盯着天花板上被灯照发呆,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赫萱的话:
【江小姐,你喜欢myron吗?】
【其实我跟myron在半年前就离婚了。】
【看得出,江小姐很爱myron,你难道不想争取一下吗?】
…………
可封疆为什么不对她说呢?那男人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偏偏要她带着道德的枷锁跟他在一起?
真是坏透了!
他都要把她当陌生人处理了,她还有必要回去找他?
包里的电话又响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江寒霜从床上起来,找到手包把手机拿出来,又是祁少琛的电话。
她有点不耐,接了电话就道:“我说祁少琛你烦不烦,你自己没本事把你女人留下来,你干嘛要来难为我!”
“我就是没你有本事才来找你的啊!”电话那头一副懒洋洋的强调:“江小姐,今晚上去别墅,一无所获么?”
江寒霜一愣:“你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都很清楚,还是那句话,明天他的飞机一起飞,你最好住警察局,不然……”祁少琛挂了电话。
在今天早上之前,其实这话对她而言威慑力并不大,可是从霍承易那里看了祁少琛的资料之后,她是从心底了怕这男人。
一个智商超出常人,又去过中东维和部队里跨越生死的活了三年多,这男人估计连警察都不怕吧……
江寒霜把手机放在床上,拧着眉想,赫萱难道没有把她已经离婚的事情告诉祁少琛?
祁少琛看样子还是很喜欢赫萱的。
果然是豪门作妖屁事儿多,这么看来赫萱跟祁少琛当年应该也是被迫拆散的,祁少琛这算是回来找她了?
江寒霜不知道被拨动了那根神经,忽然想到临走前赫萱说的那句:
【伊伊已经三岁了……】
仔细算的话,当初从她跟封疆分开到现在,是三年还差了几个月,伊伊三岁了,比小星星大了将近六个月,也就是说……
其实赫萱怀孩子的时间封疆还没去伦敦……
封疆不是伊伊的亲生父亲?
江寒霜又重新泄气的仰躺在床上,是这样吗?如她猜测的这样?
封疆跟赫萱,不过是假戏一场,那孩子是祁少琛的?
那男人就这么心安理得的骗她?看着她心理挣扎,他就那么爽?报复欲得到了满足?
等他报复爽了,还要一脚把她踹开,就想这么回伦敦?
凭什么呢?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说走就走!
…………
夜色还很浓稠。
封疆坐在书房里打开笔记本,却发现任何工作都做不了,心底无端的升起一共浓重的烦躁。
不管他怎么压制,这烦躁总是挥之不去。
拿起桌边的手机,拨通习沉的电话。
“睡了?”他问。
那边自然是没好气:“睡了能接你电话?”
“那出来喝酒。”
“十二点了,大半夜的你发神经?不去!”
“还在1991!”
“……”
封疆也不管他去不去,就挂了电话。
当然,习沉还是来了,从床上重新爬起来,换了件衣服,开车到1991的时候,封疆已经自己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喝酒了。
习沉推开包厢的门走进去,坐在男人对面:“怎么?舍不得了?”
464 你为什么不试试?或许我就留下了
封疆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喝酒:“很久没有喝过酒了,想尝尝。”
鬼才信!
这几年,虽然习沉见着封疆的次数不多,不过从夏和笙口中可以知道,他应该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临了回伦敦的前一天喝酒?
习沉倚在沙发上,抬手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缭绕的烟雾:“为什么不告诉她?”
对面男人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是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告诉她什么?”
习沉勾着唇:“其实你跟赫萱什么都没有,其实你还爱你的霜霜?”
封疆冷嗤,自嘲般的一笑:“然后呢?”
然后?
习沉拧眉:“你没有打算?”
封疆把喝完的酒的被子在手里把玩着转了两圈:“三年前,我不顾一切爱她的时候,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三年后,她为了推开我要去跳楼,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习沉的眉头拧得更深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扔了还剩半截的眼底:“妈-的,有你这么追女人的么?一捉到人,二话不说就睡人家,还让人家给你当小三?丫的搁谁谁愿意?我就说你脑子脑子有坑!还不承认!”
封疆抬头看他:“……”
“我说你这人就是闷骚,人你自己说要放手的,走也是你自己要走的,现在还有脸在这喝闷酒?”习沉半夜被叫过来,一肚子火没处撒呢。
封疆坐直身体,看着习沉,脸色有点发黑,还是问:“她这几年,过的好么?”
应该很好吧?再见到他的时候,她比以前更耀眼夺目。
习沉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挑眉:“你问我?”
对,封疆没有让人查过,江寒霜这三年过的怎么样。
虽然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始终没有,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动过。
因为,他并不像知道,那女人离了他过得有多好……
当初要死要活的分开,她甩了他,过得依旧风光无二,甚至比以前更好。
在他的认知里,她没有理由过的不好。
她有一大笔钱,又有男人追,怎么会过得不好?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远在伦敦,一点也不想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知道她有过多少男人,半点也不想知道。
包厢里的灯,昏暗得厉害,灯光笼罩下的两个男人,看上去更有种孤寂感。
习沉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有过坏也有过好,不过很多的时候,是忙。”
封疆添酒的动作顿住,放下酒瓶问:“有过坏?”
习沉抽了一口烟,徐徐淡淡的道:“听说刚跟你分开那会儿,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自己租了个连空调都没有的一室一厅……”
“她的那些钱呢?为什么不花?”封疆蹙起了眉。
习沉冷笑:“你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做什么不能证明,但还是要这么做。”
“住了多久?”封疆问。
“一年多吧,再后来就听说去了霍承易的旗下开了个工作室,然后就开启了工作狂模式,从无到有,披荆斩棘的成功拿到了亚洲十大最具潜力时装设计奖……”习沉说着眼眸眯得狭长:“说起来,还不得不佩服你的霜霜啊,你们俩都他-妈的工作狂是不是?霍承易那家伙本来不做时装市场的,现在我SUMMER集团的市场还要被他分一杯羹,早知道我还请她去SUMMER好了!”
封疆倒是知道她工作起来就忘时间。
其实习沉不知道,江寒霜当初为了赶比赛做设计,连续三天三夜没睡觉,好不容易得了第一名,人却端着奖杯晕在了颁奖台上。
男人此刻眼眸晦暗得厉害,盯着手里的酒杯好一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又抬头问习沉:“这几年,她都是一个人?”
习沉好笑,弹了弹烟灰:“你想我说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男人的脸,又沉了几分。
不过后来习沉还是缓缓的道:“这几年她身边确实很多追求者,那姓容的不说,很多有钱阔少追过她,她没瞧过人一眼,有件事还听轰动,据说当初有个阔少为了追她,包了真个新闻头条,又送游轮,又送钻石的,放话说只要肯跟他交往,她要什么都行……”
封疆捏紧了手里的酒杯,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家伙叫什么?”
习沉看他这样子,挑眉:“你不是不打算继续了,你走了以后我估摸着还会有更多的人追,你还管着不让人追?”
封疆:“……”
习沉把手里的烟蒂扔进烟灰缸,从沙发上起身,站在那看封疆,等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伦敦那边大不了再打一仗,还有比三年前更糟糕的困境?”
“你跟赫萱离婚的事情,早晚会公布的,贝拉家族这两年也不比以前风光了!”习沉说完,深长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开:“要喝酒就自己喝,老子没时间陪你矫情!”
…………
第二天,江寒霜六点就起了,给自己画了精致淡雅的妆,早晨天凉,她穿了薄款焦糖色荷叶袖毛衣,下面是A字形牛仔裙,然后一双白色运动鞋。
一辆黑色的豪车从封疆的别墅大门开出来。
“嘶”
因为天还稀薄着暗色没有大亮,司机更不曾想会有人突然闯出来挡在车前面,差一点就撞上,才赶紧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