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晚安,首长大人 (牛小野)

　　“我那只是雕虫小技，不能治病救人，不过给人锦上添花，不敢在您面前关公耍大刀。”方菲弯腰，恭恭敬敬地给莫老鞠了三躬。
　　方英瞧着热闹，笑道，“菲菲，这拜师都是要三叩首的，你就鞠鞠躬，是不是太敷衍了？”
　　“这便好，这便好。”莫老赶紧虚扶着方菲，感慨道，“要说，我也得感谢你。现在已经没有孩子愿意沉下心来钻研中医了，很多人还说是骗人的把戏。孩子，你这一来，老头子我也算是后继有人、死而无憾了。”
　　方菲很清楚莫老的感慨。现代的西医要入门很快，但真正精通，也得个七八年的学习才能当医生。那就更别提博大精深的中医了。
　　而且中医往往讲究内外兼治、养气为主，效果没有西医那么直接和快速，在快节奏的后世，逐渐就没落了。她那时候就算是有心想学，也很难觅到真正的中医大家。
　　如今有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也算是圆了前世的遗憾。
　　莫家的菜园就在后院的一旁，有一个小门可以出入。这个季节，各种菜蔬也都出来了，又加上自家养的鸡鸭，即使方菲她们来了，也不用去买菜。
　　午饭是方菲做的。从前没有机会让二老尝一尝自己的手艺，方菲决定以后的饭都承包了，也让二老享一享清福。
　　只是她做饭的时候，两个孩子太闹腾，老人家抱不动孩子，方英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奶奶，城里应该有木匠吧？我想去订做两把婴儿椅子。”吃饭的时候，方菲问道。
　　“有的，有的。就在我们城南，离得不远。他家卖现成的枷椅，不用订做，等吃完饭，我去买一张，哦，两张回来。”莫老太太笑道。
　　“枷椅？”方菲和方英都没有听明白。
　　“就是专门给这么大的孩子坐的。你们可能没见过，等我搬回来一看就明白了。”莫老太也解释不清楚。
　　两个孩子午休都可以睡上两三个小时，等给远远哄睡着后，方菲就提出和莫奶奶一起去。
　　方英留着看孩子，拿出来一百块钱，请方菲帮着买一些东西。方菲笑着收下了。
　　“不用的，孩子。到了奶奶这里来，买东西不用你们花钱。我跟你爷爷存的有钱，还愁没人来花呢。”莫老太看见了很不高兴。

第591章 青螺

　　“奶奶，您这就不对了。我们白吃白喝还花您的钱，哪里有这么不孝顺的孙女儿？再说了，这也显得我们很不中用，对不对？”方菲哈哈笑道。
　　“老太婆，随孩子们去吧。只要她们高兴就好。”莫中奇觉得老伴是高兴得过了头。
　　莫老太也觉得自己糊涂了，这些孩子怎么会用自己的钱呢。不说方英，方菲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有来必有往。
　　两人去了木匠家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家具城，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只是都在后院，比较隐蔽。方菲终于见到了枷椅的真身，不得不慨叹高手在民间。
　　枷椅也就半米高，正方形的，中间有个圆圈，孩子坐在里面既可以活动又翻不出来，而且还可以练习站立，简直就是后世学步车的原型，除了没有轮子不能移动。
　　方菲就说自己从前让陆守时给孩子准备木床的时候仿佛落下了什么，可不就是这个嘛！
　　一张椅子三块钱，在方菲看来，简直太物有所值。
　　“奶奶，您看家里还缺什么，我们一同买回去！”方菲四处看了看，感觉有很多小物件都很精致。
　　“不用，不用。你不是说还去供销社吗，椅子就先放着，我带你去。趁着孩子睡，赶紧将东西都买了，不然孩子醒了找不着妈，可是要哭的。”
　　方菲想着或许远远会择床也不一定，果真没敢耽搁。不过，供销社里的东西要比岛上的少很多，而且大部分质量都不怎么样，有些好的还需要票。
　　方菲想着方英让买的东西自己带的都有，就随便买了些，然后又买了些水果和糕点。
　　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大叔在墙角蹲着，面前摆了一个盖着盖子的桶，瞅见方菲过来，连忙招手。
　　“姑娘，吃田螺不？都是从深山小溪里捡来的，新鲜干净着呢！”
　　田螺？方菲眼前一亮。前世夏天夜宵时可没少吃啊。
　　莫老太见方菲很想吃，就走上前，掀开盖子，用手扒拉几下，然后称了两斤，统共一块钱。
　　方菲见这个螺是青色的，很细长，和印象中的并不一样。“奶奶，这种螺就是田螺吗？不是圆的吗？”
　　“哦，这个是青螺，可比一般的田螺好吃而且干净，要不怎么能卖这么贵呢。”莫老太笑着解释。
　　听见这话，方菲赶紧又称了一块钱的。在她看来，两斤也就那么一点儿肉，都不够塞牙缝的。
　　那大叔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爽快的人，居然又送了一斤，“姑娘，吃好了再来啊，我隔两天就来的，都是在这个时候。”
　　方菲笑，“好咧好咧！只是大叔，现在这个点太阳正毒，您看都没多少人出来。怎么不早晨卖呢？”
　　“上午我在摸螺啊！而且我这做的都是回头客的生意，不怕没人来。”大叔憨憨一笑。
　　走远了些，莫老太才给方菲解了谜题，“现在虽然说改革开放了，但做些小生意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小本生意也总会有小混混盯着。哎，难啊。”
　　方菲默然无语。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感觉自己是生活在八十年代。岛上的生活应该是陆守时比照着大城市的标准来的，除了没有那些贵的离谱的家电。
　　哎，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出来就好好玩，怎么才走一天，就想起那个家伙来了？

第592章 劫富济贫

　　回到家里，孩子还没醒。
　　方菲原以为青螺也需要养两天来吐沙的，没想到可以直接炒。
　　“都是大山里的，没有泥沙。不过，你现在还奶孩子，可不敢吃辣的。”莫老太提醒。“要不然，我们将肉都挑出来，这样随便放点作料味道就出来了。”
　　方菲点头，烧了些开水将青螺烫了五分钟后，拿了根竹签，三人一点点地挑起螺肉来。
　　莫老爷子在小院的石桌下，鼓捣着膏药。
　　“爷爷，您这是准备做什么？”方菲手中动作不停，一心二用。
　　“前些天有个小孩生了恶疮，我之前做的那些膏药用完了，今天再做些。”莫老笑道。
　　方菲想起了之前梁甜甜的弟弟也是这个毛病，那时候她就想问老爷子是用的什么方法。于是，爷孙俩你问我答，聊得很投机。
　　方英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很有意思。这种言之有物又很纯粹的对话，是她从前从未听过的。
　　尤其是小院里有一大株栀子花，现在正长满了青白色的花骨朵儿，虽然还没开放，就已经是扑鼻的清香。
　　“这花年岁应该很长了吧？”方英低声问道。
　　“嗯，怎么也有十几年了。还是我那第一个孙儿出生时，我大儿子亲手栽的。”莫老太悠悠地回忆起了往事。
　　“这院子也是那一年盖的，从前只有前面那一排。那个年代吃饭都吃不饱，要盖房子非常难，石头都是他们弟兄几个上山去背的，沙子也是下河去捞的。想着盖这么多屋子，一大家人总够住了吧，结果没住两年，孩子就都陆续地外出，很少再回来了。”
　　方英津津有味地听着，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虽然说从未吃过苦，然而锦衣玉食又如何？在没有人情味的家里，再好的屋子也不过是冷冰冰的墙壁。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方菲发现一整天来看病的人也就一两个，比前年可要少很多。
　　“你莫爷爷现在老了，去不了山里采药，很多药都配置不了，就让他们自己花钱从别的药店买，这一来二去的，就没人来看了。”莫老太叹息一声。
　　“这看病给钱是天经地义啊，难道去别的店就不用花钱了吗？”方菲晓得从前莫老几乎都是做的亏本买卖，也就只有大老远慕名而来看病的人才舍得花钱。
　　换句话说，莫老有点儿劫富济贫的意味，不过，那些有钱人也是甘愿花这个钱的，毕竟救命的钱可是无价的。
　　“哎，谁说不是呢。可是人心都是这样的，你一直都免费吧，人家也没念着你的好，等你说没有了，他又觉得自己吃亏了，凭什么之前看病不要钱，现在又要了。而且，我们年岁也大了，老了，人家也瞧不上了吧。”
　　莫老太的这些话让方菲和方英都觉得很诧异，也很不解。
　　“不看就不看了，这哪里还有求着给人家看病的道理，对吧？在别的地方，医生可是很受人尊敬的。不说远的，菲菲就是一名医生，在岛上人人看见了，都要恭敬地喊声方医生。”方英义愤填膺。
　　“对的，你们年纪也大了，正好可以退休，过些清闲的日子。”方菲心里堵得难受，只得笑着宽慰老人家。
　　“哎呀，闲不住啊。你看你莫爷爷是闲得住的人吗？这回你给了他这么多好东西，他更是闲不住了。”莫老太挥挥手，“我们这一辈人啊，就是劳碌的命。等什么时候闭眼了，什么时候算是真正休息了。”

第593章 对到二老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