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些事情里,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可是亲耳听到Breeth这么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惊。
“Sorry,泽伊,我知道我那样做对你可能不太尊重,我原本是很尊重你的意见的,可是当你选择离开加拿大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爱上你了,出于一个男人的自私,我不能这样让你离开我,这次我来蓉城,其实也是为了找你的。” Breeth重新组织了语言,把这段话流利的说了出来。
他没有听到女人的回应,可是电话又没有挂断,于是他便就继续道:“我原本想找个机会就跟你解释清楚的,我们的离婚协议拖了这么长时间,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爱你,泽伊,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而且……我看你一直爱的那个男人,他对你并不好,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在西方人的认知了,很多时候求偶也很直接,Breeth从认识万泽伊开始就知道她一直深爱着一个中国男人,于是他才一直压抑这心里的情感,可人总是拖延,不到最后一刻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他在万泽伊离开后就后悔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他至今没有签字,也没有提交给本地的婚姻登记所。
“对不起,Breeth,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关系,这件事情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或者我们重新去一趟加拿大,把离婚手续办理了吧!”万泽伊没有直接回应Breeth的感情,可这样说,很显然是要拒绝他。
“不,泽伊,我来蓉城就已经想好了,无论你如何生气,我都想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好好表现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你跟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儿都不一样!” Breeth情绪忽然激烈了起来。
万泽伊一愣,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Breeth不愿意配合走离婚程序,那结果会是怎样的?
“Breeth,对不起,我想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因为我觉得已经很没有必要了,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习沉,现在也是一样!”她坚定的道。
Breeth隔着手机苦笑一声:“这样吗?就算他对你不好,你也从来没想过换一个吗?”
“换不了的”万泽伊觉得Breeth把感情想得太简单了:“惊艳了我最好时光的男人,怎么样都换不掉的,无法抹去,我只能认定他,Breeth可能你不懂,但等你遇见你真正爱的人的时候,你会明白我的。”
“你就是我真正爱的人,泽伊,你不要这么记着急着拒绝……”
隔着手机,Breeth的声音忽然停住,然后听到他警告的一句:“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喂!……在中国没有治安的吗?”
啪
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断线了……
万泽伊拧着眉看被挂断的手机屏,听刚才的反应,好像是有人突然闯入了Breeth的房间,貌似起了争执?
是习沉?
习沉叫人把Breeth带走了吗?
临走前,习沉说:【剩下的已经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万泽伊猛地站起来,捏着手机,在衣柜里随便拉了件羊绒外套,就小跑着从楼上下来,朝着客厅跑过去……
等她的手落在客厅门口的门把手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门口似乎还站着两个保镖。
习沉说不让她出门。
但她还是拉开了门,果然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很快挡在了门口,其中一个冷着声对她道:“不好意思,万小姐,先生吩咐您不能出门,在家休息就好!”
万泽伊被门口的冷风一灌,肩头猛地发颤,可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我出门去找习沉,也不行吗?”
602 就这么心疼,这么关心?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不过最终还是板着脸冷冷的回:“对不起,万小姐,您不能出去。”
万泽伊咬了咬唇,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保镖显然是接到了严厉的命令,而且他们觉得万泽伊一个女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对不起,万小姐,我们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个保镖没有温度的道。
万泽伊下定了决心要出去,干脆把门彻底拉开,瘦小的身形跟两个人对峙显得毫无威慑力。
万泽伊长长的叹了一声,抬头盯着两个神色冷峻的保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当她的手落在自己大衣上的时候,两个保镖还以为她是放弃了出门,准备把外套脱下来,可谁知,他们眼看着万泽伊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并没有停手,而是继续脱身上的毛衣……
亲紫色的羊绒毛衣被她轻易的脱掉,里面是白色的绣花衬衣……
两个保镖惊呆了,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突然发觉这样不对,匆忙把目光挪开,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慌张的对万泽伊道:“万小姐,您……您这是干什么?”
万泽伊正解着自己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低低凉凉的没有温度:“脱衣服啊!”
“万小姐,请您……请您自重!”其中一个保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伸手关门,却被万泽伊上前一步给挡住了。
“我会告诉习沉,你们趁他不在非礼我!”万泽伊脸上淡淡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保镖,很明显的威胁。
两个保镖也不算没什么工作经验,可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整个人都呆住了,跟两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万小姐……你……”
万泽伊突然神色一冷,接续解着自己的纽扣,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威胁道:“你们要不要试试,是带我去找他处罚比较轻,还是‘非礼’我处罚比较轻?”
两个保镖拧着眉头,他们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
Breeth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给直接从酒店拉到了1991的包厢里。
灯光暗沉,头顶闪着晃眼的光线,却极为安静,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灯光太昏暗,以至于Breeth被两个保镖推进来的时候,没有看清楚是昨天终于看到的男人。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Breeth被人使劲一推,直接倒在了包厢的地毯上。
他撑着手臂想站起来,身体刚离地,就被身后的保镖踹了一脚,又重新趴在了地上。
习沉的目光从手里那杯液体挪到地上的男人身上,声音冷郁又低淡:“你不是知道我是谁?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习沉一开口,Breeth身形一震,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男人慵懒又冷郁的目光,禁不住把目光撤回几分。
“习沉?”Breeth仰头看着他,跟昨天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印象完全不同,那时候的他显得太过躁郁,反倒是现在不着痕迹的叫人心惊。
“你叫人把我弄过来,是想干什么?你这么对我,我是可以告你的!” Breeth冷着脸,这次他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没有人再揽着他。
习沉挑起眉梢:“哦?告我?不如你去告一下试试,看看结果会如何?你不是最擅用法律的手段了?”
Breeth一愣,知道习沉说的是什么,他个头很高,站在那说话看上去气势十足:“你因为我跟泽伊没有离婚,才叫人把我抓过来的?”
习沉冷嗤一声,抬眼盯着站在包厢里的这个外国男人,论长相,也还说的过去,只是西方人的长相叫习沉审美跳脱,怎么看怎么叫他不顺眼,直接又给后面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还是趴下吧,站着跟我说话,我会脖子疼的。”
两个保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闻声又把Breeth一脚踹在地上。
Breeth猛地被踹了一脚,单膝跪在地上,手臂撑着地毯才不至于直接整个扑在地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习沉也不过淡淡的看着。
“习沉,你这个暴力狂,泽伊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她一定是中了邪!” Breeth抬起头,愤恨的盯着习沉,如果此刻不是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按着,他可能已经冲上去揍习沉了。
“没办法,谁叫她喜欢的就是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呢?”习沉端着手里的酒往嘴里送了一口,冷冷的嗤笑着。
这话倒是刺激了Breeth,怒道:“泽伊那么好的女孩,你竟然这么糟蹋她的情感,你根本不配被她爱!”
“那你觉得你配?”习沉眸色一暗,扯着唇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Breeth被气得不轻,习沉大约是他见过的最野蛮的男人:“最起码我是真心爱她的,我看你也只是玩弄她的感情而已!”
“你真心爱她,比如呢?”男人坐在沙发里,一般的脸被阴暗的光线遮住,像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神,冷郁,从容,不屑。
Breeth听到这个问题后,身形僵住了几秒钟,然后又重新抬起头对上吸尘器简单的目光,嘲讽的笑了两声:“我现在跟泽伊可是夫妻关系,无论如何我都是赢家,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快乐,你是根本不会明白的!”
习沉忽而坐直了身躯,看着眼前的这个外国男人:“你们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