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冷冷道,“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吗?”
“你——”
“你撞了谁,想要让谁替你死,我都不会在意,不过你伤了我夜苍宸的人,就没有这么简简单单了。”
“你想做什么?”
夜苍宸一巴掌打过她的脸,下一刻扯住她的长发,直接将她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嘭”的一下,郑朝雨脑袋被撞得发晕,她趴在地上喘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一只脚直接踩住她的头,让她再一次的动弹不得。
夜苍宸漠然地俯视着动弹不得的女人,对着身后的保镖道,“把东西拿过来。”
保镖不敢怠慢,急忙递上前。
“都出去。”他命令道。
所有人迟疑了片刻,却是不敢不从,一个个安静地离开房间。
夜苍宸从瓶子里将白色的颗粒一颗颗晶莹剔透倒出来。
郑朝雨瞠目,身体慌乱地挣扎了几下,可是这个女人是用尽了力气来压制着她,她甚至发觉她好像被点了穴那般手脚无力。
夜苍宸将颗粒一颗一颗的塞进郑朝雨的嘴中,嘴角噙着一抹从容淡定的笑容,他说的话很轻,恍若平常,“这东西听说能让人欲仙欲死,你和赵绘琰在这里密谋诡计时,吃这种东西玩乐时,应该很快活吧。今天我让你多吃一点,多畅快一点。”
郑朝雨得到了自由,急忙抠着喉咙,不停地干呕着,可是颗粒已经滑进了食道流入了胃里,她眼眶泛红,苦苦地求饶着,“对不起,我错了,夜总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夜苍宸没有理会她的哀求,拍了拍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坐回椅子上继续观看女人的动静。
郑朝雨脑袋发晕,眼前迷迷糊糊虚虚实实,她试着捕捉眼前的幻影,却是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她仰头傻傻发笑。
“快活吗?”夜苍宸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掐死你们,掐死你们。”郑朝雨拿着一只枕头不停地喃喃自语着,须臾,又从床上蹦下,像一只发了疯的兔子一样左右摇摆着,不停地甩头,不停地甩手,甚至不停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墙。
夜苍宸打开房门,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屋内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的郑朝雨,没有再多做停留,径直走出公寓。
“哈哈哈,我会飞,我要飞,我要飞得更高更高。”郑朝雨站在窗前,摊开双手,大声喧嚣着。
“啊,有人跳楼了。”不知是谁在大楼下喊了一声,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抬起头看着身前的那栋高楼。
二十层的位置,让人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只觉得她的行为很异常,好像已经站在了窗台上。
夜风很凉,女人疯疯癫癫的笑声经久不衰地徘徊在午夜下。
夜苍宸镇定自若地走出公寓,脱下自己的白色手套和鞋套,一把火焚进了垃圾桶里。刚坐进车内,楼上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而来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呼唤声。
“啊,跳下来了。”
“快过去看看,人死了吗?”
“那么高跳下来,不死才怪。”
血水顺着女人趴着的身体下流淌了出来,女人还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随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看到惨状的市民纷纷掩了掩嘴,皆是被现场的模样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么高跳下来,早已是面目全非。
夜苍宸一脚踩下油门,每一次的加快速度,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处的疼痛,面不改色那般直视着车前,车速也是越来越快。
他每每一想到医生的话,郑朝雨已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撞了过去,如果没有滋普,他真的不敢想像那个后果,即使把郑朝雨千刀万剐也无法消弥他一点点的恨意。
……
翌日,天色晴朗。
一则新闻震惊全城。
郑朝雨与郑老脱离了父女关系,畏罪自杀,死况惨烈。
郑莎在狱中得知消息,仇人全都已逝,庄家也不复存在,已是万念俱灰,留下一封遗书,把自己名下不动产物业包括三处房产,还有在郑氏的股权全都转赠给自己的养子庄天赐。
在凌零时分选择自己丈夫死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时之间,全城哗然。
郑老坐在厅中,合上今早出版的最新报纸,神色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妹妹郑莎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时,深沉如水的表情里才有了几分悲色。
郑老的贴身特助苏文已跟在他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在郑老入狱那段时间一直都替他暗中看管着郑氏。
郑老出来之后,手头上所掌握的那一大叠与郑朝雨勾结的董事资料,都是苏文在郑朝雨兴风作浪的时候给调查出来的。
第505章 郑家,尘埃落定
苏文上前,严肃地道,“已经让公关处理了,不过恐怕封不住悠悠众口,估计还会热炒几天,郑贝贝小姐有可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梅溪夫人的事情也将难于幸免被挖出来。”
郑老把报纸扔在桌子上,漠然地道,“郑家的丑闻到此为止,悄无声息地处理了,我不想有人过多地打扰我的女儿和妻子。”
“是,我会让公关部加快速度。”苏文长吁出一口气。
郑老再道,“把庄天赐给我找出来。”
“是。”
苏文走后,管家上前恭敬地问道,“老爷,郑莎小姐的身后事?”
郑老想了想,嗓音通着一股苍凉,“我想她也想要一方宁静,就低调点办吧。”
“是。”
大家都离开了,一下子客厅里就瞬时安静了下来,竟有种寂廖之感。
庄天赐木然地听完今早的头条新闻,关掉电视,提着自己的简易行李正准备离开N城时,就被苏文给堵住门口。
“是郑董事长让我过来请庄先生回S城。”苏文开门见山。
“如果是为了郑氏那点股权,我愿意无条件放弃。”庄天赐如是说道,对于他来说经历了这些事情,什么权财之于他已是毫无用处,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
这些年,他身上的枷锁太多,束缚着他左右为难,活得真的是他妈的窝囊,毫无自我,他只想找回那个真实的自我再重新地好好活一遍。
苏文立刻打了电话给郑老说明此事。
片刻后,苏文放下电话,“郑董事长说事有关贝贝小姐,想跟你谈谈。”
庄天赐想想,也好,总该要谈清楚的,他也不想这样暧昧不明,于是就跟着苏文回到了郑家。
郑老看到庄天赐的行李,一脸的不悦,“戏弄完我家贝贝,你就这样怂地打算一走了之?想离开也要看在郑莎曾经养育你那么多年的份上,给她上柱香了再走。”
庄天赐欲言又止,百转迂回的心思之后,最后觉得说什么也毫无意义。
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供奉着白蜡。他走过去默默地上了一柱香,望着那张黑白的相片出神,虽然他从小就被她当成了复仇工具在培养,但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也老早不知饿死在什么地方,想想她也对自己不薄,死后还把自己的身家全都给了他。
或许在相处的几十年岁月中,心底里寂寞如她曾经也把他当成她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把他当成她在世的唯一依靠,如同血脉相连。这么想着的同时,庄天赐也就释然了曾经。
尔后走出来,他沉默地站在郑老面前,等待着郑老的斥训。
“跟我过来。”郑老转身便划着轮椅朝着门外的一个空旷里走去。
庄天赐也毫不迟疑地跟在他的身后,最后在空旷处的一百米障碍物前停留。这个地方是郑老特意这么在自家里设立的,他曾经是位将军,虽说为了家族祖业而退役了,但晨练的方式仍保持着营区里的生活一样。
现是中午时分,太阳上灼烧着地平面,一股股热浪翻滚着,空气里连一丝微风都不见。
庄天赐望着眼前的场地,类似军队专用的初级训练场地,每一项都是按照士兵的体格布防的,从易到难,长约一百米分十个单项,有高低杠,有平衡木,有三米高墙,有沼泽泥地。
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舅舅,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郑老回过头,四目相接,他反问。
庄天赐点点头,他曾经听他说过,也看过他那矫健的英姿在这里轻松如燕地上下翻动过,一分钟就可完成所有,无不令人佩服得咂舌。
“这是营区里最基本的训练体能的项目。”
“把衣服脱了。”郑老突然说道。
庄天赐不知他意欲为何,可那威严的口吻容不得他反抗,或许尊敬他为自己的长辈,意识里不允许自己忤逆他,只得照他说的做。
郑老望着他那一身在他眼中欠缺锻炼的身子,“就你这一身的浮肌一看就缺乏体力,估计没跑几步就得喘趴在地上,这样就想嫌弃我家贝贝?别说日后能保护我家贝贝,就连我这个残废的都比你强,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他什么时候说过日后要保护他家贝贝?嫌他丢人就让他走啊,干嘛还要把他给叫回来?